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事情办妥了。傅囿文应当一个月之内不能再出现在沈小姐的面前纠缠她了。”
秦南这样说。
依然是熟悉的简约大方的摆设,还有空空荡荡的办公室,还有一个百年不变的埋首于文件堆里的傅盛言。
“嗯。”
回应他的,依然是傅盛言的惜字如金。
而秦南,好像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对话,面色如常的继续开始为傅盛言整理接下来公司里该做的事情。
想想傅囿文,秦南都替他肉疼,好端端的一张脸让打的鼻青脸肿,身上更是没一块好地方。
算不上粉碎性骨折那么惨,但也不会好过就是了。
是的,那群人是秦南找来的。
一向以少爷的吩咐为最大的秦南办事效率极高,他很聪明的托人找了一群成天打架斗殴,无所事事的小混混。
并且嘱咐他们紧跟着傅囿文的行踪,如果抓到合适的机会就狠狠的把他揍一顿。
秦南本来只是想按照少爷所说的那样揍他一顿,让他长个记性,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
可是跟踪傅囿文的时候,秦南却发现他又缠上了沈小姐,这还了得?
秦南认真的思考后,认为既然沈小姐一点儿都不喜欢傅囿文,那么傅囿文纠缠沈小姐就会让沈小姐很苦恼,如果少爷知道沈小姐被纠缠很苦恼,少爷就会很苦恼。
那,一直以少爷的情绪和意愿为天的秦南怎么能允许这种令少爷烦心的事情发生呢?
所以,秦南就临时改变了决定,让他们狠狠揍傅囿文一顿,躺个十天半个月,让他没机会再纠缠沈小姐。
其实这群人已经尾随傅囿文很久了,只是到处都有监控和人流,一直不方便下手。
没想到傅囿文今天受到了惊吓,有些心不在焉,居然自己走进了那处还没动工,但住户已经达成协议全部搬走的废弃家属楼。
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他们一拥而上,让傅囿文好好的享受了一番。
嗯,秦南甚至还亲眼看了看傅囿文最后的惨状,那个样子,嗯……让秦南忍不住咂砸舌头。
总之,这钱肯定没白花。
自己可真是少爷最贴心的助理。
秦南觉得,他被自己感动了。
……
“嘶!”
“哎呀!轻点!”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傅囿文对于护士略显粗暴的动作惨呼着。
回应他的,是护士的一记白眼和再次加重的动作。
“这么大的人了,还学人打架斗殴,还打成了这幅德行。”
穿着一身洁白干净的护士服的护士小姐姐有些嫌弃的看着眼前的木乃伊。
原因无他,傅囿文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丑了。
这个护士小姐姐来之前就听说他是和一群小混混打架才变成的这样,就以为他是不学好的熊孩子。
而她甚至还有一些洁癖,所以她对于傅囿文这一副邋遢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好感。
但是出于她的医德,她不能嫌弃自己的病人,于是在不情不愿之下,手里包扎的动作就显得粗暴了很多。
一向对待女士彬彬有礼,且因着那张有欺骗性的脸在女士那里受到优待的傅囿文在沈凌之后,再次碰到了石头。
傅囿文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最近这么倒霉过。
就好像是这辈子所有的霉运都攒在了最近。
先是明明一切都计划好了的事情屡次落空,然后是一直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沈凌突然反目,紧接着自己居然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混混揍了一顿。
只见傅囿文整个脸庞被打的鼻青脸肿,嘴巴撕开了一道口子,鼻梁微微凹下。
这群人下手是真的狠,连鼻梁都险些打塌。
护士给他上过药之后更是红红紫紫,一张脸放大到原来两倍的样子肿的根本看不出原本俊朗的面容。
腿和胳膊有些的骨折——被夹板固定高高的架了起来,整个人就像一个巨型的木乃伊一样,被一层又一层的裹了起来。
“你是谁?”
只见门口一人,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裁剪得当的立领微微敞开,露出深深的锁骨。
运动过后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示出较好的身材,淡蓝色长裤裤腿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
她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红色的石榴石手镯,在阳光下闪烁着红色的光泽。
她的头发扎起了半个丸子头,多余的头发松松垮垮的蓬成了波浪,娇小莹润的耳垂挂着细长的耳饰。
仔细打量,可以看到她精心修饰过的面容,过分精致的妆弥补了她长相上的一点点缺憾。
这人洁白无瑕的额头上甚至还有着微微的汗水,没错,来人正是闻讯赶来的沈芷晴——傅囿文在那群人走了之后,先后拨通了120和沈芷晴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沈芷晴本来正在时光处理琐事——自从沈凌来了,设计室的大事她就沾不到边了。
听到傅囿文说自己被打了,沈芷晴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了手里的事情,然后立马赶了过来。
此刻,沈芷晴有些惊讶的看着病床上这个奇怪的男人。
“不是说囿文哥在这里吗?你是谁?”
傅囿文此时正在被护士缝针,龇牙咧嘴的看着沈芷晴说不出话来。
他被沈芷晴带着浓浓疑惑的话语气的说不上话来。他想要争辩些什么,却忘了自己正在缝针。
才刚刚一动,就被护士狠狠的戳了一下。
“3床病人傅囿文,你消停一点,如果缝针过程中因为你的乱动出了任何问题,责任自负。”
护士冷冰冰的警告着傅囿文。
被恐吓了的傅囿文因为疼痛再次扯了扯嘴角,不敢再说话。
但他心里却只觉得憋屈至极,现在连一个护士都可以这样对自己讲话了。
“囿文哥?”
带着浓浓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沈芷晴走进了傅囿文的病床,看着眼前这个放大版的木乃伊,不禁惊呼出声。
“你怎么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沈芷晴不问还好,一问,傅囿文觉得那种强烈的疼痛和被人围殴无助再次涌上了心头。
一时间,眼眶忍不住红了,险些落泪。
“现在知道疼了,当时打架的时候是干嘛的?”
护士只以为他是忍不住缝针的疼痛,冷嘲热讽道。
“喂,你怎么和我囿文哥说话的?他现在是病人,你这个态度信不信我投诉你?”
沈芷晴看护士如此恶劣的态度,顾不得疑惑,叉着腰回怼护士。
面对沈芷晴恶劣的质问,护士小姐姐只撇了撇嘴,懒得计较下去。
心内暗道,这小混混的女朋友果然也是一个凶巴巴的女孩儿。
正好缝针也接近了尾声,护士麻利的结束了手中的动作,然后推着手推车走了出去。
走之前还不忘贴心的关上了门,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