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看着面无表情的霍羽，爽朗一笑。他的小船在惊涛骇浪中摇曳，缓缓靠近长廊边缘。
霍羽站在长廊之上，站的位置自然要比在海里的老罗高出一截，但两人的目光却是平视。
这时霍羽才惊觉他的身形非常修长，身高怎么也得有一米九多，再配上他那张冰雕一般冷峻的脸庞，就像教堂壁画中走出来的天神一样完美……额，人家好像本来就是神，不过他一开口气质就全毁了。
“小霍呀。”老罗说，“别看你现在是个废材，有我的加持下，你的人头很抢手的，不信你拿出殇钰来吼一嗓子，保准不出一炷香时间你就人头落地，你可是个香饽饽啊！你知道吗？”
霍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喂！你才是那个香饽饽吧！
老罗咳了两声，说道：“你也沉淀那么久了，是时候干点事情了。中午的时候你说一个月内提升十灵力是吧？”
“是呀。”霍羽问，“要开始了吗？”
“嗯，我觉得不行。”老罗摇摇头。
“……”
“哎哎哎，你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瘆得慌。”老罗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十灵力怎么够，你不是说要击败那个雷什么……”
“雷蒙德。”
“对，雷蒙德。”老罗说，“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感觉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修为具体多少来着？”
“九十灵力。”霍羽说。
“等一下，你说要二十九天后击败他？”老罗觉得事情不对，“谁给你的勇气？”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霍羽竖起大拇指，理所当然道，“您老人家呀。”
“牛不是这么吹的。”老罗说，“要击败他至少也得有九十灵力吧，理论上没有人能够在一个月内从零提升至九十灵力。”
“还有人先天满灵力呢。”
“你也知道那是先天。”老罗说，“你一个没有灵力的家伙，要一个月内飙到九十灵力，即使是把聚灵丹当糖吃，也不可能办到，消化吸收也需要时间啊。”
霍羽耸耸肩，无所谓地道：“大不了到时输给他，告诉他他心爱的杨茜被我杀了，然后他一怒之下杀掉我，就没人帮你拔剑了，老罗你就继续封印在殇钰里吧，卷土重来这种白日梦想想就好了。”
老罗起道：“我发现你不仅无赖，嘴还这么贫。”
“那是。”霍羽丝毫不虚，能怼就怼，“你帮我修炼，我帮你拔剑，各取所需。再说了，你堂堂一个死神，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这样怎么行？难怪被火神搞得不行不行的。”
老罗似乎被怼到痛处了，那血红的眼眸流出一丝迷茫……沉思片刻，他才缓缓说道：“事实上你这跟一步登天没什么区别，后天修炼想要达到这种速度，就只能走点歪门邪道了。”
“歪门邪道就歪门邪道。”霍羽说，“只要能变强，我不在乎。”
老罗饶有兴致地看着霍羽，问道：“为了变强你能够不择手段吗？”
“能。”霍羽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如果要你杀人呢？”老罗问。
“我已经杀死过一个人。”霍羽淡淡地说，“杀人可以，我的原则是，只杀该死的人。”
老罗目光移至胸前的长剑之上，面露轻巧的笑意，“如果要你杀死你自己呢？”
霍羽一愣，“杀死自己？”
“说笑的，我的意思是，想要变强，就对自己残忍有点儿。”老罗认真道，“我可先警告你，我们正在做一件前无古人的事情，从来没有人成功过，你将承受怎么样的痛苦是个未知数，清楚吗？”
“清楚。”霍羽郑重地点点头。
“好，接下里你按我说的做。”老罗一脸严肃，“你先找一把小刀，然后在肚子上来上一刀，把殇钰挖出来……”
“怎么不早说，你早点说呀，都已经拉出来了。”
“……我特么早说了。”老罗沮丧地摇摇头，“算了，那个，你记住，你现在修为太弱，殇钰必须佩戴在皮肤表面，否则将切断你我之间的感应，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没办法帮你，最好找根绳子挂在脖子上。”
“没问题。”霍羽说，“修炼呢？怎么开始？”
“我已经制定好计划了。”老罗说，“既然要在一个月内从零到九十，我就叫它一步登天计划吧，接下来我所说的，你必须用心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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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点。
客人都休息了，小娜和姜大婶在厨房忙活着手尾，驿站大堂只剩下宏叔一人。
霍羽从后门院子走进来，一边放下袖子一边走向柜台。
“宏叔。”霍羽斜斜靠着柜台，“跟您打听个事。”
宏叔翻看着手里的账本，头也没抬。
“啥事儿？”
“就是您先前说的那什么噬魂草。”
“怎么？”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哪能买到？”
宏叔一愣，头不动眼珠子微微移动，“怎么？你也要壮阳啊？”
“哈？”霍羽摆摆手，“不是不是，另有用处另有用处。”
宏叔瞥了霍羽一眼，“麦城的东市集有卖，话说你问来有何用？你也买不起。”
“那烛魂花呢？”霍羽接着问。
宏叔放下手中账本，转头奇怪地看着霍羽。
“你想死啊？”宏叔说。
“谁想死啊？您老怎么这么说话呢？”
“不是。”宏叔双臂交抱，“这噬魂草和烛魂花一起用，会死人的，你知道不？”
霍羽摇摇头。
“那现在知道了吧？”宏叔说。
“知道了。”霍羽点点头，但显然没有将宏叔的话听进去，“那烛魂花也是在东市集卖的是吧？”
“是是是，都在东市集。”宏叔皱眉道，“我先跟你说了，这两东西不能一起用，出事了可别赖我没说。”
“明白明白。”
“突然问这个干啥？”
“没啥。”霍羽双手搓了搓，“我活儿都干完了，工钱是不是可以结一下啦。”
“臭小子。”宏叔瞥了眼贴满海报的墙壁，“后院打扫干净了吗？”
“扫干净了！”霍羽说，“那些盘子都洗掉皮了！”
“奇奇怪怪的。”宏叔嘀咕着，拉开钱柜，从钱柜里摸出两张钱币，拍到霍羽面前，“今天的工钱。”顿了顿，他补了句，“要买噬魂草，得十张。”
“要一百黑市币啊。”霍羽喃喃道。
霍羽将这二十黑市币收入口袋，然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看着宏叔露出献媚的笑容。
“干嘛？”宏叔眉头一皱。
霍羽瞟了眼钱柜，双手搓了搓，“我想……”
“想都别想。”宏叔“哐”地一声合上钱柜。
“不是，我说宏叔，我都在您这干了好几年活儿了，从来没问您借过钱，这次有急事，才迫不得已找您救急，您就当行善吧。”
“跟行善有个屁关系，你以为不用还啊？借钱是要还的，而且，别人借钱都有利息呀。”宏叔想了想，“这样吧，我这儿刚好有包东西，需要连夜送到麦城，你先给我送过去，回来我再考虑借你钱。”
“成交！”霍羽想都不想，便答应道。他无亲无故，能借钱给他的也就只有宏叔了。
宏叔从柜台底下掏出一包巴掌大小的东西，用牛皮纸包的严严实实。
“喏，可别丢了。”宏叔叮嘱道，“卖了你也赔不起。”
“好嘞！”
霍羽将这包东西系在腰带上，当即便出发去麦城了。
麦城不算近，沿着青石路需要步行一个小时。驿站采购的时候，霍羽也跟宏叔去过多次，可以说轻车熟路了，抄山野里的近道，来回一个小时就行。
所以这趟任务霍羽感觉还是挺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