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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吟霜在拔旗大赛的场地逗留半晌,过了午时,就有人來请她出去了,碧吟霜多年居无定所,心性散漫自由,最忌他人管束自己的行动,不待來人走至跟前就疾展轻功,从一个几百人的队伍之中穿过,一眨眼工夫九已出现在场外,
料想到黄莺和鲁修泉还在观看比赛,碧吟霜又折回去找人,刚到四平八稳的天门之内,却有两队人马围拢过來,一队在前,一队在后,将她堵个正着,她面色一凛,觉得事有蹊跷,放声问到,“我都退出场地了,你们追來干什么,”
只见前面一队带头的是个面色白净中年大汉,穿着一身类似武将的衣服,令人瞩目的就是那一撮长胡子,而往回一看,则是由一个身披斗篷的文士带队,这人就更为奇怪,拿着一把扇子,满脸堆笑,虽说这里确实是热的慌,但他的笑更让人心慌,
碧吟霜回头看着,那手持折扇的人也正好把扇柄往巡视台上一指,,温雅的道,“姑娘,我等无意冒犯,只想请姑娘去那台上喝杯茶,”
又喝茶,碧吟霜扭头不去看他,背对着人回答道,“原來你们鲁城的人这么好客,但是不好意思,我这一生里很少有机会口渴,茶留着你们自己慢慢品吧,”说着,她便已将剑横掷于空中,只一个跳跃便要踏云而去,
“姑娘且慢,在下鲁淑仪,是鲁城八大匠之首,只想请姑娘坐而论道,并无任何恶意,”鲁淑仪一口气道完前情,着实拿扇子扇了好一会儿风,站在这个女人身前的压力可比他站在议事厅时大多了,
碧吟霜伸手接落正往下掉的剑,盈盈笑道,“早这么说就沒事了嘛,你就是那八大匠之首,修崖和泉儿的八叔喽,”
鲁淑仪眼睛一亮,“姑娘认识我两个侄儿,”
碧吟霜微一摇头,“不是很熟,榻上之宾而已,”
鲁淑仪被她的音容笑貌勾了魂魄,呆了好半晌才听到对面刘一撮的提醒声,“喂,八爷,你怎么不回话啦,我们拿她怎么办啊,”
鲁淑仪刚要回话,瞧见碧吟霜后退一步,从刘一撮身侧飞掠而过,仅在刹那的时机就已连点他商阳、合谷、曲池、迎香诸穴,
那刘一撮顿时僵住不动,摊着舌头,一直发着最后一个“啊……”的声音,
碧吟霜笑道,“沒有问你话呢,你插的什么嘴,”
鲁淑仪击扇子道,“姑娘武功高绝,不知出于何派,”
碧吟霜向他咋了眨眼,巧笑嫣然的道,“你猜,”继而长剑一抖,竟已朝人直刺过去,
鲁淑仪侧身用扇子挡,顿觉虎口一麻,幸好他这把扇子是雷火木所造,否则定当给削为两段了,而且在剑尖与扇子触碰之时,他发现对面收了力道,若非如此,他决计不能再稳稳站着,
他主动向后跳去一步,站在一排护卫中间,心道:这女子的武功果然了得,怪不得在甄选场中随意进出,不忌惮任何人,我需探明她的身份再做下一步打算,但即便她是火雷寨來的人,我们也无理由将她扣留,只得以礼相待,伺机把她请走,
两个管事的一个后退,一个被定住了身,其余一众与碧吟霜打到一处,但凭这些人哪里是她对手,若非碧吟霜出招都是虚挡,此时可得死得一个都不剩了,
碧吟霜如疾风劲草且退且打,心道:这些人放在平常,我杀了也就杀了,可这里是鲁城范围内,我若要杀痛快了,待会儿就满身是麻烦了,我必须把自己的身份不落痕迹的透露出去,但又表现出一些不满情绪,这鲁家八爷若是个明白人,必会想法设法帮我解决问題,
果听鲁淑仪喊道,“莫再打了,姑娘招招留情,我们也不愿伤人,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不要再有无谓争斗,让城中之人看了心惊胆战,”
碧吟霜侧头收剑,不满的道,“谁说我给你们留情了,鲁家人,我见一个不爽一个,”
鲁淑仪拱手说,“姑娘不是跟我两个侄儿有交情吗,”
碧吟霜白他眼,语带迁怒的道,“是交情,那么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在下怎么可能会认识你,”鲁淑仪默然,心想:这女子这样的姿态,难不成是大哥惹來的情债,
他不敢往下在想,遂问,“姑娘莫非言外有音,”
碧吟霜脚步轻点,正好退到被定住的刘一撮身侧,摇头道,“看來你真不认识我,”边说着,一边袖中取出一封信塞在刘一撮的衣襟下面,继而随手一拍他胸口,笑着退进甄选场内,传回奶声奶气的话音,“拿去看,看完你们就懂了,”
一众卫队见这个“怪物退走”,都吁了口长气,如释重负,刘一撮打了哆嗦才发现已经恢复行动能力,一出手就狠砸身边两个护卫的脑袋,骂道,“一个个都是屎包吗,平常怎么训练你们的,连一成水平都发挥不出,”
鲁淑仪走过來揶揄道,“有些人还有脸说呢,我看你连自己三岁时候的水平都沒发挥出來,知道你怕丢脸,我就不提了,看信吧,”
刘一撮心道:能不提当然是不提,能马上找到事情干就再好也沒有了,
他两指从胸口夹出信封,慎而又慎的边看边道,“鲁平八,这署名是我的部下啊,”
“那么,你女子应该跟鲁家人事先就有交集,”鲁淑仪预感到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笑道,“我看她沒有恶意,拆信吧,”
刘一撮打开一看,却不是什么机密信件,而是鲁平八对鲁修崖的谏言信,信中再三劝诫大公子要以家族大业为重,勿娶某一位女子为妻,且信的末尾严正叮嘱道,族中家老以及各部长老均反对大公子的婚事,奉劝大公子若一意孤行就是与家族为敌,
“难道她就是这信中的女子,”鲁淑仪的思维神经罕见的迟钝了一下,过了好几个呼吸才笑道,“哈哈哈,原來是闹脾气呢,走,该去与大哥重新谈谈这件家务事了,”
刘一撮反应过來道,“哦,原來她就是大公子强烈要娶回家的那个墨家女子啊,可为这事情,我看就不要再去碰钉子了,城主的意见已下,谁还驳得了啊,”
鲁淑仪神叨叨的说到,“凭她也驳不了的话,那才真是有了鬼呢,我有强烈的信心,确定这个女子不简单,”
刘一撮伸手,掰着五指一个个数道,“不简单那倒是真的,光是她刚才在甄选场内走一圈,就大可看出是个武学奇才,机关奇才,炼铁奇才,开矿奇才,啊呀呀,天下难得一见的奇才中的奇才啊,”
“你手指不够掰了吧,”鲁淑仪一扇子打在他手上,略带讥笑的反问,“奇才,你就只会这个词吗,”
刘一撮耸肩道,“这可不对了,我还会几个词的,你看,比如:棒槌,榆木脑袋,傻了吧唧的,”
鲁淑仪将扇子敞开,扇着风自行走开了,口中默念,“这几个词你还是留着形容你自己吧,林初的话一点也沒错,你就是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半调子,”
碧吟霜回到观众席上,见到孤零零坐在三个空位中间的黄莺,闪身过去问到,“鲁家那小子呢,”
黄莺被吓得发出一声惊叹,抚心跳道,“小姐您回來啦,泉少爷他刚才托人带口信來跟我说,跟他哥哥走了,”
“这臭小子到处乱跑,我看他是不要命了,”碧吟霜轻哼一声,“他哥哥可不能保他周全,明天临渊冰魄失效的时候他还是要來找我,黄莺,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哦,小姐,其实不用特意找住处的,我和翡翠以前也常伴大少爷住在火雷谷,在兼匠部附近就有大公子的住处,那里环境都很不错,由我带小姐去的话随时都能住,”
碧吟霜拍拍她的脸道,“看來带你这丫头在身旁还是有点用的嘛,晚上奖赏你一下,要不要帮你寻个野男人回來留宿,”
黄莺的脸当即绯红,碧吟霜更是笑道,“哈哈,不想要吗,我看你心里想得很呢,我可去了哦,你乖乖回去等我,”
他日光凝注三心神君,也以“传音入密”之法,缓缓说道:“你既已猜破,多言何益,昔年之事,令我终生难安,是以我从不以真面目示人,那本‘天星秘笈’的藏处,的确天下只有我一人知道,但我除非遇到那位奇人口中所说之人,也绝不会对人说出,”
三心神君双眼一张,但却立刻闭了起來,若有所失地说道:“我多年潜居,此次下山,多半就是为了这本‘天星秘笈’,但我竟将隐居于青海穆鲁乌苏河,布克马因山口的无名怪叟,认做是武曲星君独孤灵的惟一弟子,我今晨才说有事求你相助,就是要你同往青海,寻找这‘天星秘笈’的下落,”
他长叹一声,竟不再传音,放声道:“哪知我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这心愿只有落空了,”
他双眼再次张开,两道神光,利刃般地落在剑先生脸上,道:“只是你若不说出那解药的下落,难道忍心眼看玉机老道的数百弟子,都葬送在这‘五毒真君’的‘蚀骨圣水’之下吗,”
这两位神色冷漠的异人,此时却都大失常态;尤其是剑先生,脸上竟露出痛苦之色,显见得内心之矛盾,已达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