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少年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然而迎接他的却是父亲呼啸而来的巴掌以及母亲的哭泣诉说。
??“沧暮啊沧暮!你瞧上哪家姑娘不好偏偏瞧上海国太子妃,你瞧上就瞧上吧,你你你、你居然还敢去调戏人家太子妃!你说你让你爹娘的老脸往哪儿搁?!你让沧氏一组的颜面何存?!你让你舅父还如何在六圣中立足!妄你舅父对你的一手栽培,妄你爹娘这几百年的心血,妄费了沧氏一族对我们家的无私付出!”
??雍容华贵的妇女字字泣血,一声又一声将少年本来就惨白的脸骂的渐渐变为死灰色。
?少年不甘心,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掀开被子跳下床,结果腿一软双膝重重的磕在石板地上,“母亲!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什么叫调戏太子妃?我并没有调戏海国太子妃啊!海国太子妃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啊!”
??“还敢狡辩!”妇女抬手重重的劈在少年的后颈,直将虚弱的少年劈的连连咳嗽。
??“海国太子妃就是那日随皇太子跳崖的女鲛人!”
??什么?!母亲说什么?!她是谁?!
??少年一时呆住了,竟然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是胸口处生生的疼,疼的他渐渐连意识都开始模糊。
??妇女越说越气,最后按着胸口开始低低的啜泣。而一直一言不发的中年男子则是把妇女扶了出去,重新回来后他轻轻的把房门掩住,将虚弱的少年抱回床上坐在床边和声细语的问道:“孩子,你告诉父亲,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女鲛人的身份吗?”
??“父亲,孩儿不知。”沧暮早已没了辩解的力气,问什么答什么。
??“那你究竟有没有调戏那个女鲛人?”
??“孩儿没有。孩儿如果知道她是海国太子妃,孩儿一定不会去喜欢她。”
??“那为何就在你刺伤海国皇太子那天,那个女鲛人对白皇说是你调戏她,然后皇太子才与你斗法被你刺伤的?”
??“父亲,孩儿没有。”沧暮说完这几个字后闭上了眼睛,他真的不想再辩解了,整件事情是他刺伤飘凌风在先,也是他主动对那个女鲛人示好。只是……呵呵,凫翾,你这么玩儿我有什么意思?
?一声冷笑从少年唇边滑出。
??中年男子仿佛也知道了什么,他抓住少年露在外面的一只胳膊说道:“莫要怪你母亲,她只是看你舅父因为你的事情被处罚牵连,又心疼你才这般生气。”
??沧暮不说话,只是手紧握了起来。
??“父亲知道你不是一个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孩子,只是既然现今出了这档子事情,我们又百口莫辩,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父亲。”少年睁开双眼,拨开了男子抓着自己的手,支起身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我代替舅父受罚,海皇能不能放过舅父和沧氏一族?”
??“孩子,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不合年纪的成熟。
???“唉……”男子叹了口气,“你舅父被白皇罚去了幽冥塔,百年不得出塔。”
??幽冥塔,白翼国内专门关押犯上作乱、臭名昭着的生灵。包括人,灵,魔都在内。传说只要进了幽冥塔,十有**都活不到出来的那一天。
??少年眯起了双眼——幽冥塔,凫翾。
??“父亲,我去。沧氏一族不能没有舅父,但是少了沧暮还会有下一个天才补上来。”
??“我的孩子,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可是,你有没有替父亲想过,父亲和母亲可以没有沧氏一族但是不能没有你啊!”说道这里,中年男子再也绷不住了,老泪纵横,一把抱住了少年看起来有些瘦弱的肩膀。
??“父亲……”少年也哽咽了起来,“父亲,相信孩儿,孩儿没有那么脆弱,说不定百年后孩儿出来了武艺和幻术都能精进呢!”说罢,抽了抽鼻子。
???于是一老一少就在屋里享受着属于他们父子团聚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