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到极点的李万三,再看看口流津液、浑身痉挛的志峰,瞬间双眼通红,上前一把薅过亮哥的头发,左手抡起闪亮的军刺!
“嘭嘭嘭”
“噗哧,噗哧”
李万三一边使劲的拽着亮哥的头发朝大板台桌沿磕去,一边挥动军刺,不停的乱捅一切。
“草泥玛的,你离间我们手足兄弟”
“谁特玛的又怎么了,谁特玛的又怎么了。”走廊里,张云霄带着人马快速朝经理办公室奔来,听到李万三的嘶吼声,不停的大声问道。
“啪嗒”
原本昏暗的经理办公室,不知道是谁打开开关,屋内大灯亮起。
“呼”
众人只见双眼流着泪、满脸是血的李万三,不停的挥动军刺捅向已经没气的亮哥,李万三这一疯狂的举动,让大家目瞪口呆。
再看看志峰,脸无颜色,浑身是血,靠在墙跟,浑身哆嗦。
李万三见到众人赶到,一松手,浑身是血的亮哥直接瘫了下去。
“咣当”
军刺滑从双手沾满鲜血的李万三手中滑落。
“扑嗵”
李万三双膝跪地,嚎啕不止“草泥玛,志峰是我手足兄弟,我,我开的枪”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张云霄懵逼的嘶吼道。
张云霄看到抽搐不止的志峰,双眼潮红,上前一步,一把扶着已经脸色苍白的志峰。
此时的志峰右胸处血肉模糊,不停的往外喷着血,意识模糊。
“霄哥,我我我不是不是内鬼,李哥李哥是我好,好兄弟,别别怪,怪”志峰双眼迷离瞳孔放大,乌唇微启,断断续续的说道,还未说完,脑袋一耷拉,直接咽气了。
“志峰,你特玛的怎么了,志峰,你特玛的怎么了,你告诉我!”张云霄瞬间双泪泉涌,使劲的摇着怀里的志峰,但是,志峰已经没了回音。
“万三,你特玛的给大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张云霄嘴唇剧烈抖动,几近崩溃,再次冲着李万三嘶吼道。
“霄哥,我带着志峰、鲁兵狂奔了六七里地最后,在养殖场追上他们,我让鲁兵在门口接迎你们,我和志峰把对方两个马仔堵在这个房间里我本来可以解决掉最后一名马仔,可是对方已经没有子弹了,我没杀他这个马仔说志峰”双膝跪地的李万三说到这儿突然停止了。
“你特玛的快急死了我,马仔说志峰怎么了?”张云霄头顶上根根头发抖动,脖子上的青筯暴出,吼道。
“他说志峰是内鬼”
“放屁!志峰绝对不是内鬼,在走之前志峰就一直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志峰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万三,你说,志峰是内鬼吗?”张云霄大声喝斥道“志峰就是内鬼,你特玛的是不是得先告诉我一声,再开枪吧!”
“万三,我特玛的资格没你老,在这儿我没发言权,我要是说你的不是,那是我孙武对你不尊重。但志峰是我们的兄弟,你误杀他了,人已经死了,我必须声明的是,这次行动之前,志峰一直跟我打着麻将来着,我就不知道这次行动的计划,志峰更特玛的不知道,肯定是你特玛的神经错乱了,你特玛的连自己的兄弟都敢下手,你特玛的还是人吗?”孙武仗义执言,质问道。
“”李万三抖动的脸上,泪水合着鼻涕往下流,耷拉着脑袋,沉默无语。
“哗啦啦”
屋内众人冲着李万三就要围过去。
“都特玛的滚开,万三的事还到不了你们来处理!”张云霄瞪着众人,吼道。
众人听到张云霄的一声吼,瞬间后退了几步。
“搬师回朝!”张云霄扫了众人一眼,随即一把抱起志峰的尸体朝外走去。
“操他大爷的,自小李子、黄毛走了之后,占水没了,小虎没了,没想到这么快志峰也没了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再特玛的这样下去,和府还能折腾几年?我特玛的早就说了,我们都是兄弟,平时谁有个小错,我特玛的怪你们了吗?自家的兄弟犯错,我不愿意多说,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悔过自新,懂事,也希望你们用脑子想事。”张云霄抱着志峰,痛苦流涕的说道。
“哥,万三也不会是故意的,情况突变,当时能及时明辨是非,那要求太难了。”武振国小声劝了一句。
廊fa
g乔红那间杂物间。
“哈哈,没想到你还挺能喝的。”陈松那张消瘦的脸上难得的泛起笑容,他看了一眼身旁酒后脸颊菲红的乔红,露出两排大黄牙,一笑说道。
“平时也喝点,解解闷。”乔红捋了捋发梢,淡淡的回道。
这两天,乔红与陈松两个人如同天涯沦落人一般,晚上下班后,在这个杂物间,就着简单的食物,坐在床板上喝着小酒,诉着衷肠。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挺臭不要脸的?”陈松盘着腿,臭脚丫子散着臭气,扭头问了一句。
“嗯,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是星外来物,深陷的眼窝,干瘦的身板,极不讲究的穿着,让我看了心里极不舒服。”乔红抿了口小酒,补充道“但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肚量,你还挺仗义的。”
“哈哈,这一点我赞同。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以前是干啥的吧?”陈松一听仗义二字,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想了想,说道“我也风光过。”
“你?你也风光过?你也风光过?”乔红面色惊讶,连续问了两遍。
“在固a大地批发市场建立起来之前,那个地方比较脏乱,星零的有不少外地人在那儿做生意,我与几个哥们整天游荡在那一带,由于社会治安不太好,难免会出现摊位、租金、丢东西等事相互扯皮,甚至打架。政府各部门也不愿意管这个地方,社区也只能调解,但是调解往往是屁大点的事,没有一个月二个月下来根本调解不了,而且也不一定能够彻底解决。最后我们几个哥们一合计,只要商户能够每天交两块钱,我们就能帮助调解,而且能够除根,商户反映挺好。”陈松慢条斯理的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一旁的乔红听着陈松的故事,没敢插话。
“我们当收取的管理费不多,够我们几个哥们吃饭的就行,所以商户没有一个举报的,社区也省事,政府的力量又触及不到这个地方,所以,那个地方竟然管理得还挺好,我们接手后,没有发生一起治安案件。”
“那后来呢?”乔红嘴里叼着咸菜,一脸期待的问道。
“好景不长,政府对这个地方进行改造升级,提出谁出资,谁受益。当时由一个叫钱锦的老板出资,进行改造升级。但是遇到商户大力阻扰,他人不愿意升级改造,因为当时做点小买卖成本低,收益也行,升级改造之后,肯定就得走入正规,收费肯定就高,成本也就上升,所以小商户们不愿意升级改造。最后钱锦找到我,我特玛的一个街头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了政府工作人员,天天跟这帮小商户做工作。”
“你还会做工作?”乔红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
“别不信,政府出面说话不好使,商户不听,是因为他们不相信政府,怕他们说话不算数。而我带着几个兄弟,平时的为人他们都知道,所以我当时说话跟特玛的政府工作人员还管用,不到一个月,我们就把小商户清理干净了,成后改造升级为大地批发市场,我也成了大地批发市场的老钱锦最好的朋友。”
“你们还真成,硬是替政府分忧。”乔红脸上露出一丝钦佩,说道。
“这都不算啥,我还有故事呢!”陈松言语轻松,说完抓起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还有故事?你说说,姐妹敬你一个。”乔红说着,端起小酒杯与陈松碰了一下。
“现在大地批发市场的老板钱锦看到我,还得叫我一声哥,有个什么事,我言一声,肯定办。”
“你现在这个样儿了,你让人家帮帮你呗!”乔红闪动着长长睫毛,问道。
“我这个人跟别人不一样,别看我穿衣戴帽不讲究,但办事讲究。我帮钱锦建立起了大地批发市场之后,人家经常帮我,但我陈松觉得张一回嘴可以,张两回嘴也行,但不能一遇到事儿就向人家张嘴吧,那样我陈松是不是显得有点臭不要脸了?”陈松傲然说道。
“呦吼,行啊,哥们!”乔红一听,感到惊讶,嚎了一嗓子。
“但程锦也确实够意思,我想弄个施工队,人家程锦二话没说,直接给我拿了50万。施工队成立之后,遇到地产行业兴起之时,那个时候,地产行业不规范,弄块地皮,就去银行贷款,然后一打地基就特玛的能卖房子,资金就能回笼一批,没特玛的五年,我也是一上千万级的小富翁了。”
“我还真没看出来,以前还行啊!那你现在咋混成这样儿了?”乔红再次一惊,问道。
“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这一出名,麻烦就找上来了。我同行的一个朋友,说是从我这儿拿点钱,周转一下资金在当时做地产这行当的,有时资金一紧张,你就得去银行拆借,但我们是小施工队,临时拆借人家没这个服务,我直接给全部现金给了这个朋友,朋友答应就是一周的时间还我,因为他有一笔定期存款一周后到期,当时我信以为真,直接给打过去800万,结果”说到这儿,陈松双眼潮湿,有点激动。
“哎,不该问这么多。”
“没事儿,我能承受。”陈松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结果我那朋友是在赌桌上输急眼了,结果我那800万一分不剩的赔了进去。”
“那你报案啊!”
“报啥案啊,到现在为止我那个朋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靠”乔红一听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