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窗纸之上黑影显现,屋外之轻轻敲了几下,问道:“宝儿,可是睡了?”
这一问,可真是惊了这一对小情。江玉康和陆珍宝面面相觑,知道站门外的是陆万金,心里又羞又急,尤其是江玉康,登时就想避开,就未料到因为紧张,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屋内‘砰’地一声,自然让陆万金担心起来,却也没有直接推门进去,只焦急地问道:“宝儿,怎么了?”
陆珍宝害怕自己的父亲闯进来,赶紧答道:“爹,没事...千万别进来...要睡了!”
江玉康不敢耽搁,迅速地爬了起来,躲进了床铺之下,像足了偷情的男女。
“爹听如如丫头说,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这可怎么成,快快把门打开。”陆万金正是瞧见屋内烛光仍亮着,所以知道陆珍宝没有入睡。
陆珍宝答应了一声,赶紧把外衣披上,深吸一口气把门打开了来。
门一打开,陆万金见自己的女儿发丝微乱,面有红光,着实和白日间判若两,心中是狐疑不定,只开口道:“宝儿,这是已经睡下了吗?”
陆珍宝本能地摇头,又赶紧点头,一边还把陆万金往屋外推。“爹,这就要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陆万金虽然还是不放心,但见自己的女儿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也就没有多少什么,只是交代了几句,便摇着头离开了。
陆珍宝关上门,长长舒了一口气,见江玉康还是躲床铺下面不敢出来,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爹走了,可以出来了。”
江玉康闻言,赶紧从床铺下面钻了出来,一站稳,慌忙用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说道:“宝儿,明儿可要叫下扫一扫这床下了,都是灰尘。”
陆珍宝哼了一声,不悦道:“谁要没事钻的床底呀,活该~”
陆珍宝斜睨了江玉康一眼,但江玉康的角度上看来,却是娇嗔薄怒,刚才的激情之下,难免让江玉康又心生绮念,只好微咳一声,以示庄重。
陆珍宝走到江玉康身前,伸手帮江玉康整了整衣领,蹙眉道:“问,可真的被齐刚给...”
江玉康闻言,打断道:“宝儿,说过了,无论如何,待的真心永远不会改变,而且非是离不开,而是不能没有。”
“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方才...不知道,齐刚似乎没有...”陆珍宝有些尴尬,她虽然中途昏迷过去,但是醒来之后,她并无异状,再加上刚才和江玉康的情难自禁,已身上留下不少痕迹,若是齐刚真的...自己又怎会没有一点感觉。
江玉康眉毛一挑,心里一动,道:“宝儿,的意思是,并没有...哈哈,这可真是太好了!”江玉康几乎忍不住要大叫起来,陆珍宝赶紧伸手去捂住江玉康的嘴巴,生怕她把自己的父亲重新召唤回来。
“没有事是最好的了,不知道们差点就把齐刚给杀了。”江玉康想起今天的事,还是心有余悸。头一次心中涌起的杀意,竟是那样的浓烈。
陆珍宝困惑道:“们?”
江玉康沉思片刻,决定还是将宋晚晴的心意告诉给陆珍宝知道,于是说道:“是晚晴,她执意要为报仇,是听紫云说起,所以才赶到齐家去,所幸她还没有酿成大祸。”
“晚晴?她竟真的要为报仇?可是...”陆珍宝想不通,宋晚晴为什么对她如此只好,甚至不下于江玉康。
“这...宝儿,这件事告诉也无妨,只是莫要再对第三说起了。其实...表妹她,与一般...对爱之甚深,早已不能自拔。”
陆珍宝闻言惊诧不已,她本能地想说不可能,但回忆起宋晚晴和她单独相处时,那眉目间毫无掩饰的欢喜,那言听计从的迁就,让陆珍宝又万分不确定起来,她呐呐自语:“这怎么可能,和她相识不过几个月的光景。”
“也许看来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但是表妹她...认识已有近十年的时间了...”江玉康将事情的原委尽数告诉给了陆珍宝。
翌日
宋晚晴病了,床上,面无血色,咳嗽连连,明明已经到了春天,屋内却还如同冬季一般生着火炉。
紫云坐院子的角落,眉头紧蹙,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冒着白烟的药壶。
宋博山得了消息,自然不敢再到外面去胡混,一大早便到了宋晚晴的阁楼,见紫云眼眶红通通的,心里不免更加担心起来,压低声音问道:“紫云,妹妹她现怎么样了?”
紫云放下扇子,说道:“小姐晚间的时候突然咳嗽不止,全身出了不少冷汗,少爷您又不,奴婢只好去找表少爷,谁料到表少爷也是彻夜未归,奴婢无法,只好打扰了江大。江大听说后,让去请薛神医,没料到薛神医为了替皇后娘娘治病,已经到宫里住了一段时间,只能又找了京城的名医替小姐看病,奴婢这才熬药呢。”
“哎,妹妹这些年不是身体大好了吗?怎么突然病得这么严重?还有这个玉康也真是的,怎么丢下妹妹不管,自己跑到哪里去玩了。”宋博山越说越生气,浑然不觉得自己身为大哥不是更有责任要照顾自己的妹妹。
“咳咳...是哥哥吗?”宋晚晴微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宋博山闻言,嘱咐紫云继续熬药,自己则推门走了进去,感觉到屋内的热气袭来,忍不住用手扇了扇,但很快又把门重新关好。
宋博山走到宋晚晴的床边,关切道:“妹妹,哥哥才两天没见到,的脸色怎么就这么不好?”
“哥哥,不用担心,这不过是晚晴的老毛病罢了。”宋晚晴其实全身冰凉地难受,但是宋博山面前,还是勉强打起笑容来。“对了,表哥她回来了吗?”
宋博山一听,自家的妹子病重的时候竟然还挂念着江玉康,心里不由来气,怒道:“江玉康这臭小子,如果让看到他,非得好好揍他一顿不可!妹妹,等着,哥哥,这就去帮把江玉康抓来!”
宋博山是个火爆脾气,话音刚落,就已经站了起来,看上去怒去冲冲地出门去了、
宋晚晴无奈地摇摇头,她只是突然很想见到陆珍宝,听听她的声音,仅此而已。
宋博山像一阵旋风似得跑出府,正好迎面撞上回府的江玉康。只见宋博山怒气冲冲地揪住江玉康的领口,瞪圆眼睛道:“这个臭小子,现才舍得回来?”
江玉康虽然诧异,但很淡定地拍了拍宋博山的手,示意他松手。“表哥,先松手,有话慢慢说。”
宋博山气恼地松开手,又抓住江玉康的手,边走边说道:“现没时间慢慢说话,妹妹生病了,正急着见呢。”
江玉康甩了甩手,想要挣开宋博山的束缚,怎奈宋博山高马大,又常年和打架,力气自然大得很,最后无奈,江玉康只好被宋博山拉着朝宋晚晴的居室走去。毕竟,宋晚晴病了,她也很是担心。
一路上,宋博山还喋喋不休,无外乎说些自己的妹妹对可是情深意重,明明身病中,还担心的去向,可要好好对妹妹之类的云云。江玉康现已经知道宋晚晴的心事,但是又不方便透露,只好打着哈哈,假意应承下来,省得自己的这个莽夫表哥盛怒之下,一个拳头砸下来,可就是无妄之灾了。
江玉康到了房里,就感到屋内燥热难当,心里知道定是宋晚晴的旧疾又复发了。而宋晚晴见江玉康到了,则让宋博山先出去。
宋博山出去之后,江玉康帮宋晚晴抬高枕垫,关切道:“表妹,现感觉怎么样?”
“表哥应该知道不宜劳累,昨日奔走过久,难免触动旧疾,并没有大碍的。只是,表哥,昨日彻夜未归,可是陆姐姐之处?”昨天,江玉康因为担心被齐家的抓到,所以带着宋晚晴一路奔跑,这个是因为如此,才引起了宋晚晴的旧疾复发。
宋晚晴提到陆珍宝,让江玉康忍不住红了脸颊,好这卧室之内火炉甚多,因此倒遮掩了江玉康那不正常的红晕。江玉康故作严肃地轻咳了一声,道:“正是,呃...表妹,已将的心事告诉给了宝儿。”
“什么?”宋晚晴低呼了一声,因为激动而忍不住又咳嗽起来,她紧蹙着眉头,道:“表哥,怎么可以...陆姐姐她...她以后一定不会再见了。”
江玉康赶紧安慰道:“不会的,宝儿知道为了他只身到齐家,心中只有感激,又怎么会与绝交。这样吧,去告诉宝儿生病了,她一定会来看的。”
宋晚晴果然来了精神,问道:“表哥,是说真的吗?陆姐姐,她真的会来看?”
“这是自然。”江玉康眼见宋晚晴情根深种的模样,心中竟忍不住萌生一股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