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啊!
“没有没有,万万不敢。”我笑着摇摇手。
“那你笑什么!笑的这么恶心,这么谄媚!”她走到我面前。
我摸摸下巴,我笑的恶心,谄媚吗?以前怎么没人告诉过我?
“少拿你对付爷那狐媚手段对付本小主!本小主可不吃这套!”
搞笑!我跟你谄媚!老娘要不是顾全大局,老娘哪管你是什么劳什子!早早一脚把你踹湖里去了!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劳驾。”
我打算错开她去找蔡孓,刚侧着身子要过去,就听见一声大哄。
“啊!爷!”
我吓了一大跳,心里一嘚瑟,脚下一出溜。
“呲!”裙裤刮着假石的棱角,向池水划去。
“哎!”
“姑娘!”
“啊!”
“呲呲呲!”
我脚腕没入凉凉的池水中,假石却在最紧要的关头挂住了我的衣裙。此时艳阳高照,树叶声音莎莎,冷风嗤嗤,池水微波??????我,堂堂安陵城少主戚雎,在众目睽睽之下,挂在了假山壁上,随风荡漾。
大概方圆几里都静默了??????
我的脸贴着石壁,冰凉,滑滑的,糙糙的。
丢死人了!
正当我考虑是不是需要自己扯破裙子动手爬上去的时候。
头顶上方响起忍俊不禁的声音“伸手。”
我抬头,春晓之花的容颜有些彷徨“伸手。”蔡孓蹙了一下眉头。
哎,我尽力伸长了两条胳膊。蔡孓弯下腰来,素雅的白衣中伸出了水晶虾仁儿般剔透的手掌。奇怪,我怎么会想到水晶虾仁儿?
“爷,属下??????”
“退下。”
“是。”
我当然是看不出是谁说的话,不过听着声音是昨夜的侍卫无疑。
蔡孓双膝跪在假石上,身体前倾好似趴伏,一手按紧假石的一端棱角,另一只手伸下来刚刚好握紧了我的一只手,我只感觉自己的手软绵绵的落进了一个宽厚的手掌里。
他眸光烁烁,大概是他感觉到安稳住了,另外一条胳膊才放了下来,握紧了我的手。我只是看着他青墨的长发垂下,抿着唇明显微微吃力,脸上的轮廓却毫无退却之意。
“爷!”脚步声匆促的靠近。
“我说过,退下!”
脚步声刹然停顿住。
“抓紧了!”
我怔怔的看他,双手用力,他的手掌微润,却紧紧抓牢了我的手。想我戚雎怎么说也上过战场,却从未如此紧张过,如临生死大劫!
我的身体一点点被提升,双足腾空。一阵小风吹来,上半身热汗淋漓,下半身凉意飕飕,水深火热也莫过于如此!
其实,我是可以自己上去的??????不用他这么吃力??????
“啊!”我跌坐在假石上,上半身已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
“爷!”那宫装美人一脸的惊恐快步上前“爷!您,没事吧?”声音颤颤。
“前几日听钱大人夸你颜色美妙,郁回,把她送去钱大人府里去。”蔡孓气息喘喘,眸色如故,正在活动手腕。
“是,小主,请吧!”那叫郁回的黑脸侍卫声音依旧清冷,身体已经做出恭送之状。
“爷!”宫装美人脸色惨白,伸手指着我,“是她陷害妾身!妾身根本没碰过她!瑞禾不可能推她下水!”
她当然没有推过我!我是吓得好不好!
不过,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拉了拉蔡孓的袖子“那个,她没有推过我,是我自己不当心失足掉下去的。”
蔡孓眯了眯眼,伸手拿住我那早已破衣喽嗖的衣裙轻轻盖在我裸露的肌肤上,淡声道“还啰嗦什么?带走。”
“是。”郁回侍卫拦住宫装美人,沉语肃然:“小主,请吧,别让属下不好做。”
那宫装美人颤抖着身子狠厉的瞪我,一跺脚转头就向石子路匆匆走去,郁回向蔡孓打了个弯腰,转身直直大步跟在宫装美人的身后离去。
蔡孓也站起作势要弯腰抱我,我一个闪身,“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说罢,拍拍身上弹坐起来。
蔡孓见此背过手去,笑意盈盈的望着我,“怎么?过河就拆桥了?”说完他俯首细语:“不是说过吗?要掩人耳目的。”
我堂堂一代女侠,竟然被四个字给困住了!
瞬间有些手足无措,明明我自己就能走,为什么还得让他抱!就算让他抱吧,就说此时此刻,他双手背过去,难不成还得让我掰开他的手搂抱我?
我硬了硬头皮,上前一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你抱吧。”我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
一个说话的时间,我的身体再次腾空,蔡孓抱着我转个身抬步就走“让你去书房找我,到底还是得我来寻你。”
大群的人均低头侧让,我感觉到丝丝凉意,低头才发现我半截小腿花白的暴露在蓝天白云下。我撇了撇嘴“不是让你的女人给耽误了嘛。”
“别找借口,早有人传话,你坐在假山上动也不动。”
见他顿步不前,我有些疑惑的抬头,就看蔡孓满面春风的看着我说“她不够资格,我虽姬妾绿树成荫,女人却只会有一个。”
春风和煦,风景独好。
书房里,浓浓的墨香缭绕着我的鼻翼,迎面一幅山河图,其中的辽阔与宽广凸显了作画的人心思的壮伟。红木的桌子上还有未完成的画作,看样子无非是兰草之类,不过看那宣纸上的墨迹,看样子是被主人遗弃了无疑。
自从进屋后蔡孓就把我放下了,我嬉笑着看他。
还真是没有想到他看似单薄的身子竟然还能抱得动我?而且他还步伐不乱,气息如常。
蔡孓慢声细语,“十日后,就是霍国的文武宴了。到时候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将相侯帅,均以射猎,投壶,诗词,歌赋等比试试炼。素以还要麻烦姑娘多多的和在下做一场好戏了。”
我笑着迎合他,“好说好说,只是别再叫我姑娘了,听着怪别扭的,叫我阿雎就好了。”
蔡孓面如春华,“好,阿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