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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又听见兰姨叹息着说:“我从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妾,本来我那男人对我也很好,可是他和我之间年龄悬殊有三十岁,他死之后,我因为无所出被一直嫉恨我的大夫人和长子女们撵了出去,从那天开始,我就无根浮萍似的,在外面流浪,我还不像你,有个孩子,可以相依为命,我只是一个人……
珠儿此时已经不哭了,她被兰姨的一番话,带入了回忆之中……
为一个人吃苦可以吃到什么时候,怎样的地步呢?
那日她到十爷府后,被安置在一个小小的画阁里面,因为情绪十分低落,一天也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只在晚上喝了一小碗粥。
夜越来越深了,她枯坐着,心里扑扑的跳着,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生一样,此时雨到是停了下来,风也不大了,外面很安静,想是很晚了,连前院歌舞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她坐着坐着,终于觉得困了,想想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生了,便起身把蜡烛吹熄,把门由内反销上,也不敢脱衣裳,只是脱了鞋,把床上的一张薄被裹紧了,侧卧而眠,大概实在是太累了,一会儿,她就沉入睡眠之中。
正在此时,传来敲门的声音,她因为提心吊胆的睡着,所以一下子就惊醒了,敲门声越来越大,伴随着敲门的声音,她还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像是好多人在说话。心里虽然害怕,她还是过去把门给开开了,谁知外面人使的力过大,她刚一拉开门拴,就被由外向内的力推倒在地上,门也豁郎当的一声大开了。
珠儿跌倒在地上,还来不及爬起来,便看到外面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由几个小厮簇拥着,正笑看着她。
珠儿心想着这位怕就是十爷了,敢紧朝他跪拜下来,那个青年笑看着珠儿,半晌后,才笑道:“前次见面,是你喝多了,这次是我喝多了”然后挥退了左右,一个人进了房,顺手就把房门给拴上了。
珠儿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不明所以,她何时同喝醉时同十爷见过面了?
正暗自纳罕间,十爷人一近身,珠儿立刻就闻到一股子浓浓的酒味,心想着不妙,就跪着往后悄悄的挪着步。
谁知这个喝多了酒的人可一点也不迟钝,他见珠儿朝后退,猛然就一步来到珠儿面前,一把把她从地上扯起来,拖进自己的怀里,气咻咻的说:
“你就是珠儿?四哥平时是怎么教育你地?你难道不知道下人睡觉时房门是不能从里面拴上地么?”
珠儿被他这粗鲁地动作唬地三魂也不见了七魄。她当然知道这个规矩。可现在她又如何回嘴呢?面对这样地十爷。她只能沉默不语。但心脏跳得马上就要出来了。她颤抖着。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胤禛。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把我送给你地弟兄。现在他深更半夜地闯进我房里。你叫我怎么办?叫我怎么办啊?”
她在心里狂喊着。可耳边除了十爷低低地喘息和她自己地抽咽一点儿其它地动静也没有。
“你还真是没有规矩。见了爷儿就哭丧着脸做什么?”
珠儿此时却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她暗暗地思付着脱身之道。口中却始终不做声。想看看十爷下一部地动静。再做打算。
谁知下巴却被十爷抬了起来,一双冷清清的凤眼淡漠地看着她,冷不丁就一个吻就罩下来,她偏头躲避之迹,那吻直直落向她白细的颈项处,她一急,大声喊叫起来,嘴巴却被结结实实地塞上一块桌巾,想挣扎,却现尤如被铁人钳住,动都动弹不得。
急切之下,她的眼泪如急雨纷乱而落,耳边也全尽是十爷越来越急促的喘气声,她真愿自己可以死了,好不用面对这样的难堪和羞辱。
他单手就握住珠儿的双手,腾出只手来狠狠的揉弄起她柔软的胸乳。珠儿情知大事不妙,却喊也喊不得,动也动不得,再加上一天没有怎么进食,此刻她除了拼尽力气,稍稍扭动之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因为面对男人,她怎么都算是个生手,她不知道有时候越是挣扎,越是坏事……
越是想逃,却反而让人觉得欲拒还迎。
看着她因为被布巾塞住,只能呜咽的粉嫩小嘴,他忽然觉得那布巾碍事,于是除下了布巾,闭上眼,纵情的吻上了扭动挣扎不已的珠儿,不让她绝望的哭声传出来,他骄傲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握她,一个扭动着的丰腴尤物,女人可不是都如她一般弱小,在她的面前,他的自尊前所未有的膨胀,看,只要他轻轻拔下插在靴子里的小匕,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割开她扣的严严实实的盘扣。
他这么想着,就已经照着做了,当他放开呜呜咽咽,悲鸣不已的她时,她立刻用颤抖的声音哀求他,十爷听见她说着“奴婢已经是四爷的人了……”就莫名的烦燥起来,可烦燥过后,一种难以置信的优越感升上来,伴随着优越感的是更加强烈的男性冲动。
十爷很快就把她按在桌上,对于从小就练骑射的他来说,珠儿的挣扎,无异于是蚊子在给大象挠痒痒,只感觉身下的娇躯柔软的不可思议,想要疯狂要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行,今夜,他不能放过她,无论如何也不行。
外面的风忽然大了起来,隔着窗棂,呼呼叫喊着吹过去了,珠儿感觉自己眼泪似乎已经流尽,而力气也似乎用尽了,这样的场面,她好似在哪儿经历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渐渐的安静下来,听着外面如泣如诉的风声,这万年不变的风,可以把她吹向哪儿?如果此时开窗,她立于高楼上,会不会被风卷着,飞翔起来?
十爷见珠儿不再扭动挣扎,以为她欲擒故纵的把戏已经完玩,就渐渐松脱了她,像一只猫开始懒洋洋的把玩利爪之下的小鼠。
当他的动作开始轻缓,却冷不丁的被珠儿从他身侧逃开,笔直朝窗口跑去,只一瞬间,他就明了了她的意图,在她刚把窗推开半个时,就由后把她复又抱住,如果不是女人,他一定会狠狠的打她,打得她路也不能行为止。
他恶狠狠的盯住她,却对上一对恨意满载的黑眸,听见她用已经哭哑的声音说着:“杀了我吧,别再动我……”她似已失神,口中说来说去就是这二句。
十爷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女子,尽然用死来反抗他,忍不住笑出来,他笑想,这回四哥是看走了眼,居然把这样的贞洁烈妇送给了自己。
而这样的女人,怎么也得要尝到。
不再给珠儿喘息的机会,他捡起刚刚退下的腰带,想要捆绑她时,她又趁空要往窗边跑,这次被再弄回来,十爷从后把她双手捆了,衣服都未褪尽,就按在窗下的榻前,强行侵犯了她。
当他进入珠儿的一瞬间,珠儿仰面倒下了,头正嗑在坚硬的窗台上,昏迷之前,她看见半开半合的窗外,乌蓝的夜空里,一颗星星也没有,星辰似乎全部坠落了。
因为没有一颗星星是属于她的,一颗也没有……
她在浓雾里行走,远处仿佛有个出口,可无论如何,她也走不到那儿。
她行到河边,却听见胤禛在河中央的小船上唤她,她欣喜若狂的想要扑过去,却现身体僵立着不能动,焦急之中,醒了过来。
入眼的,是一张稚嫩的脸孔,看打扮是个小丫环,好陌生,她头痛不能自己,眼前一阵阵黑,好半天,才回想起昨晚被十爷强要的事,一种比冷还要冷的感觉瞬间覆盖了全身。
她一直想为爱人守节的愿望,这样可笑,这样的不堪一击。
而且,她爱的人,跟本就不爱她……
她想要起身,却现自己的脚被锁着,那个小丫环也敢紧出声说道:“姑娘你千万别乱动,我正在给你擦身,刚才嫫嫫来看过了,说你受伤了。她说完又管自的用热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腿。
忙了好半会子,她才转身道:“我去换盆水去,回来给你把脸也洗洗。你好好的,千万别乱动。”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珠儿只觉得浑身痛,却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儿痛了。一会儿,那个小丫头却又进来了,这次她换了盘水,开始轻轻替她擦身,且一边说道:“姑娘你也太倔了,在这样的大户人家,别说你我这样的侍女了,就算是有点身份的侍妾,也不敢反抗爷们。你看你,非要惹火了爷,他把你下身都弄伤了。头也嗑破了,流了这许多血。真正吓死人。
珠儿听了这话只感到心钝钝的痛着,可她不明白,这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为何会懂这么多,难道她也是个通房丫头么?
“唉,你也真是烈性,昨晚我起身小解,看到你推开窗要跳,要不爷也不会到现在还锁着你的腿,你即是十爷讨来的人,就要顺从他,死,只是白白浪费你的小命儿”
珠儿听了半晌,见她似乎是个心软的人,便低哑的求她,放她走。
谁知她听后只是一笑,道:“你不会以为,四爷还会接受你吧。他既送了你来,又怎么会将你接回呢?傻瓜!”
珠儿听到这里,却不再言语,她深信胤禛不会不要她,等那姑娘再次出去后,她费力的扯开一块床单,又咬破手指头,在上面写到:
珠儿此番遭遇,恐难活命,但望四爷看再往日微薄的情份上,将我接回,珠儿不是怕死,而怕客死于他人屋檐下。大恩难忘,来生再报。
妾,珠儿泣血
那丫头冷冷的看着珠儿递给她的血书道:“你也算是从王爷府出来的人,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我帮你送出这血书,不等于就是送命,你难道愿意成全自己就毁了他人性命么?”
珠儿听出她这番话的意思,心灰意冷地合上双眼,看来,这血书一定会被十爷看到,而她也会受到更加残酷的对待吧。
看来这次她不死也是死,死也是死了,还不如死的干净些,因此接下来二日,她,开始拒绝饮食,只是默默地闭紧嘴巴,盯住黑压压的房顶,也不肯再说一句话。
二天过去,她只感到,人已经恍惚了,什么感觉都已离自己而去。十爷始终不曾来过,却有二个粗壮的妇人进来强喂她饮食,她吃一半吐一半,倒也吃进了一点东西,但由于她身体实在太亏,这点东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头上的伤也开始作起来,她渐渐昏睡过去。
而这些天,十爷就未曾在这小画阁里露过面,那负责照管珠儿的姑娘名叫雀儿,才终于决定要帮她一帮,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在心里默默敬重她的人品,也许是因为自己也是被四王爷送给十爷的侍妾吧。
可这么做必然会牵连到自己,但她只略微迟疑了片刻,便转身出了门,向雍王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