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是不是?
落初离敢怒不敢言,实在是不敢再激怒这个男人了,毕竟人家父亲刚去世,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
她低下头有些认命道,"你说的都对,我很同意。"
"所以我们约定好了,你也答应我了,对吧?"男人继续追问。
落初离笑笑,"嗯,答应了。"
可是答应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世界上的约定都不是100%达成的,总会掺杂着谎言跟虚假。
落初离看着旁边这个俊美的男人,真的很遗憾,如果他不是祁扬,那该多好呀。
不远处,小孩子在踢皮球,不知是谁砰的一声踢到了落初离的手,黑色的咖啡一撒直接倒在了那个男人的裤子上面。
祁扬头冒黑线,有些不自在的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罪魁祸首。
有个可爱的小孩子慢悠悠的跑过来,头顶几乎没有头发了。
他非常走过来捡起了球,然后非常有礼貌递跟他们道歉,"哥哥姐姐,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祁扬面无表情,嫌弃着拿着手帕蹭自己的裤子,一点表示也没有。
落初离看不下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孩子的头。
"没关系的,你别理他,这个哥哥哑巴了。"
祁扬抬头瞪她,那意思是说,你说谁哑巴?
落初离瘪瘪嘴,"小弟弟,姐姐带你去买好吃的吧。"
"啊?"受宠若惊的小孩子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
看起来这孩子也就八九岁而已。
落初离虽然不怎么了解,但看着这孩子剃光的头和苍白的脸,便已经知道这孩子的病不简单。
"怎么样?"
"可是……"小孩子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有些胆颤。
落初离知道这小孩子时还没有得到男人的道歉,所以心里不舒服。她摆摆手,继续安慰道,"哎呀,你不用管他,这哥哥真的是哑巴。"
这么漂亮的哥哥会是哑巴吗?
小孩子明显的还是不信,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祁扬啊,虽说面冷,但到底也不是个十足的恶人。
他点点头,然后拍了拍小孩子的肩膀。
那意思就是原谅了。
得到了原谅的小孩子立刻的笑起来,拉着落初离的手,一起去了对面的商店。
"你喜欢拿什么,姐姐都买给你。"
"那我就买个棒棒糖好了。"小孩子伸出小手指了指。
落初离有些意外,虽然答应他了,但还是买了好多好吃的。
她其实也知道,这孩子大概也吃不了多少。
"姐姐,谢谢你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回去我会分给病房的小伙伴们的。"抱着比自己还大的包装,小孩子笑眯眯的。
落初离笑笑,不知道怎么说。
这孩子真的太善良了,跟自己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落初离从小遭受的那些坎坷,让她永远也无法用这种态度来对待人,她的心其实早就被冰封了。
"小弟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啊,我叫淼淼。"
"淼淼,姐姐送你回病房?"
"那哥哥……"
毕竟长得好看的人永远有优待,小孩子还没有忘记那个身有残疾的漂亮哥哥。
落初离摸摸头的头,"走吧,我说了不用管他。"
大人的世界实在太复杂。
2楼的病房里,有那么三四个人,他们通通都剃着光溜溜的头发,有大概30多岁的,也有已经看起来六七十的。
病魔真是个残酷的东西。
落初离这么想着,把小孩子抱上了病床,又帮他盖好了被子。
"对了,姐姐,你还有事吗?"
"怎么,在赶姐姐走呀?"落初离故意地打趣。
小孩子见状,立刻摇头,小手扯住了落初离的衣角,完全不肯松开。
"姐姐,我的意思是要是没事的话,可不可以陪陪我。"
落初离反握住他的小手,"姐姐当然愿意陪你了,不过,你妈妈呢?"
"妈妈去工作了。"小男孩儿一说起妈妈有说不完的话,"妈妈每天都很忙的,都是为了给我赚钱养病。"
"淼淼也很乖啊,知道体贴妈妈。"
其实,落初离想说的是,其实我很羡慕你有妈妈。
落初离从小都没有妈妈,后来就算是有了衣服,有了兄弟姐妹,但还是渴望母爱的温暖。
就连祁扬,生在那样的家庭里,曾经也得到过父母的疼爱。
可她……
"妈妈!"清脆的童声打断了落初离的思考。
她扭过头,看到了一位已经差不多40多岁的女人。他略微勾着腰,岁月的疲惫都已经刻画在了脸上。
没想到,淼淼还是晚婚晚育生的呢。
落初离非常客气的跟他点个头,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男人。
真是厉害了,居然能找到这里。
"淼淼,那姐姐就先走啦!"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我还可不可以跟你玩啊?"淼淼在妈妈的怀抱里探头出来。
落初离点点头,却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我叫落初离。"
如果可以,她真想告诉这个小孩子真名呢。
随便抽了张纸张,她从爱马仕的小包包里掏出了眉笔,写了一串电话。
"以后可以给姐姐打电话哦。"
淼淼害羞地接过来,宝贝的放到了病服口袋里。
祁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着小女人的手把她拽出了房间。
不好意思,就算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他心里也是略微有些吃醋的。
回去的路上,落初离十分鄙视他,"一个小孩子,你怎么回事儿啊?你给人家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你还怪我,难道现在你不应该安慰安慰你老公吗??"
"你不是不伤心吗?"落初离挑眉,得意洋洋。
祁扬发现自己搬起石头砸脚了,气愤的扭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祁泽一身黑色的西装,眼睛似乎还湿润着。
"弟弟,全家人都在找你。"
"急什么,我这不就回去了。"
"你打算一直跟我这种态度吗?父亲去世了,难道我们不应该?……"
"谁跟你我们?"
冷烈的风飘啊飘,落初离默默的感觉气场不对,后退了两步。
看来这兄弟俩腥风血雨。
而另一边病房里
得到医生允许,拆了一个棒棒糖吃的淼淼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紧紧的捧着那张纸,似乎双手都在颤抖。
淼淼侧耳过去,听到了母亲念叨的声音。
"她居然就是落初离……怎么就偏偏是落初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