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占水已经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才将长城车开到谷顶,但此时,占水已经脱力严重,并且出现恍惚,听到张云霄的声音之后,想回答,但没有力气,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之后,趴在方向盘上。
“霄哥,在这儿呢?”彪子一听太熟悉了,赶紧手脚并用的冲向谷顶。
“哎哎握草,我还以为谷底着火的是你们,把我吓的腿直打哆嗦。”张云霄庆幸的说道。
随后,两位兄弟相拥而泣。
“彪子,占水呢?”
“在车上。”
“让他下来休息一会,咱们立即就走。”
“行”
彪子冲向驾驶室,刚一打开车门,占水直接滑了下来,彪子眼疾手快,一把抱着占水,连忙问道:“占水,你怎么了?你中枪了?你说话。”
占水头偏向一侧,嘴角微动,但没有力气说话。
彪子一把把占水抱下车,平躺在大草原上。
张云霄连忙跑过去抱起占水的头,不停的摇晃道:“占水,占水,你怎么了?”
此时,张云霄觉得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流向自己的大腿,张云霄一摸,闻了闻,“哎呀握草,流这么多的血,占水你说话。”
占水微微的睁了睁眼睛,看着天幕星星点点,似乎都是在向自己眨着眼睛,也像向自己打着招呼,但这些美景王占水此时没有心情去欣赏,去领略。
王占水声音微弱:“霄哥逮住他们了吗我想开车撞死撞死他们”
此时,山风嘶吼,天旋地转。
张云霄双眼泉涌,热泪嗒嗒的如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滴在占水的脸上。
“占水,你挺住,我们这就上医院,哥一定把你救活。草泥马的,是老子不该让你来,你要是在家把新办公楼装修装修也就没这回事了。”张云霄连连自责的说道。
“霄哥没用了胸和头痛得厉害,万启在巴音敖包出口等着呢,接他们吧”
“草泥马,眼看日子就要好起来,占水你却要远离我们,是哥不好,是哥没保护好你。平时你和孙武他们有时不听话,但一到关键时候没一个惜命的,都是好孩子,这哥清楚,我一定把你们都平安的带回家。”
“霄哥,我占水种过玉米高粱当过维野纳经理跟你干过安援朝战过魏向东斗过宪江,从来从来没退缩过这次战贺江我只能到此为止了,我已经感觉到马克思在向我招手。”
“占水,挺住要挺住,别胡说,哥这一把干掉贺江,等第一期楼盘开工建成,哥给你们一人一套房子,哥让你们取妻生子,让你们一生不离哥的身旁,我都计划好了,你千万别走,哥还想再用你500年。”
“霄哥我满足了我一生短暂但也享受过,比同龄人要好很多我死而无憾有你这样一位好哥哥那是我们的福份,也是九阳地产的福份,好好干吧在天堂我会护佑我们的九阳地产我会托梦于你,当霄哥你君临天下之时,不要忘了给我烧点纸钱钱我还没花够呢?”
“草,等到那一天,我要将你的牌位供在最耀眼的位置,我要让我们的子孙都记住你,让他们知道幸福的生活原来是你们这的好兄弟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让他们世代敬仰你们!”
“哥,我我我走了我累了,我想休休休”
说完,王占水头偏向侧,双目紧闭,双手下垂。
“占水,占水,占水,我的好兄弟,你醒醒,你醒醒”众人哭嚎!
“草泥马,我一生就这么几个好兄弟,小李子走了,黄毛走了,如今占水也走了,诏告三军,我要拿下贺江,用他的血为占水忌旗,为死难的兄弟讨个说法,兄弟们,我们要踏着宪江的鲜血,荡平一切!”张云霄泪流满,青筋暴出的嘶吼着。
嘶吼声在山谷久久回荡!
山水呜咽,天地悲鸣,人鬼哭泣!
张云霄、彪子、张海涛、孙武眼看着王占水闭上眼睛,内心的仇恨和冲天的嘶吼也挽救不了占水的生命。
行动就是最好的无声语言,任何时候只有用实际行动才能证明兄弟的友情是多么深厚,才能真正诠释什么是兄弟,你做了,但你不说,兄弟也会记住你一辈子,你光说不不练,那就是用嘴操人,招人烦。
壮美的草原,出现过无数雄鹰,让草原的人们久久不能忘怀,而占水,如同雄鹰中的雄鹰,为了团队,为了兄弟情,在生死面前,并没有退缩,而是与对方血战到底,他就是雄鹰中的雄鹰!
张云霄哭嚎之后,声音嘶哑,躺在这壮阔的大草原上,胸部剧烈起伏,拿出手机给宋叔打了一个电话,语调铿锵有力:“军师,我的军师,你必须再拿出一个万全之策,必须打败贺江。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占水为了团队,为了大家,战死到最后一刻。军师,回头我们再商量,我们要用百分之百的把握,剿灭贺江集团,活捉贺江,我要用贺江的血为死去的兄弟忌旗!军师,拜托了!”
随后张云霄抱起王占水,泪如泉涌,双腿如同灌铅,脚步沉重,上了别克,一路上,紧紧的抱着占水,用自己的体温不停的温暖着王占水,这是占水人生最后一程,不能让他着凉!
占水兄弟!一路走好!天堂再战!
另一头。
武振国单手紧握马刀,坐在副驾上,如同催命鬼一般,也似乎有了感应,不停的挥鞭提速,把那马刀伸出窗外,不停的敲打着车门,霸道车碾压着柔软地面,在高速向前冲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时而灯火点点,一掠而过,时而漆黑一片,又时而灯火点点,但是就是没有发现小仝的身影,最终武振国无功而返。
智勇那辆吉普,在高速向山谷奔去之后,副驾驶门被甩开,智勇被甩出,浑身被摔得遍体是伤,但是智勇没死,而且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随后,一个牧民发现了智勇被救起!
两个马仔随着一团火,化为灰烬!
西郊区公安局刑警大队!
一位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脸色铁青!
“沈队,近段时间宪江案有眉目了吗?”副局长眉头紧锁,问道。
“副坐,宪江肯定是幕后指使,这没跑,关键的是,我们该抓的都抓了,该判的都判了,宪江的亲戚朋友的电话我都监控着,这都快两年了,都没一个消息,这案子真有点难办。”沈高峰挺无奈的回道。
“嗯,干刑侦工作的就是这样,有时候案子顺利时,三两天能破,有时候十年八都破不了,宪江这人狡诈,反侦察能力极强。依我看,目前宪江肯定是隐名埋姓,若果没有意外,宪江肯定在外面另起一摊,说不一定还过着悠闲的日子,正看我们的笑话呢,你这样啊,扩大范围,进行排查。这案子一天不破,就不天不能撤,死了我们的同事,按照贯例肯定得破,要是警察被害,连案子都破不了,以后那就打击了士气,所以公安部多次催我们破案,给社会一个交待,给受害者的家属一个交待,给公安战线的同事一个交待。”
“是啊,我在想,这宪江不可能与这边完全断绝,通信上不好找,咱们换个思路,从资金上找找,因为人在外面生活总得需要钱,没有钱就玩不转。”
“对,沈队,你有这个想法太好了,钱嘛,好汉无钱寸步难行,他宪江也是一样,你就从这方面入手,需要配合的,尽管说,西郊区所有的公安战线上的人,你看上谁了我都帮你协调,一个目的就是全力破案。”副局长被沈高峰提醒之后,突然眼前一亮,立马说道。
“行,我尽力,穿上这警服就得与坏人做斗争到底。”
沈高峰与局长谈完话之后,心情非常沉重,一个大活人,这么长时间不露面,而且与亲戚朋友不联系,这就奇怪了。沈高峰一边挠着头皮,一边朝外走去。
当晚,智勇得救后,就给韩江打了一个电话。
“韩哥,我是智勇。”智勇的声音非常低沉。
“啊,咋了?我听出来了是你。”
“我在凯丽大街附近的一个草原上,你来个车接我一下,跟我一块的三个人,就我活着回来了,那两个兄弟出事了。”
“咋了?出什么事了?草,行,你等着啊!”
当晚十点左右,老杨汇总了各路人马的情况之后,立即给贺江打了一个电话。
“贺哥,我们抓到一个。”老杨说道。
“谁?”贺江一丝惊喜。
“万东。”
“万启呢?万东有个毛用啊,咱们也不跟他签合同。”
“万启可能落入张云霄之手,我们还折了两个兄弟?”
“什么?草”贺江一听,脑子嗡嗡的。
“贺哥,事都办到这个地步了,兄弟们尽力了,死两个马仔给点钱就完了,对方也死了一个,估计这事对方不会罢休的,依你的风格不会中途而废吧!”老杨反问道。
“草,我也拿不定主意,巡视组到jb河b省了,老头子没说别的,就是动静别太大,容易招风。”
“那行,我知道了,下一步咋办啊?”老杨问道。
“你这样,这jb事我觉得办与不办都行,风声咱们还得躲一躲,你就不行先找个人把万东就摆在离外蒙不远的地方,我觉得二连浩特就挺好,真jb哪一天鸟粪掉在我们头上,我们赶着黄羊就能到外蒙。”
“哈哈,那行,贺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老杨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