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好的早晨,阮希冬找了医院附近的一家中式早餐店,点了豆浆油条,还有小笼包。
味道嘛,自然是不能跟国内的比了,不过多多少少减了一些思乡之情。
小手拿筷子跳开了小笼包的皮,然后一勺子一口一个吞了进去。浓浓的汤汁在口里散开,她觉得心里那点不愉快也没有了。
让他们聊去呗,反正自己又不明白。谁还没有过去,自己也掺和不进去。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间,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阮希冬微微扭过头,然后看到了站在那里杀气腾腾的男人。
呃,他干嘛这种表情?
"坐下吃饭啊,你又怎么了?"阮希冬喝了一口豆浆,甜甜的。
祁扬紧绷的俊脸微微的松了些,他叹了口气,坐在了小女人的对面。
老板娘热情的走过来,然后问他要点些什么。
祁扬随便的来了一份白粥,外加两个荷包蛋。他现在可真是没有什么胃口。
"谁又惹你了?什么表情呀?"阮希冬觉得这人不太对劲儿。
祁扬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他拿出手帕,故作温柔的给小女人擦了擦流汗的额头,"没什么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才怪吧。
阮希冬放下了手里的白瓷勺,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幽幽道,"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跑了吧?"
"……"男人转移视线,在她的笼屉里拿了一个小笼包。
新鲜的汁水带着浓浓的肉香,祁扬不动声色,小口小口的吃着。
这在这个男人身上的确是很反常。
看来是猜中了啊。
阮希冬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不是说了我去吃早餐吗?还有你能不能别这么吃饭。"
一个长相俊美的阳刚男人,居然坐在中餐厅里一口一口的吃着小笼包,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祁扬本来也不太爱吃小笼包,他顺手放下,然后悠悠的说道,"你又没说你去哪家,我找了好几家都没找到,你能不多想吗?"
"那我要不要装个定位给您呀?"
"我也是这么想的。"
空气一瞬间凝滞了,阮希冬已经决定不理他了,这个男人未免有点太患得患失了。
阮希冬没想到因为自己赌气一时的出国,会把两个人一起留在这里。
祁扬公司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个男人也不肯说。祁泽因为上次进拘留的事情以后恐怕还会找事的。
回了酒店之后,阮希冬这颗小脑袋也会想点别的事儿了。
比如,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了闲了。
"那你想干什么?"换了衣服以后,男人直接将她拉到怀里。
两个人窝在客厅的大沙发上,轻声细语。
"我也不知道,反正回国之后我得找个工作了。"
"去我那里?"
"你不是都要倒闭了吗?"阮希冬吸吸鼻子,看了他一眼。
男人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知道这是被嫌弃了。
他怎么就总是挖坑给自己跳呢?
"那如果不倒闭,你就到我那里上班吧。"
"那多没意思呀,整天都跟你在一起,合着我不能24小时都跟你见面吧。"
"那又怎么了?"祁扬一听这话,不高兴了。
人家巴不得一天24小时都跟老公在一起呢,这小丫头可倒好,恨不得离开自己躲得越远越好。
"反正我不要。"
"不要也不行,不然我会怀疑你有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呀?"
"哼。"祁扬冷冷的哼了一声,"你要让我跟你翻旧账吗?"
这个人又开始了,该翻旧账的应该是自己吧。现在某人的前女友可是跟他们共处一片土地,呼吸同一片空气。
阮希冬狠狠的打了男人的胸口,随后闷闷道,"你明天早上还去吗?"
"明早我有点事儿。"
嗯,那就是不去了?
阮希冬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隐隐的有点高兴,像是松了口气的感觉,虽然肯定是不怀疑这个男人的,但是他不去,总比去好。
"要不然你再替我去一趟吧?"
"我不去!"
小女人表示很反对,她可不愿意去看情敌。不过对于男人提出的这个要求,她也表示很怀疑。
祁扬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主意?
面对小女人灼灼的眼神,祁扬撑不住了,他笑笑,"其实,是她想要跟你聊聊。"
李衡要跟自己聊聊。
奇了怪了,自己跟她有什么可聊的?
阮希冬心里特别想拒绝,但是对于那个女人想跟自己聊什么,却隐隐的有了一点兴趣。
电视剧看多了果然是没有好处,脑海里默默的脑补了一出大戏。
祁扬也觉得李衡的提议有点不合适,但是自己毕竟是个男人,有些话可能也不方便说。对于李衡,他总是有责任的。怀里的小女人这么人见人爱,或许能让李衡解开些心结。
第二天一大早,阮希冬穿了一件特别朴素的碎花小短裙,外套一件纯白色的大衣,她站在立体镜前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番,然后拿着小皮包出门了。
祁扬当时还没起床,只是歪着头看着她这一系列的操作。
还挺上心的……
不拖不承认,他有点儿不高兴了。见不得这个小女人为了别人细心打扮,哪怕对方是女人都不行。
黑色的眼眸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他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了。
阮希冬在早上7点多的时候就到了医院,她叭在病床门口望了很久,看到那个女人还在睡觉。
很显然,现在进去是不合适的。
呆呆的坐在走廊的门口,她看着外面鸟儿在飞,是不是得有护士走来走去,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样子。
病房里面,李衡轻轻的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她费力的走下床,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她看到了那个靠着墙壁的阮希冬。
那样的生机勃勃,光鲜亮丽,从里到外好像都干净的要命。而自己呢,李衡有些红了眼睛。
阮希冬感觉到似乎被人盯着,她猛的扭过头,然后对上了一双红红的眼睛。
她是哭了吗?因为自己?
一时间,阮希冬有些别扭的握紧了自己手里的皮包,嘴角弯起了不太自然的笑容。
这是两个女人的战争,可她却有些打不下去了。如果自己强硬一些的话,仿佛就是在欺负这个病中的人。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今天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