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系会所三层总统套间。
一脸血点子,眼窝深陷,穿着皱皱巴巴保安服的陈松,坐在真皮沙发上,他叼着烟,面如死灰,但绝对没半点害怕。
陈松身边十来个内保人员死死的盯着陈松,但没一个动手的。
“哈哈,你们这么多的人看着我啊,我来了,就没打算跑。”陈松似乎看透生死,竟特玛的表现出出奇的平静。
众内保人员没一个搭话的。
“我想报仇,但我特玛的就差一步李世开,操你大爷的,算你命大!”陈松双眼眨着泪花,似有所遗憾,自言自语的破口骂道。
“踏踏踏”
三楼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十来名全武装的武警冲了过来。
“咣当”
十来秒之后,总统套间的房门,被一名刑警直接踹开。
“唰唰唰”
十来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屋里所有的人。
“不许动”
“蹲下”
冲进来的刑警一阵乱吼。
“吼啥呀,凶手在这儿呢?”一名保安队长,看着刑警们整的整齐无比的持枪动作,指着陈松挺来气的说道。
“哗啦”
人群中闪开一条道,陈松那泰然自若的样子展露于刑警面前。
“你,把枪扔了,抱头,蹲下!”一名刑警两步冲到陈松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陈松吼道。
“哈哈,抱头?蹲下?都行,把枪扔了做不到,我没枪!”陈松面对刑警,摊开双手,如同一个嬉皮士,笔道。
随后,陈松根本就没反抗,他也没打算反抗,把手指间的烟一扔,很自觉的抱起头,蹲在地上。
“哗啦”
同时上去三名刑警,一两名直接把陈松反剪,另一名刑警直接把黑头套套在陈松的头上,显然这是对重大刑案案件的嫌犯的待遇。
“老实点,跟我们走。”
押着陈松的两名刑警,把陈松压得很低,直接朝套间外走去。
“我草泥玛。”
站在一旁的宝山,看到陈松那个蛮不在乎的样子,抬起脚,冲着陈松踹了丙脚,瞬间,宝山被两个刑警一把扑倒,按在地上。
“你按着我干球啊?有本事你们把凶手的后台挖出来。”宝山梗着脖子来气的吼道。
“我特玛的扫黑办的,不认识你,你特玛的不老实,我照样拘你。”刑警板着脸回应了一句。
“哥们哥们,这是我们新来的副总,你们高抬贵手。”一名经理赶紧上前解释道。
“甭特玛的客气,把他一块带走,这肯定是有问题!”当头刑警,根本就不鸟什么老总副总的,双眼鹰隼一般犀利,吼道。
刑警押着陈松走了大概足足有十来分钟之后,一间皮草间里,突然走出一位裹着浴袍,光着脚丫子,头顶上顶着拖布布条子和许多线头杂物的肥胖中年人,他正是李世开。
“人人,人抓住了吗?”李世开惊魂未定,哆哆嗦嗦的问道。
“抓住了。”身边的一个人回道。
“是一个吗?”
“两个,一个凶手,还有一个是宝山哥。”
“草,宝山捣的鬼?”李世开没搞明白。
“应该不是,宝山上前踹那个凶手两脚,结果被刑警带走了。”
“不可能,刑警认识宝山啊?”李世开还是一脸的懵逼。
“人家说是扫黑办的。”
“草”李世开一听,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误会,肯定特玛的误会。”
这时,沈浩呼哧带喘的跑了上来,冲着李世开问道:“老板,没事吧!”
“没事,赶紧去找找人,凶手不可能单独作案,这么严密的安保措施,凶手能进来,这后面肯定是有人支持,花钱,橇开凶手的嘴。”李世开扔下一句,气呼呼的走进总统套间。
“老板”沈浩看着李世开就要进套房,喊了一嗓子。
“还有事?”李世开回头问道。
“老板,五哥惨死了,胸前中了三箭!”沈浩简单的回道。
“草那就是他们干的,我知道了。”说完李世开直接走间总统套间。
扫黑办公室。
“你是老总?”一名刑警冲着宝山问道。
“我是副总,老总是李世开。”宝山回道。
“你别激动啊,人家是冲着你来的吧,人家口口声声要报仇,那是不是你有没有对不住人家的,一个保安,容易吗?”刑警再问。
“警官,那人我不认识,他不是我们的保安,他是穿着保安服混进会所,想刺杀我们老总李世开。”宝山赶紧解释道。
“那行,我知道了。”刑警说道。
另一间审问室。
刑警基本按套路讯问。
“姓名。”
“陈松”
“哪儿的人?”
“廊fang市人。”
“啥动机?”
“报仇,报杀父之仇。”陈松咬着牙回道。
“陈松,我翻了翻案底,你是以前卖假药的,死人了,判了18年,你才刚出来半年,咋的?真不想活了?”刑警一边看着案底,一边问道。
“哈哈”陈松诡异的一笑,不答。
审讯刚进行不到十分钟,一名刑警走向审讯官前,伏身捂耳嘀咕了几句之后转身就走了。
“行,你们接着审,不听话大刑伺候,一定要让他咬出幕后操纵者。”说完,刚才的审讯官起身就朝外走去。
十分钟之后,宝山被放了出来,耸了耸肩从审讯室走出,一口痰吐在地板上,挺来气的骂了一句:“草,什么玩应啊!”
和府。
张云霄独自一人在办公室,目光如炬,面无笑意,他不停的回忆刚不久发的两起凶杀案件。
“草,这个陈松,有点魄力啊!”张云霄想到银河系会所刚才发生的一幕,摇了摇头,不禁乐了。
“咣当”
正在这时,宋叔走了进来。
“想啥呢,一个人在那儿偷着乐?”宋叔进门就问。
“没想啥,只是觉得陈松的出现,真特玛的是个时候。”张云霄还是淡淡一笑,回道。
“陈松是特玛的够虎逼的,我都没想到会干出这一出,草,这次真活不了了。”宋叔简单的回道,接着说道:“但这事不能这么简单的看,表面上看陈松是为父报仇,但依李世开的性格,他不会简单的理解为为父报仇,他会做点文章。”
“嗯?那他还能咋做文章?”张云霄眉头一皱,反问了一句。
“这个事,弄不好李世开把五哥的凶杀案联系起来,弄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刑事案件,还说不一定他把这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刑事案件扣在咱们的头上。再说了,刑警这一块,李世开与他们盘根节错,深耕多年,想整出个妖蛾子也不是难事。”宋叔分析了一下。
“草,五哥的死,毕力格做得天衣无缝,他能跟咱们和府联系起来?”宋叔的一提醒,张云霄的额头拧成一个疙瘩。
“这个剧本肯定会朝这个方向走,他会让陈松反咬咱们一口,这是必须的。”宋叔说着点了根烟。
“李世开搅局,那咱们也得搅局,我这就让血酬把这料抖出去,混淆一下视听,造成舆论混乱。”张云霄反应极快,回道。
“哈哈,你有点上道了昂,但不能一下子全抖完!”
“扯棍呢,你死我活的斗争,顾不了那么多了。”
“打击面太大,反而会让人家结成同盟,对抗咱们,这样无疑给李世开帮了忙。”宋叔嘬着烟,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你说咋办?”张云霄问道。
“你这样……”宋叔回道。
另一头,血酬工作室。
“你们几个,把稿子拿过来我看看。”血酬对这类新闻,为了搏眼球,基本上就是讲究一个快字。
血酬接过新闻搞件,越看越皱眉头,手拿铅笔,指指划划,圈圈点点。
“标题改了,一点标题党的味道都没有,不要下结论,吊吊吃瓜群众的胃口,还有这个,最后,特别是结尾,留有大家的想象空间。”血酬对于自媒体发酵的节凑,掌控得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哥,一起凶杀案,与这些有关系吗?”留着长发及腰的小伙子,年龄不大,但胡子拉碴的,质疑的问道。
“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明面上是凶杀案,但凶杀案背后的隐情呢?你让群众看什么?为父报仇这有看点吗?这不太普通了?爽点在哪儿?”血酬的思维异于常人,接着说道:“只要隐情两个字一上来,群众的视线就会转移,就会质疑天宇,就会吊起群众的胃口,好事者就会刨根问底。”
“罗缉在哪!”小伙子不明白的问道。
“罗缉?一个明星炫富,一般人认为这明星没有公众形象,但是有些人就挖他有没有偷税漏税,你说炫富与偷税漏税有罗缉吗?”血酬不断的质问道。
“哥,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点了。”小伙子点了点头回到。
“赶紧的,明天我就让水军发微博,写评论,一个水军少则几十万粉丝,多则上千万,稿件一出,面对大片网友的质疑,天宇他能吃得消吗?”
“你是想弄天宇?可是人家是受害者。”
“他是受害者,可他没给我钱啊,他养活了我啊?有奶就是娘,给钱就是爹,这个道理你不懂?要不咋生存?”血酬基本没点职业操守,说得非常赤o。
“”小伙子连连点头。
血酬刚讲完,张云霄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是不是该出手了啊?”张云霄挠着头皮,问道。
“哥,我们讲究的就是时效,还用你教啊,你明天一早就能看到,不过晚上我先让走一波,烘烘热度,明天就能炒起来。”血酬信心很足的说道。
“哈哈,钱就是好使啊,要是达到预期,我给你加钱昂!”
“哥,谁养活我,我给谁卖命,你加钱,我给你卖命!”
“那行,我再等等,看看第一拔的热度如何。”
“那行吧,我这边正忙着呢,你要是真没事,给我手下的兄弟想点福利昂!”
“草,你咋句句话不离钱呢?”
“我这不是跟钱活着呢吗?”
“那行,你弄吧,我不亏你的。”
“哥,你真敞亮!”
“草”张云霄瞬间无语。
当晚接近凌晨,各自媒体刊出一则爆炸性新闻,标题相当吸人眼球:陈松凶杀案,背后是否别有隐情
次日,张云霄看到这篇报道之后,嘴都特玛的笑歪了,自言自语道:草,舆论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