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晨月觉得自己脑海里似乎可以想象出竹暄言在自己背后沐浴的画面,鼻间一热。
他抬手随意一抹,竟是流鼻血了。
“你怎么了?”竹暄言淌着溪水回到了岸上,身上只随意披了件里衣。
霜晨月忙不迭把鼻血抹个干净,然后擦在衣服上,“哈哈,没什么,就是小爷最近有些上火,上火。”
竹暄言看到他衣裳下摆的血渍,轻笑几声,她随意的走到霜晨月身边,却感觉他的一身绷的紧紧的。
“怎么,霜晨月,你紧张什么,不就让你给我穿个衣裳你至于吗?”
“谁跟你说爷紧张了。”说着,霜晨月拿起一旁怪着锦秀蝶花折腰裙,给竹暄言穿上,一边穿,一边还嘀咕。
“这扣子怎么寄,哎,这腰带怎么这么麻烦。”
竹暄言笑笑,抬起纤细的手指勾起了他的下巴,轻啄了一口,“这是奖励。”
霜晨月蹙眉,扯着她的腰带,“爷都服侍你穿衣了,就这么点奖励,怎么着都应该多亲几口才算。”
须臾,竹暄言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腰间那个大大的蝴蝶结,抽着嘴角,霜晨月一看她还敢嫌弃,眉眼一挑,“怎么,是嫌弃爷给系的结不好吗?”
“怎么会?”竹暄言抿着嘴角,揽着他的脖子,霜晨月搂着她纤细的腰,若有所思。
“怎么了?”竹暄言靠在他怀里不解地道。
霜晨月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捏了捏她的纤腰,扬唇,“你这腰挺好的,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竹暄言搂紧了他光洁的脖颈,慵懒地瞧着他。
“可惜就是肚子,竹暄言,爷觉得你也应该注重一下身材管理,看你这肚子上的赘肉,怎么也应该有二斤了吧。”
听他这般道,竹暄言脸色一变,抬脚就把他踹到地上,她就知道,这男人嘴里没什么好话。
“不是,竹暄言,你不是说过以后不揍我了吗?”霜晨月躺在地上委屈巴巴道。
竹暄言赤足踩在他的胸膛之上,扬唇,“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
“那这么说,爷也可以揍你了?”
“当然,只要你敢?”
霜晨月听着她的前半句有些跃跃欲试,听完了后半句,顿时蔫不拉几的。
竹暄言见他认怂了,眉眼含笑,收了足,“快点,夫君大人,我们出去吧。”
一听这个称呼,霜晨月立马变了神色,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竹暄言身边。
“阿言,你刚刚那个称呼,为夫甚是喜欢,要不你多叫几声?”
竹暄言对于他犯二已经习以为常了,说实话,他要哪天正常起来,自己反倒不习惯了,想着,她还是偷偷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暗道,自己这肚子好像的确是胖了点,看来,也该减减了。
夜色下,月亮高高地挂着天上,显得宁静而又美好。
竹暄言靠在霜晨月的肩头,眸子深沉。
“夫君大人,你说月影现在还好吗?”
月影在确保他们已经安全了就离开了,他说要去陪妙彤,他不想妙彤孤零零地呆在不认识的地方,哪怕她已经死了。
霜晨月白皙修长的手轻抚着她的头发道:“我想月影现在应该正陪在妙彤身边。”他一想到那个从小围在自己身边虽然平日比较二,关键时刻,还老是坑自己一把的月影,第一次有了他自己坚定的抉择。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妙彤就不会死。”竹暄言闭着的眼眸流下一滴泪,她现在的灵术已经修练到五阶,只要她修炼得当,过些时日,恢复到往昔应该不是问题。
彼时,她还不知道,霜晨月已经恢复了前世仙尊荀眙的记忆。
竹暄言现在只想着,她要先找到自己哥哥,再找到那个行踪诡异的黑衣人,记得当初她就察觉出黑衣人打伤自己哥哥的招数太过蹊跷,现在想来,那个黑衣人定也是有法力之人。
不过,黑衣人的来历到底是什么呢,神仙,还是什么山精鬼怪这还未曾得知。
想着,想着,竹暄言就这样靠在霜晨月的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霜晨月抚着她如墨般长发,眸中闪过沉思,既然他都已经恢复了记忆,就不知道那个讨人厌的董寒是否也已经恢复了记忆。
若董寒没有恢复记忆,还是凡人的记忆,自己倒可以放他一马,让他做一世人间的霸主,可董寒如果恢复伏玚的记忆。
霜晨月下意识看了看身旁酣睡的竹暄言,亮眸划过一眸冷光。
而彼时的董寒却在空间内打坐修炼魔功。
他的法力才刚刚恢复,达不到往昔巅峰,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先修炼。
“噗”一一
一想起慕滟将灭魔刃插入自己的心脏那一刻,他体内的魔力便失了控制,吐出一口血来。
片刻,董寒出了空间,念桃反手擒了一个男人来到他的身边。
“领主,你要的人到了。”
董寒黑眸斜睨了男人一眼,带着森森寒意。
男人吓的更加发怵,可他嘴巴已经被念桃用异能封住了,只能恐惧的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你下去吧。”
董寒冷冷地开口,语气带了几分凉薄。
“是。”
话落,念桃便小心翼翼的退下了,等到她刚出洞口,就听到洞内传来,男人痛苦的惨叫。
念桃的脚步顿了顿,不过也只是片刻,后又毫不犹豫的往前走着。
峡谷的路总是不好走,到处都是磕磕绊绊的,可是念桃依旧健步如飞,她来到一个安静异常的林中,无惧夜色。
四下无人,她凭空变出一把普通的木琴,听音质也算不得太好。
“师父,我今日又杀了一个人,不对也算不得我杀的,但是的确是徒儿我把送上黄泉路的。”
今日她穿着一袭水晶紫接针绣红色杯纹罗裙,耳上是堆丝手镯玦,云鬓别致更点缀着点点玉制小花。
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抛光百鹤玉手链,腰间系着粉青双环四合如意束腰,轻挂着银丝线绣莲花荷包。
本该是天真娇憨的少女,可听着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忍不住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