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阮希冬低下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是个男人当着他小姨的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怎么,不能答应我?"祁扬语气重了些,满脸的不愉快。
他是个男人,又是个被人尊敬,向来我行我素的男人,哪里会体会得到阮希冬的小女人心思。
他不觉得这是他不给她面子,只是想让自己心安而已。
阮希冬觉得自己最近已经够乖的了,她不是个矫情的人,即使祁扬限制了她的自由,她也没有过多的怨言。
只是此时此刻,他这么一说,自己的委屈就一瞬间地爆发了出来。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个不听,阮希冬放下筷子,喉咙有些堵,"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曾萍不爽的看了自家阿扬一眼,语气立刻柔软了下来,"去吧,好好休息哦。"
阮希冬点点头去,小跑着上楼。
祁扬见她这样,心里的堵气更甚,他大手咯咯作响,差点儿把面前的水晶杯给捏碎。
这脾气啊,真的是没谁了,难怪人家有机可乘。
曾萍女士觉得这顿饭吃的真失败,对那鲍鱼汤也没了胃口。
"祁扬!"她用了小时候教育孩子的语气。
大概是童年阴影仍在,祁扬下意识地顿了一下,握着杯子的手也逐渐放松了。
他挑眉,"怎么了,小姨有何指教?"
"你啊,粗心大意。"
"我怎么了?"
"人家小离要是想别的男人,还能乖乖呆在你这里?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这么迟钝?"
"呵,那是我有手段。"祁扬一提起来这个就来气,他冷着眉角埋怨,"上次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搞不好他就跟人跑了!"
呃?还有这回事儿?
曾萍表示很怀疑,落初离看起来并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好吧。"曾萍女士就等着这句话,"明天逛街的时候我去问她。对啊,把你家酒库的钥匙给我,你小姨我今天准备泡个红酒浴。"
那么昂贵的红酒……
李阿姨端着水果走过,默默地咂咂舌。
有钱人就是任性啊。
祁扬将钥匙套在手上,"我好像没答应她跟你去吧。"
曾萍弯腰抢了一下,没抢着,她眨眨眼,"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嗯哼?"男人不相信。
曾萍呵呵一笑,"阿扬,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祁扬母亲去世的比较早,虽说还没有早到那个时候,但终究让他失去了很多家庭温暖。所以后来,祁扬不愿意去记起自己的生日,更是有些刻意逃避。
祁家那一家人自然是依着他,反正又不想费什么心。
那曾萍女士可不一样,姐姐的儿子,那可是当宝贝一样的疼,生日这种事情少不了早早筹备。
所以,即使祁扬不想记起来那天,总会出乎意料地被人提起来。
另一边
阮希冬回了卧室,那黑衣保镖就又开始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自己的任务,他站在门口,宛如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
那怕,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响。
阮希冬已经很久没这么哭了,她似乎是要把所有的委屈怨气都发泄出来,没有时间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祁扬会不会听到,会不会在意,已经都不重要了。
大概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外面熟悉的脚步声,可是下一秒再一听,就仿佛是错觉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祁扬他来过了?
不,他才不会来看自己呢。
阮希冬擦擦眼睛里的泪水,趴在床上沉思,最后就越来越迷糊,睡着了。
真的是毫无预兆地就进入了梦乡。
门外,***在那里,高大修长的身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他精致的五官带着忧愁,'最终只剩下一声轻飘飘的叹息。
"祁少,您……"黑衣保镖小声开口。
祁扬摇摇头,棱角冷硬,"我不进去了,还有,别说我来过。"
黑衣保镖点点头,也不敢发表什么,只能听老板的命令。
可明明是彼此关心的啊,为什么要闹成这样呢。
他一个光棍儿,实在是不太明白了。
半夜,下起了一场转春的小雨,滴滴答答,将大床上的小女人吵醒。
阮希冬爬起来,盖好了被子,靠在软枕上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
这是春雨呢。
转眼间,他们认识已经好久了。
这一醒过来,她也就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希冬顶着两个黑黑的眼圈被人叫了起来,她惊讶地看着站在床边的曾萍女士,下意识地拥紧了手里的被子。
她是怎么进来的呢?
"哎呀,小离,快点儿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
"您……可以进来的吗?"
"哦,我跟那臭小子打过招呼了,这可是经过允许的。"曾萍一把掀开阮希冬的被子,"放心,他不会生气的。"
"可是……"阮希冬还是有点儿懵。
曾萍打开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号码,给了她。
"喂?"男人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
阮希冬咽咽口水,"是我。"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随后问道,"怎么了?"
语气还是那样的不冷不热。
阮希冬告诉自己别在意,"小姨说你同意我跟她出去逛街了?"
"嗯,去吧。"男人云淡风轻。
阮希冬听他这样的语气,吸吸鼻子,非常不情愿地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跟别人见面的。"
祁扬一愣,冷冷道,"随便你。"
这算是什么态度呢!
阮希冬觉得自己刚刚补充的那一句,真的像个傻瓜一样,明明自己都低了头,可是祁扬依旧无动于衷。
默默地将电话还给曾萍女士,阮希冬觉得自己的鼻子又一些发酸,她笑笑,"小姨,我真的不想去了。"
曾萍摇摇头,"小离,你必须要跟我去!"
"为什么?"
"你不想跟阿扬和好吗?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
和好吗?
阮希冬觉得自己求之不得。
她受够了这样的气氛了,尤其是发现自己根本受不了祁扬的无视,已经难过到了极点。
抱着这样的心思,阮希冬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着曾萍出了门。
一路上,风景秀丽,她却没有心思欣赏。
阮希冬满脑子都是电话里他的那一句,"随便你。"
她对那个男人来说,已经是这样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