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你可一定要好起来!你不要吓妈妈好不好?小宁,我的宝贝儿子,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好起来,只要你能恢复健康,我从今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
我吃斋念佛,我信基督教,我每个周末去教堂做礼拜。我向过往的神灵忏悔,以前做过的所有错事。
我错了,我以后诚心诚意的悔改。呜呜.....儿子,你可一定要挺住呀!
急诊室外,柳氏一边流眼泪,一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老天爷,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求求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不要再折磨我的儿子了。他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啊!
杨宗平站在急诊室外走来走去,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急诊室里正在抢救的,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啊,杨宗平急得眼睛都红了。
“你好,请问你是杨宗平先生吗?我们医院法务处的刘总任,想找你谈谈。”一个穿白大褂戴眼镜的男医生,走到急诊室门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呃,好,我这就跟你过去。”杨宗平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自己离开后,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杨先生,你放心,我们王主任正在里面抢救你的儿子,相信等你一会儿回来后,说不定你儿子已经脱离危险了,后继我们会把孩子转到重症监护室。”白大褂眼镜男一脸轻松的解释道。杨宗平半信半疑的跟着对方,坐电梯去了医院三层的会议室。
杨宗平走进会议室,便看到里面有两男一女坐在会议室里,好像已经等候多时了。
“杨先生,这位是我们何院长以及他的夫人冯女士,这位是我们医院的法务处主任刘律师。当年就是何院长为你妻人接的生,你的女儿出生后就夭折了。当年身为护士长的冯女士,不忍心看到你们夫妻伤心难过,便把她捡来的弃婴抱给了你们。
当时孩子因为不足月,所以身体比较虚弱,便放到了医院婴幼儿保温箱里。我们院长和夫人当年也是一片好心,没想到现在你知道真相后,却恩将仇报把我们医院告上了法庭。
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去法院撤诉。我们医院愿意补偿杨先生一些精神损失费。”
白大卦眼镜男就像谈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轻飘飘的陈述着当年的事情。
“我恩将仇报?你们能不能不要颠倒黑白,我的妻子当年足月生产,她为什么忽然就出现了难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你们医院忽然接诊了一个什么大人物的老婆,你们医院妇产科所有负责接生的医生,全都跑去巴结那位大人物的老婆了吧!
以至于我的妻子生产时,愣是找不到接生的大夫。我们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现在的院长大人,当年的妇产科何大夫让人把我的妻子推进了产房。
我的女儿一出生就夭折了,你们如果没有责任,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家属,反而拿一个弃婴冒充我们的女儿。
如果你们心里没鬼,为什么要这么做?打死我都不相信,你们是出于同情,好心把一个弃婴冒充我的女儿。
就算当时担心我们承受不住丧女之痛,二十多年了,你们有一千次一万次机会,告诉我们当年事情的真相。
补偿?你们打算补偿我们受害人多少,十万还是二十万?我觉得很可能当年出了医疗事故,你们不想承担责任。如果你们不想好好解决,那么我不介意把二十多年前的医疗事故公诸于世。明天各大媒体和报纸,全部会刊登这则消息。”
杨宗平当了这么多年的人民教师,那口才也不是白给的。
“杨先生,请你不要激动,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二十多年前在你的妻子难产时,出了医疗事故。就算告到法院,你也得拿出有力的证据。
就像今天在法庭上,你的表妹拿出你的借条和你女儿这些年的所有汇款单一样。”坐在院长身旁干练的刘律师,终于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的儿子正在急诊室尚未脱离危险,只要你答应撤诉,我们医院可以保证好好抢救你的儿子。并且,免去他后续的所有治疗费用。
我们医院出于人道主义,还可以补偿杨先生二十万元的精神损失费。一个死去多年的女儿和一个生命处与危险边缘的儿子,我希望杨先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杨宗平心里有些意难平,自己女儿的一条命,难道就值二十万元吗?是不是少了点儿,他心里的底价是三十万。
不行,他不能这么快答应,他得撑一撑医院,说不定还能让医院出的赔偿费更高一些。
杨宗平和柳氏的儿子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很快被医生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杨小宁因为溺水时间太长,引发了其他病发症。本来就破败不堪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杨宗平和柳氏两口子,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窗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儿子,柳氏哭的嗓子都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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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院长夫人刚回到家便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女人气急败坏的问道:“冯丽,你跟我说实话,当年我让你弄死的那个孩子,你到底处理掉了没有?你不会一时心软,把孩子抱给别人养了吧!今天你们医院里发生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当年那位夫人早产,孩子生出来,我都没来得急处理,她就断气了。你别听人瞎说,我抱给杨先生的女婴,是我们医院另一个女大学生在洗手间生的孩子。
当年的事情闹的很大,各大报纸上都有刊登的。那个女大学生生完孩子,留下遗书便跳楼自杀了。刘部长因此受到自己儿子刘公子的牵连,还被降职受了处分,这些你都知道的呀!刘部长不认那个女婴,我也没办法,不得已才把那个女婴抱给了姓杨的夫妻。
表姐,这件事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提了,换婴的事情,我希望你永远都烂到肚子里。因为当年我亲眼看着那个无辜的孩子咽气,因此,我做了好常时间的噩梦。
我是为了赎罪,才把刘部长的孙女,抱给别人扶养,你要是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何院长的夫人冯女士,一口咬定当年的女婴一出生便夭折了。
“行了,行了,我信你,我们可是一条绳儿上拴着的蚂蚱。真要出了事儿,蹦不了我,也跑不了你。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会拉着你们一家子家陪葬。”电话那头儿的女人,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何院长的夫人,忍不住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虚汗。天地良心,她当年实在下不去手,去掐死一个无辜的孩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万一东窗事发,她总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