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贺斩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出邀请沈霍来。
似乎开口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情。
可真当沈霍答应了,他又有些……不爽了。
大过年的,为什么要有个外人在?
然而看到宁宁那么高兴,他却又一个字的抱怨都没有了。
只能忍着,在心里劝着自己要大度,别跟一无家可归之人计较!
无家可归的沈霍这下可不是孤苦无依的感觉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心情好到爆。
高兴的简直恨不得大吼两声!
不过一对上鹦鹉圆溜溜的眼睛,他就忍住了。
本能的不想吓到了它们。
他想了下,抓起一瓶水,咕咚咕咚的猛灌。
喝的太粗野,水都漏了出来,顺着他下巴往下滴。
古铜色的肌肤上沁着水,愈显他的张狂,男人味儿十足!
而那衬衣裹着他的肌肉,贲张的线条,把衣料撑得略有些绷紧。
可见他劲瘦的身躯之下,到底拥有着多么霸悍的力量。
可其实他是……紧张了。
除夕夜,这可跟平时上门完全不一样的。
沈霍甚至隐约有了一种——女婿上门的错觉。
他竟然还觉得,只要今晚成功博取了贺家人的欢心,那么他就算是彻底打入贺家内部了。
以后想娶走洛宁宁也就能阻力小很多!
这错觉让沈霍自己都笑了。
手背随意的擦了把脸,他直接将衬衣一扯。
扣子瞬间噼里啪啦的掉一地。
他才不管呢,随意的往地上一丢,袒着那一身漂亮流畅的肌肉就进了浴室。
女婿上门不得香一点?
虽然才刚洗过澡,他还是要再冲一遍的。
里里外外抹了好几次沐浴露,胳膊抬起,这里闻闻那里嗅嗅的,确定了很香,他这才满意。
关了水去了衣帽间。
他一大男人,长的又好身材又赞,从来自信异常,对穿着上还真没什么讲究,反正他穿什么都帅!
可今天却破天荒的有些犹豫了。
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衣服换了七八套,一直到鹦鹉叫了声“恭喜发财!”他这才闭上眼,随便抓起一件毛衣往身上一套!
再扯了件风衣,披上就出了门。
大过年的登门肯定要带礼。
幸亏沈霍提前买好了拜年要送人的东西,都是上等货,他从里面拎出了一大半。
什么茶叶,茅台,瓷器的一大堆,甚至还包了十好几份的红包,里面都是金卡。
他想着贺家人多,他一人送一个大红包!
心里有两个人在争执,一个说太过于隆重,刷好感的目的太明显,再者贺家人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可另一个却振振有词——“女婿登门,怎么能不隆重点啊!”
自己就把自己给逗乐了,嘴角勾着坏坏却又帅帅的笑,沈霍踩下油门出了车库。
不过这次不止他自己,车后座还有两只鹦鹉,以及一只……狗。
那狗是张婶养的。
张婶是沈家唯一对他好的人,沈家出事之后,沈霍第一时间把张婶带了出来,现在就跟着他,每天帮他打扫家里做饭什么的。
其实以沈霍的意思,让她住他家白拿钱都行!
可张婶不是那种会占便宜的人,非坚持要干活,只好维持了这么多年在沈家的原样。
但别说,有她确实好很多,至少沈霍是不必担心他住处的任何问题。
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张婶养了一只狗。
一只肥硕无比的大白狗!!
是张婶两个月之前出门散步的时候捡的。
刚回来的时候瘦巴巴的,看着极度营养不良,眼角还有血,惨兮兮的。
谁知道不出半个月就被张婶喂的呈现膨胀式肥胖……
整天吐着舌头哈哈哈,天生一张笑脸。
哪怕眼角的伤还在,也影响不了它的乐观。
真的很可爱。
可这狗沈霍从来没摸过!
他……不敢摸。
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养过一只狗,却被他父亲当着他的面给——摔死了。
不为别的,只因那是他养的。
这件事情对沈霍造成了太大的心理阴影,他至今闭上眼睛都能清晰记得他的狗惨死的模样。
他那时候小,接连做了好几年的噩梦才算是走出来。
可自此后,他性格变的极端,心里尤为阴暗。
也是这之后见狗色变,遇活物就绕道!
可谁知道张婶会领回来一条狗!
为了躲它,他接连一个月都没回过这里,可今晚是除夕,他在哪里都觉得凄凉。
虽然在家也很凄凉。
因为张婶回老家过年去了,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一人,空荡到近乎可怕的程度。
是的,可怕。
就连强大如沈霍都觉得可怕。
事实上,在对洛宁宁起了臆想的心思之前,他都快待不住了,整个人阴郁到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又想去飙车了。
谁知道车是飚了,却是黄颜色的,思想上的车……
以至于这会开着真正的车,沈霍都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好在车后座趴着一只狗两只鹦鹉,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大白狗可能也知道沈霍不亲近它,特别的乖。
在家也几乎都没声音的。<igsrc=&039;/iage/6830/2952091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