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交待过我,人不进屋就不要动手。再说了,我从窗户上往外打量过,没见着有人。”史珍嘟起小嘴说道。
“我们的对手比我们想像的要沉的住气啊!”宋君鸿叹道:“你没动手是对的,他昨晚只是在投石问路。”
“那我们就这么让他跑了?”韩书俊可不甘心自己白等了一夜。
“放心,跑不了。”史福这时接口道:“如果没猜错,他今晚一定会再来的,是吧,宋公子?”
“嗯,不错。他既然来了,就说明他的确在意那个中毒的故事。而我们留给他的期限,只剩下最后一天了。”宋君鸿点头道。
“千古艰难唯一死,这个盗墓贼就算再谨慎再小心,只要他怕死,今晚就不得不来!”宋君鸿大手一挥:“所以,我们不用在这儿傻等着了,吃饭,睡觉,养足精神,今晚来出翁中捉鳖!”
众人休息琐事暂且不表,只是转眼日落月升,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的到来。
这一晚上,众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与隐蔽中无声的观察着院中的任何一个风吹草动。
到了寅时,又是“啪嗒”一个小石头落了进来,宋君鸿暗笑道,这人怎么也不换个探路方式。
过了一会儿,看院子中没有任何动静,西边的墙头上才慢慢探出来半个脑袋来,小心翼翼的在院中左右打量了一翻,才一撑手,翻骑到了院墙上,然后蹭蹭蹭蹭几下就敏捷的滑落到了院子中。看样子虽然没什么高强的武功,却是常作些翻墙入户的勾当似的,动作熟练而轻巧。
来人一到院子中,躲在房中观察的韩书俊就禁不住的握住了剑柄。宋君鸿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压低了声音说:“别打草惊蛇,看他还有没有同伙。”
韩书俊点了点头,继续紧张的注视着院子中的那个黑影。
过了一会儿,倒是并不见有新的人翻进来,只有原先那个黑色的人影猫着腰,轻声轻脚的走到后堂的门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物什,从门缝里伸了进去,鼓捣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往上一挑,“啪嗒”!门栓就给挑开了。
韩书俊看得真咋舌,嘀咕道:“妈呀,看来还是一个惯犯。”
那人挑开门栓后,用一只手扶住一扇门页不动,另一只手轻轻拉开旁边的门页,确保在打开门户时不带半点动静的。
然后一个猫腰,就窜了进去!
进去后,他点燃了一个火折子,一个一个的翻箱倒柜的查找了起来,可屋中的箱柜实在太多,一直偏偏找不过来,他有些焦急了。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在找什么呢?”
尽管这个声音很好听,但还是吓了他一跳,他豁的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少女笑盈盈的站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点燃了放在桌上的一盏桌灯。
朦朦胧胧的灯光照映下,少女的脸庞显得分外圆润,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正饱含笑意的望着他。
倒好像家中进了贼反倒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一样。
但那个盗贼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异常的细微处,有些胶黄的脸上反而涌起了一份猥亵的笑容,眼前少女靓丽的面容已经引得他无暇再去注意其他。
要么怎么俗语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呢,诚不我欺。
当他发现到说话的只是一个少女,那个小贼突然高悬的心里终于放了下来。按理说周义兴的女儿小妾应该都住在刘家的大宅里,能在这药铺中出现的,猜来多半只是个守夜的婢女罢了。而难得的是这个婢女竟还长的颇是美艳,这就不能不让他又惊又喜,色心大动了。
所以他一面笑嘻嘻的说道,“哥哥只是进来找点小东西。”一面却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少女眼前晃了晃,低声恶狠狠地恐吓道:“看到没?刀子可不长眼睛,一会儿你不许出声,要不我就捅死你!”
少女似是让他吓住了,果然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
他更加得意,摇晃着手里的刀子,慢慢的逼了过去,“你是这屋里负责打扫的丫头吧?乖乖告诉哥哥我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说出来哥哥不仅不会杀你,还会带你好好玩玩呢。”
“玩什么呢?”少女的眼中显现出了一分好奇。
“呵,还是个雏儿,今晚我赚大了!”盗贼走到了少女的跟前,满脸都是淫笑,伸手就去挑她尖翘的小下巴。
不料见到他这个轻薄的举动后,少女突然粉面一寒,一把推开他的手腕,并且顺式只一叼一转,就把他翻拧着胳膊擒了起来。
这个少女正是史珍,她恼恨这盗贼轻溥下流,手上便不由的加了两分力道,可怜这盗贼立时疼的如要手臂折掉一般,偏偏还怕惊醒了熟睡的店铺伙计,想叫又不敢骂,疼出了一脑门的汗。
“呔!”事情到了这份上,盗贼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持匕首的那只手一划,就向着史珍的手腕上挑去。
但匕首还没碰到她那只乳白玉腕,就被史珍一掌打飞。紧接着她左右开弓,“啪、啪、啪、啪”的就给了盗贼四个大耳括子。
别看史珍长的小巧玲珑,手上却颇有几分力道。这几下耳括子清脆有力,顿时把盗贼打得眼中金星四溅,红肿着双脸傻呆住了。
史珍这才满意的向着屋外喊道:“宋公子,你们进来吧,这个小贼已经拿住了!”
盗贼这时也知道自己这是掉入了陷阱里了,心里不禁是又急又悔!
宋君鸿背袖着双手从屋外走进来时,史珍不放心的又呛啷一声从背后抽了一柄利剑架在盗贼的脖子上,警告道:“给我放老实点儿!”
真剑利锋、寒光摧胆,盗贼立刻就瘫软在地上了。
宋君鸿抽过屋里的一条椅子,摆到盗贼的正前方,得意的撩起袍子的前襟,翘起二郎腿坐下了。
连布了两三天的网,总算是捕到这条大鱼了!他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名盗贼,这人一身深蓝色的劲装,倒也利落,只是有几分獐头鼠目。
宋君鸿从怀里摸出一个青瓷花的小瓶子在手里摆了摆,笑呵呵的问道:“棺毒的解药,你大概是在找它吧?”
“啊?是……不是的。”盗贼眼中热切的目光一闪,却结巴了一下,又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