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了,尽量不让她去操劳,去操心,让她再经历过丧夫之痛后再感受不睦的痛苦。
这个亲,他是必须要成的了。
至于梁夜络么,若是老实便罢了,若是不老实……
那他也有方法让她老实!
慕容山庄的聘礼也下了,粱老爷对梁夜络也放宽了心;
多年之后,这是梁夜络第一次涉足江湖,他将蓝烟易容成自己的模样,自己则出去闯荡江湖。
想起师父洛叶是武功盖世的一叶圣君。她坐在赤阳城最有名的赤阳楼的二楼,特意选了这个位置,是因为这儿视野最好,位置最好,一方面是为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另一方面是为了见识一下,这天下第一楼,汇聚天下英豪的名气。顺便她想要思考一下,她的师父洛叶在她临走之前对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昨夜她像之前无数个学武的日子一样,照例在庭院里面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上面沉思,白天练武时候的缺陷和破招的方法。因为很早之前,师父说过,“络儿,在每次你出招的时候,你不仅要想到对方可能破解的招,还要想到对方每一种破解的招式之后你应该要出什么招,江湖被称为高手的至少要想到对方出招的百招之后。”
“那师父你一般和对方对招的时候可以想到几招之后呢?”
“一招,因为一招就可以致命。”
梁夜络在这一刻清晰的知道了,洛叶不仅仅是她的师父,他还是那个传说中杀人不见血的一叶圣君,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是整个江湖的领袖。
她还继续在梧桐树上沉思,没有想到她正在思考和分析的师父已经悄悄来到了她的身旁。
“已经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络儿,你若只身前往江湖,遇到的对手是一个像师父这样的,恐怕已经死了十次八次。”洛叶带点又是担忧又是责怪的说道。
“师父,江湖上哪能有人像您一样呢?您这样的武功造诣整个江湖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了吧!”梁夜络见师父洛叶有一点生气,吐着舌头,半正经半撒娇的说道,她知道只要她这样师父就不会舍得责怪她。整个江湖都以为师父洛叶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一方面江湖都是他的传说,人们敬他给了江湖暂时的安稳,敬他深厚的武学造诣,敬他无人能出其右的武学成就,可是另一方面,人们也怕他,因为江湖人人都知道,一叶圣君轻易不出手,但是只要出手,就绝对不会失败。
叶洛宠溺的看着梁夜络,心里却有点担忧,江湖凶险,是各种是非恩怨交织的地方,他当然知道梁夜络的武功已经没有问题,可是她的弱点就是太轻易的就相信别人。洛叶害怕并不是梁夜络被打败,而是梁夜络被伤害。
“络儿,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江湖险恶,你凡事要多留一个心眼。从明天开始,你就离开潇府去江湖历练吧!”
天下第一楼果然人声鼎沸,梁夜络正想得出神,就被一声断喝惊醒:
“老子是洛君门的人,洛叶是我师父,我看谁敢动我。”一打听,原来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壮汉,想要吃饭不给钱,就打了小二一掌,大概的确是有几分本事,所以掌风有点凌利,小二当时便后退几步,踉跄着退到门边,当场吐血,一些前来吃饭的人看不下去了,几个人一起想要上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才自称是洛叶弟子。打抱不平的几个人摸不清这个壮汉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可是若是就此便撒手不管,一来有失侠士风范,二来刚刚都已经说话了,倘若现在撤下,岂不是显得自己欺软怕硬,因此围在那壮汉四周,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们不知道这壮汉说的是真是假,梁夜络却知道,她从未听师父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师兄或者师弟,师父教自己武功都是偷偷教的,又怎么会随意让自己的弟子打着自己的名号出来白吃白喝呢?
于是,她想也没想,就直接使出一招洛叶剑法,一剑抵在那人的喉咙上,说道:“听说一叶圣君最擅长的是洛叶剑法,你刚刚使得掌法分明不是,你这是在欺负我们这些人没有见过圣君么?打着一叶圣君的名义出来招摇撞骗,你是想让整个洛君门来追杀你么?”
那人看情况不对,立马喊着姑奶奶,哐当一下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梁夜络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仗,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见这壮汉求饶的姿态也算是诚恳,围观的群众一起叫着“女侠”,也让她觉得受不起,就只能收起剑,对地上的壮汉说:“这次我就饶过你了,已经万不可再犯。”饭肯定是没有办法好好吃下去了,就足尖轻点,飞至一楼,快步离开了赤阳楼。
二楼正对着刚刚梁夜络所在地的一间雅阁里面,坐的正是慕容启天,慕容启天心想,今日果然是看了一场好戏,刚刚那个姑娘使出的剑法分明就是洛叶剑法,莫非她是洛君门的人,或者是洛叶那个神秘的弟子,到底是什么人?慕容启天看着梁夜络离开的地方,悄悄跟了上去。
梁夜络走至街上,赤阳城的繁华果然名不虚传,一条街上,卖玉器、胭脂水粉、布匹、粮食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还有各种自己在梁府不曾见到的小吃,自己在府里吃的小吃虽说是精致,可是却远远没有这些看着鲜活,也没有这些种类多,街上人山人海,与自己摩肩接踵的人,有些口音听着不像是赤阳城里面的,赤阳城果然是一个汇聚天下英豪的地方。
走至一处,看到很多人围观,一些外围的人甚至有的一边叫着“可怜,可怜,一边留下了眼泪。”梁夜络忍不住进去看,原来是一个老爷爷,胸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谁给小儿买一副棺材,老朽做牛做马。”他的儿子就躺在他跪着的地方旁边,血色全无,身上甚至开始起了尸斑。
老头子哭的撼天动地,一边哭一边大声的说:“老朽到了五十才有的这个独苗,如今老朽已经将至古稀之年,哪知道上天如此对我啊!我可怜的儿子啊!为父想要代替你去死啊!你为什么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周围的人说着可怜,却是没有人行动,只有几个人心生不忍,扔了几枚铜钱,可是买棺材却是决计不够的。
梁夜络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老伯实在是太可怜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够可怜了,他的老年已经够悲惨了,还要去给别人做牛做马。她走上前去,准备扶起老伯。
却有一个男子拽住了她的衣角说:“不要去,他是个骗子!”梁夜络看着这个男子,他生的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似血染,一身锦衣,上面绣着祥瑞的云纹,真真是气度非凡,梁夜络看着一会儿,强忍住自己的溢美之词,不断地暗示自己,生的好看又怎么样,可惜了这幅皮囊,心肠不好,生得好看又有什么用。没错,这个阻止梁夜络救这个老爷爷的就是慕容启天。慕容启天愣了一下,没想到梁夜络不仅笨,还这么不听人劝告,罢了,他不想管了。梁夜络却有点莫名其妙,说道:“你这个人生得一副好皮囊,怎么心肠这么狠,这老爷爷这么可怜,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于是不管不顾的上前。
刚刚慕容启天的话语却让跪在地上的那个老伯一愣。
“老伯,你快起来,我给你钱就是了,我也不让你为我做牛做马了,你拿着这些钱赶快把你的儿子好好安葬了吧!这些钱也够你自己过一段时间的生活了。”梁夜络走上前去,扶起老伯。
“好心的姑娘啊!谢谢你!只是我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你可以带我去吃一点东西吗?”
老伯又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让梁夜络带着自己去吃东西。围观的群众看着一场悲惨的事情被一个姑娘化解了,纷纷对这个姑娘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没一会人群就开始散开了。
“小姑娘啊!你好人做到底,可以扶老头子起来吗?老头子跪久了,腿脚疼得厉害。”老伯一边说着,一边忍着疼痛站起来。
梁夜络连忙过去准备搀扶老伯起来,可是却感到背上一凉,可是自己却没有什么异处,她疑心自己想多了,就转过头去问老爷爷准备吃什么。可是老伯脸上却开始露出了让人匪夷所思的笑容。梁夜络正准备松开老爷爷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肘却不知道怎么被老爷爷反绑住了,不,不应该叫她老爷爷,他应该就是那个壮汉。可叹她梁夜络,最擅长的是易容,却连这么简单的易容术都没有识破,也难怪师父会说,江湖险恶,而她太过于的相信别人。
没多久,梁夜络就失去了知觉,等她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午后了。她听到外面有人声:“那个娘们哪儿得罪你了,大哥,要演这么一出戏,躺在那儿,累死我了。”
“哼,这个事情日后再跟你说,这个娘们武功高强,倘若不用这个手段,恐怕我们两个加起来还打不过她。”
“不如我们今晚给这娘们下点媚药,到时候管她武功高强,还不是我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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