谁戳的窟窿,谁堵。
他不是‘女’娲,有补天的善心。
所以呢,他要让皇帝活下去,把这窟窿都堵住了,到时候他要死要活,随便他。
写人命运的,是司命星君,而不是他孟长。
孟长两指拈着那‘药’丸,淡然道:“皇伯父,姨母临终前,把我和世子妃叫了进去。
她没留下什么话,不过,临走前,我给她吃了一颗‘药’丸。”
皇帝莫名所以,蹙着眉问:“什么‘药’丸?”
“就是我手中这颗。”孟长把‘药’丸朝他面前递近了两分。
皇帝一头雾水,脑海里闪过一道光,但快得他没有抓住。
他盯着那颗‘药’丸,又问:“这‘药’丸有什么作用?”
“凝神秉气而已,将死之人,吃了这‘药’丸,可以暂时封存身体,让身体看起来像是死了,没有呼吸和脉搏,但实际上是把身体保留在原来的状态,放在千年冰‘洞’里,可保身体状态停留最多二十年。
一般人吃了,可提气补血,强身健体。皇伯父,你就是那个一般人,不过,你再这么消极下去,过不了三五天,就会成为‘将死之人‘。”
随着孟长的解释,皇帝的眼睛越等越大。
他‘激’动地抓住孟长的手,双眼发绿地盯着那‘药’丸:“长,你是说……你是说,你姨母其实没死?”
孟长淡哂,也不答话。
皇帝一口吞下那‘药’丸,端起放凉的茶水,一口气给吃进肚子里,然后抓住孟长的肩膀,迫切地问:“这‘药’丸,朕吃了,快告诉朕,你姨母呢?”
孟长除了习惯与姜明月有肢体接触,不习惯与任何人亲近,他拂开皇帝的手,一点不顾自己的行为可能不礼貌。
“皇伯父的话侄儿不明白,姨母甍逝后,不是葬进了皇陵么?”
“可是,可是……”
孟长没理会皇帝的话,只要他吃了那‘药’丸就行。
他拱手告别:“皇伯父多吃两杯去火的茶,侄儿正在禁足中,不宜出‘门’太久,以免惹人非议。”
言毕,孟长趁皇帝没回过神,后退几步,退到大殿‘门’口,这才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皇帝如被天下掉的馅饼砸中了脑袋,晕晕乎乎半天,魂儿才回到身体里。
他即刻大喊巫飚。
巫飚以为出了什么事,惊慌失措地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巫飚,摆驾皇陵,朕要去探望皇后!”皇帝急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巫飚以为皇帝只是遇到了为难的事,思念袁皇后,这才会去皇陵,也没多想,连忙应诺,吩咐小太监和御林军准备去皇陵。
皇帝不打算大张旗鼓地去,打断巫飚的嘱咐,自己亲口吩咐安排。
巫飚见皇帝脸上的死气沉沉去了大半,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他有点狐疑,却也开心皇帝这样的改变。
皇帝这边准备微服‘私’访皇陵,那边宁贵妃脚步匆匆到了太‘子’宫里。
飞燕公主因与太子龌龊不断,夫妻俩把个东宫闹得‘鸡’飞狗跳,不是吵架,就是打架,和惠长公主没办法,就经常把‘女’儿和外孙‘女’接回娘家小住。
宁贵妃打发走太子的良娣‘侍’妾们,让可靠的人把守在‘门’外。
“太子,我听到不好的风声,是不是真的?”宁贵妃已不复往日的明‘艳’光彩,整个人显得朴素很多,但眉眼间的严厉算计却没少半分。
“什么真的,假的。”太子百无聊赖,以为母妃是来安慰自己的,听她一见面就说这个事,心中就不自在。
“我听到风声,说陛下要废了你的太子之位……”事关生死存亡,宁贵妃也卖关子了,索‘性’把话挑明了说。
太子心脏漏跳一拍:“母妃,你确定么?”
“只是听说。”宁贵妃捉急,“你快告诉我实话!”
太子脑袋晕眩,不得已,把事情全盘托出。
宁贵妃气得捶他的背,泪流满面:“太子,你糊涂啊!将来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你在乎那点粮食做什么?”
太子自知有愧,不敢辩解。
他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了,听下面的谋士撺掇两句,以为能捡个大便宜呢,却没想到把自己栽进去了。
“母妃,今天孟长也来了,你说,父皇会不会真的废了我,让孟长做太子?”太子耿耿于怀的,仍然是孟长。
“孟长只是个幌子。”宁贵妃的神‘色’一点点冰冷下来。
“什么?母妃,你知道了什么?”太子心里的不安扩大。
难道,这一切有父皇的算计?
河东道有灾民造反,冬天那会儿就爆发了,河东道的刺史和太守一文一武,应该是互相监督的,怎么会沆瀣一气,把事情给压了下来呢?
如果没压下来,说明皇帝早就收到了奏折,只不过是留中不发,等所有的问题积攒起来,再朝他发难!
太子细思恐极,脑‘洞’越开越远。
宁贵妃冷笑一声,拉回他的思绪:“我一直没告诉你,现在是忍不得了。太子,你姨母,宁王妃的儿子孟长城那小孽种,是你父皇的‘私’生子!”
太子骇了一跳,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宁王妃跟自己父皇有龌龊!
“这,这不可能罢?母妃,父皇那么宠爱你,怎么会跟姨母……呵呵,是不是搞错了?”太子只觉得可笑。
然而,宁贵妃的脸‘色’非常严肃:“我没开玩笑,也没搞错。你父皇如果要挑选太子的话,首选当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孟长城。”
“母妃,这话可不能‘乱’说。”太子还是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皇帝独宠宁贵妃,这是他记事以来根深蒂固的印象。
守护太子位置的最后一张王牌,就是自己的母妃。
但是,现在岔进来宁王妃,宁贵妃不是独宠,他和孟长城一样流着皇帝的血,是一样的,太子怎么能接受?
这样一来,孟长城对他的威胁反而超过了孟长!
“太子,我是亲生母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做儿戏呢?”
宁贵妃想撬开太子的脑袋,看看他对她的信任到底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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