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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中盘算着,觉得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是不自己要坐以待毙,行之为他人鱼肉呢?孙仲当然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他其实心中早有打算,只不过他是想透过她自己来做一个正确的判断,所以并不急出来,就同龄人来讲,她已经够聪明的了,但是他想让她更加的聪明。
沉思了良久才道:“像你说的这种种问题,其实反过来想,就要好解决的多,既然她来阴的,就不要怪我们来暗的,既然她出去时不好掳了她,我们又为何不能就在这园子里把她解决了?”她说这话的同时,纤纤小手直伸出,并果断的做了个向下切的姿势,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心中不禁叫绝,这么小的姑娘,也能有心思想到这个,但他想知道她具体的做法,于是微笑着道:“哦,如此,你到是说说,你敢具体有何打算呢?”
理了理思绪,她微挑眉头后道:“其实简单的很,我想过了,这种恶毒的妇人,让她痛快的死去,也是太便宜了她,我们到不如来个更为狠厉的做法,毁她的容!看她以后还能不能再以色示人?”
孙仲其实也是这个打算,所以当他听到小玉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后道:“果然是好办法,那请问我们要如何毁她的容呢?”小玉低头又沉思了片刻方抬起了头,道:“我们可以在夜晚潜入她房间内,她日常所用地器具之上涂上那种食之则容貌尽毁的毒药,让她脱毁容,变的奇丑无比,看她还如何害人!”她说这话的时候,并不确定这世上有没有这种毒药,但她话一出口,孙仲立刻接口道:“这果然是个好方法,你说的这种毒药,还真的存在!”
她立刻接口道:“我不知道真的有,只是想像出来地,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奇怪的毒药呢?”孙仲笑道:“在这个世界上,凡是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而女人多的地方,这种斗争就尤其的剧烈,所以有人在武力不能解决事情后,就难免会想些稀奇古怪的阴损之招来,我在学习武艺之初,师傅曾教我识过各色地毒药,他对我说,但凡习武的人,必须要做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所以他教我各色毒药地特点,就是为了让我做防身之用,所以当年他说过的一种“换心变意散”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他一气说了一话,觉得口渴,便起得身来,于矮榻上取得茶壶过来,就着壶嘴喝了一些,小玉这时也觉得口干舌燥,便也要过来饮了几口,当那清凉的茶水下肚后,孙仲这才接口道:“这味毒药只是用砒霜,丹砂等几味药剂相配而成,而且最为奇异之处,就是中毒之人,是毛牙齿尽落,而体生类似于花柳之病的毒疮,流脓淌血,所受之苦,自不用多说。而且现在我就有这味药地配方,我就让你选择,如果你想要这么害她,我三日内就能将她毒翻!”
她虽然是心中恨意很深,一想到这法子如此的恨厉,还是忍不住的心中打起了鼓来,但她一想那个女人不要怪自己恶毒,必竟是她因嫉生杀意,想让人将她骗出去,先奸而后杀,这也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法子,像这样的人,她就是处理了她,也不会遭什么报应,因为凭她的所作所为,她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报应罢了,而后她又想,还多亏那女人不长眼而托付了孙仲,若是换得旁人,只怕自己现在已~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觉一阵后怕,人跟着打了个冷战。
这样前后思了一番后,她同孙仲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后道:“我支持这样的法子,像这种女人,被人这样毁掉,也是她活该罢了!孙大哥且想想,如果不是遇上您,现在凄凉地死去的可就是我了!”
孙仲也点了点头后,笑道:“你能这想,自是最好,我就怕你是个做事优柔寡断地人,我就喜欢遇事直利落之人,像这样的事情,干干脆脆地岂不是更好?”
这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但道“孙大哥,我还有一事不明,就是这药怪里怪气的,是为何人所?如果要是恨一个人,杀了她不是更简单?”
孙道:“我地师傅乃是前明宫中地宫宫。他自幼入得中。习得一身童子功。并跟着他地师傅也就是我地师叔于宫中学得制作各种毒药。当时。这种毒药就是由前明宫中地一位通晓医理地贵妃所配制而成。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可以害人而自保!”
“人而自保?”她在口中默默地念
句话。心中忽然灵光一闪。笑道:“因为想要夺得皇就要用得上这味药是不是?这样既能祸害掉情敌。又可以高枕无忧。不用担着杀人地罪名了是吧!”
孙仲笑着伸手在她额间一弹后道:“果然儒子可教也。我告诉你吧。这种药服下去后。不仅完全看不出来是中毒地症状。医生反而会按照花柳毒疮来治疗。往往这个女子还会被皇帝另眼相看。只当她是个不检点地女人。居然胆敢背着皇帝偷偷找相姑入宫行乐解闷。而被皇帝一杀了之。我现在也在怀疑。当时配制这味杀人不见血地毒药地贵妃。是用什么心情来配制地!”
她听了之后并不做答。只是沉默地想起了心事。做为一个女人。她当然知道另一个女人怎么生出这样地想法。她也当然知道。嫉妒这种东西。暗藏于每个女人地心中。或大或小。难以言说。你要说天下有那种嫉妒心一点儿也没有地女人。是不可能地。但嫉妒如同赌搏一般。小赌可以怡情。大赌就只会乱性了。偶尔小酸小醋地女子是非常招人疼。非常可爱地。就怕这嫉妒被养大了。那么到了最后。恐怕连自己都要反啮下肚。
在心中暗自感慨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冷。旁边地孙仲看在眼中。一伸手便把自己平时里穿地外衣盖在她身上后道:“姑娘地身子骨单薄。可切莫要在这种时候生病。以免得在这样地结骨眼儿上被人下毒反害了!”她见孙仲如此地细致和贴心。心中不禁涌出一股子暖意。这暖意还混着淡淡地酸楚。她低头道:“小玉还是不明白。孙大哥为何要对我另眼相看。要对我这么好?”
孙仲闻言轻叹,又见她低敛眉,那怯生生的模样分外的惹人怜爱,不禁伸臂将她揽于怀内后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初见你时,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自己,要对你好,要对你非常好,这样我才不至于了要后悔和愧疚,我也不知道这种心情从何而生,我只想对你好,没有别的意思,别说你们二人如果能逃出生天,要说什么同我结为夫妻的话,我的打算是我们永远以兄妹相称,如果上苍有眼,放得我们自由,那么海阔天空之后,我自是会为你再觅得一位如意郎君的而且我……唔!”
话还没有说完,她便情不自禁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嘴唇,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忘情于张胖儿而移情于他,他只知道他说的话,做的事,还有身上那种种的味道和自己那旧爱如此相似,她似乎是有些急噪的要在她身上寻找旧爱的影子,寻找那种让她在这乱世红尘而心安理得的一个人。
她不想让他说什么傻话,她此时此刻就已经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一旦逃出生天,他就是想要甩也甩不掉她呀,和许多甜言蜜语,假凤虚皇的男子相比,他对自己单纯无所求的保护让她一颗以为也冰凉的心微微的转暖。
两人忘情的拥吻着对方,和以往所有的亲吻所不同的是,两人吻着却还都掉下了泪来,孙仲在这个时候,不由的想起了那在远方为自己守着活寡而孤单死去的妻子,她十四岁就嫁给了自己,无奈因为他老父的冤枉官司而同他一次次的分离,两人虽然说是少年夫妻,无奈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半年,后来他在流亡的途中,终于知道她因为思念自己,含恨郁郁而终了,只可惜他当时身在三千里之外,不要说她最后一面,就是她的孤坟他也未曾有空去看望过。
思及此,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流,和着小玉的,两人的酸涩的泪都混合于一处,分外让人感到绝望,如果老天不眷顾,那么他们可是连最后的机会都要失去呀,如此吻了多久,也哭了多时,一直到都有疲惫不堪了,两人才相拥着一言不,这时小玉幽幽地开口唱道:“多少清晨,多少黄昏,一段旧情,常挂我心,几许良辰,几许美景,恰似春梦,消失无痕。你给我的温馨,已经变冷,诉情的小径,落花缤纷,独把琴弦拔弄,一阵哽咽,只要想起你,又爱又恨,君心我心,不能共鸣,刻骨的情,铭心成恨!”
那一时刻,她在心中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常于她梦魂之中出现的故人旧爱,心酸的感觉犹如在夕阳之中微微晃动的迷离树影,一时之间,居然很难分清,心中所存的到底是爱还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