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冰冷的水晶棺,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让他饱尝了寒冷和孤寂。
“我已经受够了封印里的孤寂,在黑暗中沉眠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不想回到那里。”一想到那黑暗的地方,他就觉得无比孤单,那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孤单,天地安静地只有自己的呼吸。
“所以你害怕?”觅儿的声音轻的像羽毛,听在银阙耳中却比巨石落入大海激起的浪花还大。
确实,他很害怕!他不想呆在那里,他想找回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他们来找你了,对吗?”虽然没见过那些人可银阙身上那个世界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他自称来自冥界,想必是那里的人来找过他了。
觅儿离开银阙的怀抱,脱掉另一只高跟鞋将它们随意丢在路边,赤着脚一步步往家里走。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一个人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银阙想要叫住她却又被她冷漠的背影隔绝。
眼看着觅儿走进屋子,他的心隐隐传来钝痛,他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她,而她也从来没给过自己了解她的机会。
“大人,她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穿着粉色豪华洛丽塔的少女小巧精致的脸上带着俏皮无邪的微笑,她单手撑着一把同系列粉红色小洋伞如鬼魅般出现在银阙身后。
“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银阙挑眉周身散发出如地狱寒潭般的冷冽气息。
少女脸色大变,连忙摇头:“小殿下正在找,应该快了。”
“那还不快滚!”他突然历声冷喝,与平常的温雅判若两人。
少女吓得花容失色手中小洋伞差点落地,月光下她未被伞遮住的地方竟不复少女的美丽露出森森白骨,可怕又可怖。
见银阙生气她忙不迭的跑开,一边跑还一边拍着胸脯抱怨不停,这个大人怎么失去记忆还和以前一样凶?小殿下也真是,派谁来不好偏偏让她来伺候这个煞神。
她在心里将那个可恶的小殿下咒骂千遍万遍。
冥殿里的小风冥揉着鼻尖结结实实打了三四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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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依旧的明媚。
觅儿看着手心资料。
“泷田家族所有人都调查过了确实有一处疑点,当年春城回去之前泷田家从外面带回一个二十岁左右名叫山下的私生子。我去查过这个山下,没查到任何有用的资料,就连小时候的事情也没有丝毫线索,仿佛这个人就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张元摇头,这一个月他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有用的消息却少之又少。
“谁的私生子?”觅儿追问。
“春城。”张元锁眉。
“这不可能!”觅儿突然放下咖啡杯,桌面与咖啡杯碰撞发出清脆响声,眸子深沉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和阿蓉说过他从未娶过妻!”那个男子对阿蓉一往情深,甚至在两国交战时甘愿留在华国,他怎么可能……等等……私生子?
“未娶妻不代表没有孩子。”张元见觅儿神色骤变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
“孩子确定是春城的?”
“孩子的母亲没查到,就是这个孩子从小到大的资料都被抹的干干净净一点线索也没有,不过那些重视血统的大家族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外人进族谱。”这一点张元是笃定的。
泷田山下吗?
“春城回去之后呢?”觅儿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春城有私生子,可是这件事情太久远,查起来确实困难。
“他回去不到一个月就死了,倒是没什么可疑之人去过他身边。”张元如是回答。
“不过山下的儿子鹤田也就是泷田泽野的父亲身边倒是有一人很神秘。”张元忽然想起早上那边传来的消息。
神秘人?
觅儿来了兴致,等待他的下文。
“是一个老者,好像是大陆这边过去的,具体资料还没查到,不过那人目前好像不在日本。”
不在日本,难道――
莫名想起那晚宴会上远处那个长衫老者,那样的宴会上出现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多少有些怪异。泷田泽野身边被保护的太好,他的宅院张元的人更本靠近不了,如果那个神秘人来了华国,想要调查也不容易。
看来还得她亲自去。
“师姐,说好了带我出去玩你到好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上午!”连心嘟起嘴,愤愤的从楼下跑上来。
觅儿下意识看向窗外楼下,看见朱鱼笑着朝她挥手,蓝时末安静的站在她身边也看着她。
觅儿无奈的摸摸连心脑袋,“好了,我马上下去。”
“这还差不多!”连心听到觅儿的承诺高兴的跑下楼。
“觅儿,泷田的事是不是很难办?”张元明显感觉到觅儿对这个张元格外上心,上次半山蓝湾挖出尸体的事情不了了之,而那之后泷田泽野仿佛也放弃了对那块地的执念。
直觉这个泷田泽野不是什么好人,觅儿的事情他很少过问,不过只要她需要帮助他一定会竭尽全力。
“方晨有去过碧园吗?”觅儿突然一问。
张元没料到她会问道方晨,“听碧园的人说他就回国时去过一次。”
觅儿蹙眉,如果真的放下那就不会再计较,看来他并没有放下那件事情。
“圣心学院艺术节那次活动他给我说过他要去,我看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就任由他去了。”张元怕觅儿因为这件事情迁怒方晨,在那件事情后方晨和觅儿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了。
“没事。”她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其它意思,想了想她继续道:“那个神秘人一定要查清楚。”
喝完咖啡她起身下楼。
张元看着楼下一群人欢笑着走远,看来她过的还不错。
日子一天天过去,最近连续几起案件让蓝屏忙的焦头烂额,先是半山蓝湾挖出尸体,又是黎姿自杀。虽说是自杀可他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找来找去又找不到证据只好搁置起来又查半山蓝湾,半山蓝湾也是诡异,这些尸体竟像凭空出现一般找不到丝毫痕迹。
他坐在桌前点燃香烟,不知不觉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位年轻女子,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位小男孩。
姑姑,你究竟去了哪里?
爷爷临终前让他一定要把姑姑找回来,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又该去哪里找?
“蓝警官,出事了!”助理小张脸色难看的冲进来。
蓝屏脸色微变将照片贴身收好,犀利的眼神盯向小张,“什么事比得上半山蓝湾八具尸体还让你激动的?”
“那个……又发现两具尸体……”小张颤颤巍巍几乎是舌头都在打架,他也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死人。
蓝屏惊跳而起,神色难看之极,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哪里?”
“玉石街一间废旧仓库。”小张领着蓝屏往外走。
“具体情况。”蓝屏从惊讶转瞬变得严肃。
“那是一间废旧仓库,因为偏僻所以很久没人用,最近附近居民总是闻到一股恶臭,忍无可忍就报警了。警察破门而入里面是两具男性尸体。”小张如实陈述。
“身份可确认了?”蓝屏思索。
“他们身上没有丝毫和身份有关的线索。”小张摇头,想到刚刚的现场他到现在逗还清楚的记得那一言难尽恶臭味和满地蠕动-乱爬的蛆虫,甚至还有无数条老鼠因为人的进入慌乱逃窜。
卷帘门打开的一瞬间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被这股直冲云霄的恶臭熏捂住口鼻逃也似的离开,有的甚至直接呕吐起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死亡时间大概有23天,这期间有21人来报过失踪,其中男性有9起。”小张将自己知道的转述给蓝屏。
“走吧,去现场。”
小张一听脸色煞白,他处来乍到就接二连三遇见死人,他才刚毕业还以为怎么也得安稳几年才会遇到这种事情,没想到天不遂人愿,越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
一天后。
小张将现场照片和找到的证据交给蓝屏,“其中一名男子已经确认是王仪风。他们家人来报案时说过他双臂骨折,而这名瘦小男子明显符合条件,我们做了DNA对比,就是他。不过……”
“不过什么?”蓝屏看着那些照片,长久的刑警工作让他对这些腐败的尸体已经没有多余情绪。
“他的父母没有来,只是拿了样本过来。”小张有点不理解,自己儿子死了为人父母的难道不应该亲自过来看看吗?
蓝屏冷笑,“这些当官的最避讳这种事,一个混社会的儿子横死仓库说出去丢的是他们自己的脸面,他们自然不敢声张,你看着要不了多久上面准会有交待。”这些走到哪里都是这样,一旦涉及自己利益哪怕是亲生儿子说放弃也就放弃了。
“啊?”小张一脸茫然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他还是太年轻了。
“另外一个还没调查到?”
“查到了!是钱新,道上人称风流钱爷,最喜欢年轻貌美的男子……”小张说道这里感觉后背一阵寒冷,“从这两人的胃部残留物中检测出一种催、催……情药物――”想到两个可能是因为纵欲过度而死的男人又想到那两具到死还纠缠在一起的尸体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出工作室对着门口垃圾桶一阵狂吐。
吐出所有饭菜、茶水和饮料还是止不住,仿佛心肝脾胃都是多余的恨不能都吐出来才甘心。
蓝屏看小张这么脆弱摇头扶额。
这都是身为刑警的家常便饭,他要变强这一关必须过。
他拿起资料走出办公室向法医部门走去。
小张看到蓝屏离开很想跟过去,可看到他去的方向是法医部门刚要止住的吐又喷薄而出。
明明已经没有东西可吐,胃部还是痉挛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