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东部最大的,也是唯一一个还在运行中的港口,其余的地方都已经关闭了。”
港口边,查尔斯一边解释着,一边递给我一张出境的飞机票:“东西我都已经给你办妥了,今天下午六点的飞机,祝你好运。”
“嗯。”
我点了点头,把机票接了过来。
商务舱。
我挑了挑眉,查尔斯的办事能力还真是不容挑剔,现在机票护照什么的都全了,只要通过海关,不到明天早上我就可以回到国内了。
再搭乘高铁,或者别的什么。
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见到我想见到的那些人了。
查尔斯的妻子和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对我挥了挥手,其中那个小女孩,在查尔斯妻子的叮嘱下,胖乎乎的小手,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只手环,屁颠屁颠的跑到我身边,戴在了我的手上。
我看了看手上的手环。
朴素无华。
是用干枯的草编制的,类似于草绳的那种感觉,在其顶端还有一个四叶草模样的装饰。
“这是我奶奶送给我的手环,奶奶说,戴上它可以获得幸运。”
“谢谢。”
我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然后目送着小丫头跑回妈妈的身边。
和我的交通方式不同,从美国境内去往冰岛的机票已经全部都售完了,短时间内想要到达冰岛的话,只有走水路这么一项可以行动的办法。
港口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
“再见。”
“再见。”
和查尔斯一家分手告别之后,我开着房车径直的朝着机场的方向开了过去,我和查尔斯一家遇见的仓促,分别的更加仓促。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看了眼手中的机票。
“我回来了。”
依稀记得,当年从荒岛回到国内之后,我差不多也是同样的心情,不过那个时候的我,精力还没有现在这么多,心态并没有现在这么平和。
近乡情怯,距离机场越近,我越压抑不住心底的那份感情。
下车,大步走向机场。
想来也是有些好笑,历经生死和磨难的我,在回国的最后一关前,竟然产生了些许的胆怯。
“这是你?”
海关指着护照上我的照片,然后皱着眉抬头看了看我。
“当然。”
我取下了戴在脸上的墨镜,平淡的说。
表面上稀松平常,但我的内心却在这一刻紧张到了极点,要知道我手里现在所持有的一切证件,都是假的。
而这座机场是米国东部唯一一座还在运行当中的国际机场。
其安保设施可想而知。
在异能者大行其道的现在,这座机场肯定配备了对付异能者的玩意,不然也不可能在每日如此大的客流量下,还这么从容的运行。
我可不想惹出麻烦。
“ok。”
还好,查尔斯的办事能力很棒,海关并没有从我的护照上看出些许端倪,简单的检查了一番后,就让我通过了。
坐上飞机,左右看了一圈后,这才发现,去往华夏境内的人竟然还挺多的。
查尔斯说了,华夏对于异能者的管控比较严格,相对来说也比较安全,可能也正是因为安全的原因,所以才导致美国许多人,都纷纷去往华夏避难吧?
能在这种情况下为我搞来一张机票,查尔斯那家伙倒是上心了。
“那手环不错。”
我坐在座位上,目光一直落在窗外,可没过多久,就忽然听到过道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莫名的有些耳熟,那我以为只是错觉。
“是呢。”
回答的是另一个女人。
听起来依然是那么熟悉,这让我不由得皱了皱眉。
但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头,要知道,虽然我在米国境内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在公司的管控之下,受制于他们,我只能选择服从命令。
所见到的所遇到的,大多都是公司内的人员。
能让我产生熟悉感的,一定是同我有过交流的……也就是说!瞬间,我脑子里的思绪宛如炸开了一样,我极力控制自己不回过头去,听着那两个人朝我渐渐远去,我才慢慢的放下了心来。
会是谁呢?
等到所有人都登机之后,我才慢慢的谨慎的探出脑袋,看向了那两个女人所在的位置。
从我现在所处的角度看过去,只能够看见那两个女人的头发。
一个棕色一个金色。
嘶——有些熟悉,还是女人?
只能看到她们的头发,我一时半会儿根本分辨不出她们的身份,但就在我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坐在走廊边缘的那个棕头发的女人,却忽然转过脸。
“先生,请问有纸巾吗?”
她在询问邻座的人员,万幸没有注意到我。
但我看到这女人的侧脸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却骤然闪现出了几个画面,那是,我还在公司分部基地的时候,发生核爆之前,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那个时候,按照公司的命令,我即将启程华夏。
而通知我的人,则是两个女人,其中那个金头发的好像叫丽莎,温柔内敛,而那个棕色头发的好像叫贝瑞,是个脾气火爆的女人。
她们两个,都是改造人。
遵从公司上层派发的任务,要和我一起前往华夏。
当时我已经做好了跟她们一起前往的准备,可谁知道,就在我做足万全准备的时候,却忽然发生了那场意外的核爆事件。
一转眼,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竟然还能够在这里遇到她们!真是冤家路窄。
我微微面前眼睛收回目光,坐回了原位,右手慢慢的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感受着胸膛内,心脏蓬勃有力的跳动。
那个时候的我,受制于公司的威胁,对于他们的命令不得不从。
但现在不一样了……强行安装在我心脏处的定时炸弹,已经在核爆的作用下消失殆尽,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只是,这趟回国的行程。
在那两个女人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变得不简单了。
“嘿。”
我看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中年男人,指了指他头顶的棒球帽:“我很喜欢你的帽子,可以把它卖给我吗?
我也可以出一千美金。”
我不太确定那两个女人如今是否也和我一样脱离了公司的管控。
但如果不是的话,那她们此行,必定是受到了公司上层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