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秤砣，厕所扫干净了吗？”
霍羽刚一进教室，坐在窗边的雷蒙德便调侃道。
“什么厕所啊，厕所那么小，扫厕所岂不是便宜他了？是演武场！哈哈哈……”
“哈哈哈哈……”班上发出哄堂大笑。
霍羽没有理会，将新桌子办到课室角落，静静地坐下，手枕着下巴望向窗外。
看霍羽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雷蒙德不屑地一笑，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霍羽身上，他看着中间的某个空座位，等待着那漂亮的新生到来。
雷蒙德不知道的是，杨茜再也不会出现了。
昨晚，霍羽反杀了杨茜。
可能很快就能听道上山砍柴的农夫传来消息，因为杨茜的尸体就在山上，等镇上的执行队能查明杨茜实为一门御灵人，就没有人会怀疑霍羽了，因为没有人相信霍羽有能力杀死一门御灵人。
事实上对于杀人，霍羽心理是有点抗拒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根本没想杀掉杨茜，是杨茜想要杀掉他。
霍羽当时的做法，完全出于自我保护，当掐住杨茜脖子那一刻，一股灰色的气流操控了自己的意识，下一秒便下了杀手。
当霍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尸体，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杀人之后，不禁呕吐起来，吐光胃里的东西之后，理智战胜了恐惧，他花了一个晚上将现场有关自己的东西都清理干净，比如泥土上的鞋印，并将装聚灵丹的盒子仍在杨茜身边，未造成杨茜偷聚灵丹的假象，这原本应该是杨茜对他做的事情吧。
除了杨茜，霍羽知道今天班里还有一个人不会出现，就是伊迪。
伊迪现在大概在为丢失的聚灵丹苦恼吧，反正他也查不到自己身上，霍羽心想。
那个装聚灵丹的盒子留在了杨茜身边，造成一个假象：杨茜偷了聚灵丹，不料遇见一个比她更强的人，将她杀死并从她手里拿走了聚灵丹，而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是只有三灵力的霍羽。
然而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霍羽完全没有搞明白，突然就拥有了秒杀一门御灵人的力量，简直是天方夜谭。
上课的铃声响起，伊迪果然没来，老师换成了一位觉醒了灵脉但未能突破一门的中年男人，他叫民安，是学校里除了伊迪外实力最强的老师。
民安说伊迪请假，今天由他来代课。
今天上午民安讲了什么，霍羽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呆呆地看着窗外，温暖的阳光铺洒在土黄的平地上，风在校门口的树上摇晃。
霍羽想，那种突然出现的、仿佛能碾碎一切的力量，真的太美妙了……
能秒杀一门御灵人的，至少也得是一门御灵人吧，可一颗小小的聚灵丹有那么神奇吗？自己现在的灵力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呢？
此刻去感知体内的灵力，却依然像以前一样，不但感知不到丝毫灵力，也无法调动一点儿灵力，所以灵力到底有没有提升霍羽完全不知晓。
昨晚的力量，就像是昙花一现，看来得找个机会去考核台检测一下灵力了。
想着，霍羽伸出手，缓缓握拳，试图再次去感受那种美妙的力量，但握在掌心的只是虚无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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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下课后学生们都离开了。
霍羽最后一个走，他一直看着窗外。
等人都差不多走光了，霍羽才起身离开课室，趁着中午储物室没有人，去检测一下灵力。
霍羽没有主意到，从他走出课室的那一刻，隐蔽的角落中，有一道鸡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通往材料室的通道畅通无阻，大家都急着回家吃饭，没有人中午会留在学校。
检测灵力值的仪器存放在一楼的储物室，平时是禁止学生私自使用的，因为仪器贵重，据说从麦城采购回来需要十万黑市币。
所以只有在特定的考核日里，才会允许使用。
霍羽非常急切想知道自己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所以只能偷偷地检测了。
储物室有一个密封的大铁门，上了锁，但难不倒霍羽，他早有准备。
早上来学校之前，霍羽先去平时打工的驿站赊了一瓶好酒，拿来学校孝敬了门口站岗大叔，从而偷偷将储物室钥匙“借”了出来。
很快便来到储物室门口。
霍羽取出钥匙，开了锁，将铁门推开一个只能容纳一人进入的缝隙，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发现才斜着身体跨了进去。
进入储物室后，霍羽半掩着铁门，找到了放置在一大堆杂物中央的灵力检测器，它应该是储物室里最贵重的东西了。
这东西有一人高，上头盖着一块花布，像一个柜子。
霍羽迫不及待地掀开布，这种激动的心情不禁让霍羽觉得自己是在掀开新娘子的头巾。
哗地一下，一个造型充满机械感的仪器展现在眼前。
（灵力检测器发明于一百年前，灵脉大陆进入新时代后才出现的产物，是这个世界的“科技”。）
检测器由无数根实心黄铜柱子编织而成，黄铜柱子全部交集于中央的水晶球，水晶球有人头大小，检测者只要将手放置水晶球之上，机器便能自动出示结果。
霍羽深深吸了口气，将手放在水晶球上，仪器里头立即响起机栝运转的声响，在青铜柱之间传递开来，接着水晶球闪烁几下，便停止了动静。
霍羽眼睛紧紧地盯着水晶球上方的反光镜面。
静等片刻，镜面上缓缓浮现出一串数字：
灵力值：零。
霍羽懵了，整个人如遭雷击。
搞什么？昨晚反杀杨茜的时候那么牛，至少得是八、九十灵力吧？这仪器坏了吗？
为此，霍羽又重新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灵力值：灵。
这……太过分了吧，就算昨晚反杀杨茜是我的狗屎运，但我原来的三灵力呢？三灵力就不是灵力啊？你不能嫌少就不显示出来呀！
霍羽整个人都处于发懵甚至崩溃的状态，聚灵丹也吃了，人也杀了，到头来居然连自己原本的三灵力都搞没了。
霍羽只是想要通过毕业考核，哪怕只有十灵力，只要十灵力就足够用过毕业考核，就不用背负废物秤砣之名、不用拖大家后腿了。
“吱呀——”
就在霍羽万般绝望之时，半掩着的铁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