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戒寺的佛殿被破开一个窟窿,透过这个洞,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之上,灰衣人早已消失无踪。
殿中一片凌乱。
“老衲多谢施主救命之恩。”玄悲站在月光下,行一佛礼。
郑榭道:“大师不用客气,此人是有目的而来,这次没有成功,怕是不会罢休,大师以后要小心了!”
玄悲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提醒。此人重现,江湖要再起波澜了。”
早在之前,玄悲到燕子坞去悼念慕容博之时,就已经有所察觉。这次与灰衣人交手,更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两人在佛殿中打斗已经惊动了寺中人,殿外传来了一些人声。
“有人来了,在下先走一步,告辞!”
郑榭冲玄悲一抱拳,从佛殿顶上的洞跃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
官道上,一男一女一马向北而行。
木婉清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这世上比她还漂亮的人当真不多。这么漂亮的女人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心软,舍不得让她受半点苦,但此时,她却徒步在官道上奔行。更可恶的是,那个男人却骑在马上,悠闲地喝着酒,神情惬意。
“不错,苦练了几天,凌波微步大有长进。要不要上马一起走。”郑榭回头望她一眼,说道。
凌波微步不仅是一种步法,而且还蕴含着一种高明的内家呼吸法门,长时间修习,会使内息更加精纯。木婉清便一直用这种轻功行路,步伐越加纯熟,就算与郑榭也比,也不遑多让。
“不用。”木婉清冷冷地说道,她宁愿自己走路,也不愿意被人占便宜。
“那好吧。”郑榭叹口气,望望天空,道:“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前面不远就是信阳,我先行一步,在信阳城中最大的客栈等你。驾!”
黑玫瑰加快速度,不久便到了信阳城中。
不论哪个年代,酒楼、客栈、ji院都是最大的服务行业,服务行业也是消息最流通的一个地方。
郑榭呆在客栈二楼临窗的位子,听到楼下一酒桌上传来议论声。
“听说了吗?丐帮马副帮主在不久前被人杀了。”
“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连丐帮的副帮主都敢动!”
“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还听说,马副帮主是死在自己最拿手的‘锁喉擒拿手’之下,这事恐怕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复所为。”
“北乔峰、南慕容,乔大爷是丐帮帮主,而慕容公子却杀了丐帮的副帮主,这次南北两人就能分个胜负了。”
“不知是乔帮主更胜一筹还是慕容公子更强一分。”
“嘘,都别说了,丐帮的人来了。”
郑榭探头向窗外望去,便见到一伙丐帮的人走到了酒楼门前,其中一半人进了酒楼,另一半人与他们告别后,往西而行。
让郑榭特别注意的是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丐者,此人背后挂着八个口袋,样貌清秀,带着一股书生意气。丐帮中以袋论品级,除了帮主之外,地位最高的便是九袋长老,八个口袋便是舵主级的高层人物。
“那人是谁?”
“哦,你连他都不认识,他就是丐帮大智分舵的舵主全冠清,江湖人称十全秀才,武功高强,足智多谋,是一个人物。”
“原来是全舵主,我要是认识他便好了,也不知全舵主来信阳做什么?”
此时,临桌上两个人的交谈声传到了郑榭耳中。
“小二,结账。”
郑榭抛出一块银子,扔给店小二,便匆匆的下了楼。
全冠清带着一队丐帮中人出了信阳,在西郊与他们分开,独自往西而行,脚步渐渐加快,行了大半个时辰,他便到了西郊三十里外的一处居民区,跃进了一间大瓦房中。
郑榭站在暗处望去,只见那大宅子门前挂着两串白灯笼,灯笼上写着“马”字,牌坊上插着稻草,墙上别着白花,似是刚刚死过了人。
“这是马大元的家。”郑榭打量了一番,纵身跃入院中。
马大元虽然是丐帮副帮主,但并没有多少产业,整个马府也就只有三间比较像样的瓦房,府中除了他们夫妇外,便只有一个老婢。
此时,老婢已经睡下,只余灵堂中还亮着灯光。
郑榭凑到窗下向里望去,只见灵堂中摆满了花圈、挽联,气氛萧瑟悲凉。
灵堂中除了全冠清之外,还有一位穿着素衣的女子跪在灵位前,容貌俏美,模样柔弱,杏眸中含着水花,孤苦无依,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怜惜。
“康敏!”郑榭对她的脾性可是一清二楚,她此时娇弱的模样十分具有欺骗性,任谁来看,也想不到她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天龙里变态的女人很多,九十六岁还是女童模样的天山童姥,为了报负就跟乞丐苟合的刀白凤,喜欢杀人做花肥的李青萝,一天要杀一个婴儿的叶二娘……她们都还算不上什么,与康敏相比,她们就差得远了,论变态,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才是天下第一。
“大嫂,马大哥已经故去,你要节哀啊!”全冠清在马大元的灵前鞠了一躬,对着康敏说道,声音充满悲切,十分诚恳。
康敏回一礼,眼泪吧答吧答落下,声音低柔可怜地道:“全舵主有心了。”
全冠清扶住了康敏,道:“大嫂,逝者已矣,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相信马大哥若活着,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他嘴里说着安慰的话,握着她的手却在她手背上轻轻抚摸。
康敏用力抽出手来,后退一步,盯着全冠清道:“你要做什么?”声音冷若冰霜,脸上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表情。
全冠清向前一步,伸手揽住了康敏的腰,说道:“大嫂,天色已晚,我送你回房休息吧。”说话间,声音已经急促起来。
康敏双手用力地撑着全冠清的胸膛,垂着头道:“你不要这样,全舵主,我是你的嫂子。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人了。”
说是反抗,倒更像是yu拒还迎。
全冠清托起康敏的下巴,深情款款地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的声音一直在我心里回响,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康敏娇媚地笑道:“真的吗?你是想我的人还是想我的身体。”声音软绵绵的,十分勾人。
全冠清道:“想,都想。你这样的美人,马大元一个都不懂得珍惜,死了都活该。”说着话,就已经迫不急待地把康敏的衣带拉开。
康敏“咯咯”地娇笑起来。
“不好意思,可以打断一下吗?”
忽然,一道声音在灵堂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