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o章夙仇
公冶白道“没错,吝朱,你说得对,等到以后遇到了他,你帮我指出来,我一定杀了他!”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朗声笑道:“只怕你是不能杀他的了啊!”
数道光芒从天而降,六个人出现在公冶白等人之前。≥≧ 中文 w﹤w≤w﹤.
看到那几个人,公冶白和吝朱都叫了出来,大吃一惊。
公冶白惊讶的,他认识其中的几个,一个三十模样,相貌英俊,面容堂堂,眉分八采,目若朗星身穿素衫,脚下一双白底黑边长靴。此人竟然是他的结义大哥东茗汪。
而另一个,公冶白更是惊讶,那人年过七旬,头戴方巾,下巴上留着山羊胡须,却扎成了一条花白辫子,手中拿着一根竹竿,上写“仙人指路”的李半仙。
还有一个女人,约二十六七的模样,黑披肩,一件大红斗篷披在肩上,右手抱着一把琵琶,正是琵琶仙子三毒门主离采琤。
另外还有三个人,一个中年胖子,一副财神爷的打扮,另一个二十岁的样子,面带微笑,脸有几分病容之态,而站在这些人后面的,是一个笼罩在黑袍之下的人,说是人,也不是,黑袍之下,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是这一身黑袍,凭空漂浮一样。
公冶白不认识这三个,对这些人凑到一起吃惊,而吝朱却对那个黑袍吃惊。
在场诸人,除了风道子面色不变之外,其他人也都惊讶,包括许真在内。
吝朱指着黑袍,对公冶白大声说:“小白,就是他把我抓到那个冰山上去的!”
而在场的座长老,一大半人看着东茗汪的时候,惊呼出来:“东溟岛主!”
听到东溟岛主这四个字,公冶白脑海之中轰的一声,如同晴天霹雳!至于吝朱说的那句话,他却没有听到。
东溟岛主!!
他竟然是魔家领袖东溟岛主!!
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公冶白,你好糊涂,你好愚蠢!当初他说他是来自海外的一个岛主的时候,竟然没有猜出来,他说他叫东茗汪的时候你却没有想到东茗汪其实就是东溟王,东溟岛主!啊呀,这下,真是罪不可赦了!”公冶白心中震惊之极,恍然之间,将所有的一切都在心中捋了一个顺,他身边有李半仙和离采琤,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
东溟岛主看着公冶白,微微一笑说道:“贤弟,你果然在这里,我就说嘛,我来武当,一定会遇到你。哈哈,等此间事一了,你我兄弟二人,好好喝一杯!”
东溟岛主此言一出,武当诸人,都是脸色大变,就连吝朱和站在人群之外的白羽苧,也是脸色苍白。
李之缙等人,更是惊愕万分!
至于座长老等人,一片哗然:
“不可能,公冶白怎么和东溟岛主结拜兄弟了,这不是叛徒所为吗!”
“真是岂有此理,谢亦冬背叛也就算了,怎么这小子也要背叛啊!”
“我早就说过,公冶白是魔家派来武当卧底的奸细,今天他果然把魔家引来了,这个奸贼,真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七嘴八舌之间,无数的兵器亮起了各色光芒,戒备着往后退,呈半圆形,将太极湖边的公冶白,吝朱,许真,东溟岛主等人围了起来。
公冶白脸色一变,此刻要想说些什么,已是晚了。
风道子看了一眼李之缙,眼中两道神光一闪而逝,李之缙脸色一变,随即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爬上眉间,然后脸色冷了下来,看着公冶白,冷冷地说道:“公冶白,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的吗!你这个弑兄叛变的小人!”
弒兄叛变,弑兄说的是公冶白杀了赵紫弋,叛变当然是说他和东溟岛主结拜,背叛了武当,天理不容。
公冶白大骇,说道:“师父,弟子,弟子!”
“够了,我早已不是你的师父,你也不要这样叫我!在玉霄殿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难道我还要跟你再重复一遍吗!”
公冶白茫然的摇了摇头。
“五年前你来武当的时候,我就知道你非同寻常,所以一直不让你行拜师礼,怕的就是有朝一日……想不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李之缙声色俱厉,看来是真的怒火攻心,那张肥胖的脸,憋成了酱色,握着法宝青瑜的手,微微颤抖。
脸色最难看的,要数赵之虹,因为公冶白是他带上武当的,而赵之虹又是虚道空的亲信,虚道空却是杀害智苋大师和毁灭红叶村的元凶。如此关系之下的赵之虹,南之宫,李之清等人都显得极是敏感,而赵之虹已经是汗流浃背,心中对李之缙又增加了几分怨恨。
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中,站在远处无人关注的扫地道姑,紧张的看着这个方向,而她的目光都聚在赵之虹一个人的身上,不时脸显焦急的看着离她不远的白羽苧,只是白羽苧目光空洞,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似乎这里生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公冶白在师父的这些话中,感到了一丝绝望和恐惧。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以前的时候,公冶白自我安慰说李之缙一直没有真正传他道法,没有让他行拜师礼,李之缙是怕公冶白为地支院带来麻烦。原来李之缙知道他体内的噬魂念珠会让他有今天的这一步。
可是这一切,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一切就像是被安排好了的,就像是一个无底深渊的漩涡,自从那个黄昏,那个红叶村张灯结彩,准备办喜事的那天,当他遇到赵之虹和智苋大师的时候,他的命运,似乎就已经决定了。
而这一切,都源于一颗叫做噬魂念珠的东西!
公冶白的心在滴血,而吝朱,早已在震惊中恢复过来,她从黑鹰龙雕背上站了起来,瞪着远处的李之缙,喝道:“李矮子,李秃驴,你这样对待小白,配做他的师父吗!你现在这样污蔑他,你简直是猪狗不如!”
吝朱的一席话,在场诸人,无不变色。而李之缙更是气的七窍生烟,险些晕过去。
李之缙一生最大的忌讳就是说他矮子,秃驴这几个字。甚至在地支院座下弟子在聊天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避开有关于这些相关的字,甚至是谐音也不允许。虽然座下弟子有几个身材跟他差不多,但这是李之缙为了心理平衡,勉为其难的收下当弟子的。
吝朱在五年前准备拜他为师之际,被升雀峰派来的戚渃花带走之后,李之缙就耿耿于怀。
在武当会武的时候,吝朱对他的无礼,李之缙更是心生芥蒂。但是因为他是长辈,只能安慰自己说这是吝朱年幼无知,放在心上,其实李之缙已经有意无意的将这种芥蒂转移到公冶白身上,甚至他知道公冶白喜欢李环湘的时候,特意找到公冶白,打击一下,让公冶白死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痴心。
这样睚眦必报的李之缙,在后来见到女儿和西湖封家封尘到武当的时候,在封玉来提亲的时候,李之缙毫不犹豫答应了,而起婚事就定在了五月初五,为的就是让公冶白在五月初四之前知道这个消息,要回来阻止已经不可能。
虽然后来生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对于公冶白,他并没有师父对待弟子的那种真心,单凭不让公冶白行拜师礼这一点就看得出来。
岂料,今天,吝朱当中所有人的面,如此的说出他最忌讳的话,这无疑是当着天下人对他羞辱。
“无知小儿,你敢侮辱老夫,我杀了你!”李之缙声音冰寒,宛如来自九幽冰窖,他身边的人,无不心底生寒。
吝朱听了,也是背脊冒汗,心中恐惧,但是,她还是昂挺胸的说:“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要当着天下人的面杀了我这个身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的晚辈吗!”
吝朱说着,看到自己的手里还有那把九寸金剑,赶紧收入怀里,昂挺胸的姿态立即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众人见到这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如此胆大,也如此机警,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而李之缙被吝朱的这一句话给呛了回去,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拿吝朱怎么办。
吝朱的师父玄樱师太却是脸露微笑,丝毫没有责怪弟子的意思。
吝朱看着公冶白说道:“小白,把那些宝物交给他们,我看到这些人就心里堵得慌。”
公冶白说道:“好!”
他将玄木鼎、黑魂帆、阴阳鉴、天冰锁、夔牛角,紫檀令拿了出来。武当的众人看到这些宝物,又是脸色一变,虽然公冶白拿出这些宝物已经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了,但是亲眼所见,还是忍不住吃惊。
东溟岛主等人见到这些宝物,都是神色复杂,这些宝物原来都是魔家在数千年之前得到的,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一一的失落了,其中甚至有几件宝物,还是前不久公冶白从别人的手里抢过来的。
这个时候,东溟岛主身边的那个脸色带着几分病态的青年对东溟岛主说了几句什么,在李半仙和中年胖子的陪同下,朝武当山下飞去。
他们的离去,没有人在意。
“贤弟,还有一件宝物,你可要拿出来啊,不然的话,这个灵光镜是打不开的。”东溟岛主淡淡笑着。
这个时候的公冶白,听着这句话,只感到一阵心寒和愤怒。
吝朱却叫道:“小白,快把那个黑袍鬼杀了,替我报仇!”
公冶白一怔,然后看着东溟岛主身边的黑袍人,说道:“在我交出噬魂念珠之前,你我来决一死战吧!”
东溟岛主说道:“贤弟,看在我的份上,这段仇怨……”
公冶白打断了他的话!“够了,你我已经不再是兄弟,你是邪魔,我公冶白堂堂正正,其能与你为伍!”
“贤弟,你此刻说这些话,还有用吗?武当是不会再收下你的了!”
“闭嘴,东溟岛主!都怪我公冶白瞎了眼!”麒灵剑一挥,阁下一块衣角,说道:“今天割衣断义,你我之间,没有了任何的关系,只是死敌!”
东溟岛主神色依旧,淡淡而笑。
公冶白将目光转向了黑袍人,脸上杀机顿起:“有种的就出来吧!”
东溟岛主笑道:“他的名字叫鬼奴,鬼修者!”
公冶白冷然道:“就算是佛修者道修者,我今天也要杀他!”
麒灵剑抬了起来!
吝朱看着公冶白左手拿着这几件宝物,大声说:“小白,向收起来,等杀了这个鬼,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