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扬在梦里听到了有人在叫他,所以非常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但很快下一秒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的身体太虚弱了,根本支撑不了太久。
"他怎么又闭上眼睛了?"阮希冬的欣喜只维持了几秒钟。
医生检查了一番过后,松了口气,"他太累了,所以需要好好休息,放心吧。"
哎,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男人还吓人呢。
阮希冬默默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拉着祁扬的大手。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样安静的陪着他。
祁扬,现在就应该好好休息。
另一边,祁泽在这家公司里,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脑上的新闻报道,他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合上了笔记本。
余景景,可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祁总,警察找上门来了,要怎么应付?"门外有人敲门。
祁泽嘴角微微上扬,"让他们进来吧,正好可以洗清我的嫌疑。"
自古以来,毒品都是大忌。
偏偏那个女人撞枪口上了,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这是意外吗?
他也不太清楚,只能看情况再说了。
"我们昨天例行巡查的时候,发现了余景景藏毒,因为看样子她跟你比较亲密,所以需要这边做一个检查。"
"警察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跟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回国之后一直住在你的别墅里,我没有记录,您看看对不对?"
大概是碍于眼前这个人的身份,男人说话也相当的客气,不像对待一般毒品贩子一样。
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能太冲动。
"她只是我之前的一个朋友回国来没有什么住处,我才好心的安排。"祁泽面不改色,"如果您觉得我跟他有什么其他的关系,那你可就想错了。"
"那不知道,祁总方不方便跟我到局里去一趟,我们也正好做个检查。"
闻言,祁扬皱起了眉头。
检查他并不怕,毕竟那些东西他从来都不碰,只是今天自己一出了公司门口,恐怕流言蜚语就该传出来了。
"我可以去,不过还是希望警察先生能对这件事情先保密。"
"这个自然,请吧,祁总。"
电视上,播放着祁泽被警察带走的新闻,那些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七嘴八舌的问着。
祁泽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在周末快快下上了车。
事实表明,他被人摆了一道。
医院里
阮希冬一边搅拌着碗里的白粥,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
上面说的某位余姓女子,大概就是余景景。
小口的吹了一下勺子里的粥,她十分有心情的品味着,回头看一看那个还在睡觉的男人,故意的咂嘴巴。
祁扬还在睡,都已经过了6个多小时了。
医生看他生命体征已经平稳,所以已经撤出了加护病房。
阮希冬的心也默默的放下了。
英善敲了两下门,然后在得到允许之后推门而入。
"少夫人,虽然我不该自作主张,不过在祁少清醒之前,建议您还是在这里待着比较好。"
"好。"阮希冬放下了手里的碗,转移了自己的目光,她看着还在播报的新闻,"这个是你们做的吗?"
"应该说是余景景先动手的。祁少担心您,所以刻意的留心了。余景景带着毒品似乎想要嫁祸给您,我们只不过也是顺水推舟而已。"
哦,好委婉的解答方式哦。
阮希冬没有什么感情的笑笑,十分感谢,他没有说某个人连自己的电话都监听了。
祁扬这个人啊,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他总是以特别霸道的方式拯救了自己,这次也多亏了他呢。
空气里隐约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身后的病床上,某个男人睁开了眼睛。
"祁少,您醒了吗?"英善率先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上前。
阮希冬盯着男人还迷茫的神情,腿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又退了两步,最后退到了门口。
"醒了。"祁扬的声音还是嘶哑的,目光扫视了一下病房。
刚刚是他的错觉吗?怎么听到了落初离的声音?
"身体感觉怎么样?我叫医生过来吧。"
"好。等一下!"忽然间男人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
"祁少,还有什么吩咐?"
"落初离,回去了?"他的声音带了些不可察觉的颤抖。
英善后知后觉的回头,刚刚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了。
哎,少夫人这是跑到哪里去了?明明刚刚还在这里。
"一直都在这里的,刚刚我们还讲话来着呢。"英善往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奇怪,什么时候走的。"
念念叨叨的时候,他走向门外的脚步一顿,看到了玄关处蹲着的小女人。
"少……"
"嘘!"阮希冬将食指抵在唇间,瞪着眼睛看他。
仿佛他要敢开口的话,自己就要爆炸了。
祁扬看她这样,有些为难,不知道应该作何表示。
前面后面都是自己的主人,真的是进退两难。
身后,祁扬俊美而苍白的脸隐隐的有些失落,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有气无力的问道,"怎么了?"
"哦,没事儿。我出门去叫医生,顺便看看少夫人去哪里了。"
为了避免自己再在这里当电灯泡,英善非常迅速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祁扬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微微的往后靠靠捂着自己还在疼痛的手术刀口。
冰冻的那些记忆虽然模糊,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
他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个小女人说她错了!
落初离,你一直在陪着我吗?
可是我醒了,你却走了?
一口气儿憋在胸口,怎么都吐不出来。男人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大手,试图缓和一下心情。
玄关后面,阮希冬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她心里隐隐作痛,却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站出去。
昨晚自己那么没出息,只是因为下意识的反应,可是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思考之后,思想渐渐都变了。
他们之前吵成那样,现在自己出去真的好吗?
万一一两句话说不对劲儿了,祁扬病情会不会又加重了呢?可是,如果自己唯唯诺诺的,那岂不是也很没面子吗?
所有的情绪在脑海里交叠着,最后,阮希冬做了一个决定。
我就坐在这里不说话好了,这样也可以时时刻刻的看到他。
哎,真是没出息啊。
想见却不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