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晚在马车之中突然看到的情景一般,身下的男子脸色苍白至极,唇色也毫无血色,额上虚汗淋漓,眉头微蹙,似压抑着无尽的痛苦一般。
封玦能够保证,褚均离除了脖子上的擦伤,其他地方绝对没有伤的,为何会这般?
难道终是她大意了?
胳膊上的伤疼痛难忍,不过,好在没有伤到筋骨,这个程度,她还能忍!
见褚均离这般,封玦心头募得一颤,忍痛艰难道:“褚均离,你没事吧?”
他如何会这样?难道是有顽疾?怪不得他身子骨弱。
这时,肩上一紧,一股力道突然将她拉了起来,转而便是萧倾九愤怒又焦虑的声音:“阿玦哥哥,你受伤了!”
终究是受了伤,失血过多,有些无力,被萧倾九一拉,封玦眼前一黑,眼前一花,身子踉跄了一下,募得栽进少年怀中。
“嘶……”脑袋磕在少年怀中,她觉得好像磕到什么石壁上一般,疼的发晕,不过,这个时候她却没有思考那么多,何以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胸膛会这般厚实坚硬。
“阿九……”封玦来不及看少年这会儿铁青愤怒的表情,捂着自己的伤口,下意识的道:“褚均离他……”
“都愣着做什么?本殿要活的!”
打断封玦的是少年异于平常乖萌的霸凛与愤怒,封玦这才发现,他们面前早已经有无数黑衣人将他们团团护住。
“是!”四周黑影幢幢,闯入树荫,不过多时,里面便传来打斗之声,还有野兽嘶鸣之声。
封玦蹙眉,和阿九来的时候,暗处明显没有暗卫跟从,看这个样子,这些暗卫是提前知道主子的去向,隔一段时间便会确认主子是否安全,那么,上次在天香楼,真的是小九这丫头自己自演自导了。
呵,阿九的父母兄长,对他当真是用心良苦!
“相爷?”墨砚心急的声音传来,封玦转眸望去,却见墨砚扶起褚均离,褚均离捂着唇咳嗽了几声,随后,便将视线落在她的伤口上,眸光微闪,凉凉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本相无碍。”
无碍?墨砚心急如焚,看相爷的脸色,像是无碍的样子么?
墨砚心头懊悔,还是他不够强,不能保护相爷,竟然逼得相爷出手。
相爷的身体,根本不能动用内力呀,他是不想活了么?
何况,封世子已经救了他,他又何必再为难自己?再出手又有什么用?
满腔的不满和怨气无处发泄,墨砚只能闷头不说话。
就在这时,树林之中传来一阵厮杀之声,与此同时,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封玦抬眸望去,却见树林之中,一身穿一袭玉涡色的岚媛青绿骑马装的男人打马而来,他手握长弓,墨发高束,身姿挺拔,俊美非凡,看样子应该是在涉猎。
而男子身后跟着一群戎装侍卫,同样英武不凡。
那人,竟是云琰。
就在云琰来的前一刻,一声讯号从天际炸响,刺客齐齐撤退。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但是敌在暗,封玦等人在明,他们连与敌人正面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封玦这边都挂了彩。
虽不是重伤,却无疑是耻辱!
封玦瞧着云琰的身影,唇边笑意阑珊。
琰王殿下,来的当真是及时呀!
转眼,云琰已经来到封玦面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被萧倾九搂着的封玦,眉头一皱,转而翻身下马,带着几分关怀和恼意:“伤的如何?”
还未等封玦回答,云琰猛地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开:“伤的如何,你没长眼睛瞧么?”
力道很大,便是云琰也被推的后退了几步,他刚稳住脚步,那红衣女子便夺了他的马,护着封玦翻身上马。
“阿九?”萧倾九的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身,力气大到让封玦觉得呼吸都觉困难,她不明白这小姑娘为何突然这么大的气性,在恼她什么?
这会儿,两个黑衣人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从林荫中跑来,在萧倾九马前单膝跪地道:“主子,有一活口!”
“套不出幕后主使,你们便回暨墨请罪去吧!省的本殿看你们心烦!”
“是!”黑衣人下去,萧倾九拉着缰绳,附耳在封玦耳边道:“本殿不想听你说话,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和本殿去看大夫,要么本殿现在就将你扔在这儿,从此以后,本殿就当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