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名年轻军官头领不让自己走,宋君鸿回头怒视了一下他,吓的那名年轻军官头领缩了一下头,但随即又强作凶恶的挺了挺胸膛:\己的耳朵没有出现问题。
可耳朵如果没出问题,那就是有人的心肠出问题了。
宋君鸿终于理解了孙狗子不惜与人老拳相对的原因了。
“嘿嘿嘿,你们剿灭了天青山和王兴山的匪患?”宋君鸿冷笑着。
“是、是的。”那名军官似是觉出宋君鸿对这个问题的反映有点特殊,但也还一时摸不清问题出在哪里。
“是你妈个头!遭娘瘟的,老子与人在天青山和王兴山与山贼浴血奋战时,几时见过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在场的?”宋君鸿上前一把拎住了那名军官的官服,脸帖上去,似是要吃人似的,黑沉着脸说道:“还破贼八百余众,你们几个打架都娘娘腔的家伙知道山贼长什么样吗?知道山上有多少山贼吗?”
宋君鸿此话一出,把那几名军官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谁?”
“听好了。老子名叫宋君鸿,现任黄成军指挥使,王兴山和天青山的匪窝都是老子领人端平的。”宋君鸿冷笑着,把目光扫向屋中这几名年青的军官。他很想知道,当这些人明白当李傀遇上李鬼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果然,其中有好几个人都惶恐的低下了头。
“哼,你们居然胆子大到敢冒领战功,看我不通知你们的上司,扒了你们的皮!”宋君鸿咬着牙说。
几名军官眼中出现了一丝惊慌。
“不用怕!”这时那名年青的军官头领又站了出来,给自己的同伴们打气:“只要有我爹在,没人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哼,这些官二代中还真有大量不怕连自己爹一起坑的家伙在啊!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官员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敢只手遮天,知法犯法?他笑着看向那名年青的军官头领,问:“看来令尊是个大人物啊,敢问高姓大名?”
听到有人问起自己的父亲,那名年青的军官头领又使劲的挺了挺他那有点瘦弱的胸膛说道:“我爹就是淮南东路经略使。我姓高!”
“高行是你爹?”宋君鸿惊讶地问。
“是的。怎么,知道怕了吧?”年青的军官头领骄傲地说道。在这淮南东路,没有一名武将不在他爹的面前低头的。
“怕,我都快怕死了。”宋君鸿压着心头的怒火,淡淡地说道。
年青军官首领完全不知道宋君鸿说的是反话,他得意洋洋地把脸凑在宋君鸿的面前,说道:“知道天高地厚就好。我可不管你是什么狗屁的将军,总之记好了我这张脸,我叫高星,以后遇着我后,绕着走。”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那个高星捂着脸惊讶的倒向一旁。
屋里的另外四名军官都看傻了,宋君鸿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的轻轻活动了下他刚才扇孙星耳光的那只手腕。
刚才那记耳光打的真解气!
不管高行怎么整自己,宋君鸿都可以咬牙忍下了。可这剿匪的战功,是自己手下的一众兄弟们提着脑袋,洒着血才换来的。高行那个混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偷偷地转给他儿子了?
你整我一人可以,可这个战功可是黄成军提升士气的重要成果啊。如果让黄成军的军士们知道自己辛苦打下的战功,让人给贪没了的话,那么好不容易才提升起来的军心士气还不立即灰飞烟散了?
但此时还有一个人比他还激动,高星跳了起来,指着宋君鸿骂道:“你、你居然敢打我的脸?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碰我一下,可是你居然敢打我的脸?”
宋君鸿黑着脸走上前一步,说道:“你很惊讶?那是因为你被人打的少了!你敢再啰嗦半句,我就把你的整张脸都打成猪头。”
反正已经和高家杠上了,宋君鸿就再也不会忍耐。
孙星空有愤怒,却并不敢跟宋君鸿叫板。欺软怕硬,其实是每一个倚仗权势的官员衙内们的必然心理。他们倚仗强硬的权势欺压弱者,就必然会惧怕更强者。
这种惧怕,让孙星感到很羞恼。
宋君鸿却不管这些,他对孙星说道:“你还是趁早把你这官服脱下来,我会去找王矢将军,寻问个公道的。”
“王矢也是我爹的部下,他管不了我爹的。”孙星还在嘴硬。
“那就让王法来管。你爹再大,也是朝庭任命的官员,他如敢违法,朝庭也自会治他。”宋君鸿冷笑一声:“不要以为你爹官大几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回去就给朝庭上表章,弹核你们高家父子。”
说罢,宋君鸿扶着被打的满脸鲜血的孙狗子转身走了。
直到宋君鸿离开,那几名军官才胆战心惊地问向高星:“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该如何是好呢?”
孙星冷笑着道:“你们都把心揣回胸口里去,在淮南这片儿地界上,只要还有我爹在,就没有压不下去的事端。那个姓宋的还给朝庭上表?我倒想看他的表章是不是能离的了淮南东路?”
说罢,他又抚了抚自己的脸颊,也不知是否是心中的惧意在作祟,他仍然感到那里火辣辣的疼。
你个臭厢军,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爹,一定要扒了你的皮!他恨恨地想。
宋君鸿领着孙狗子先去了趟城里的医馆,给他做了一下包扎。然后送回了军营中。
以孙狗子目下的这幅尊容,宋君鸿可不敢给他领回家,以够菊子娘看到会有惊吓。
自从自己从军以来,菊子娘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自己的安危,每天都对着菩萨殷勤地上三柱香,就为了祈求保佑自己的平安。
回到家中,把买来的物什交给了华剩顿后,他对于菊子娘只字不敢提今天酒楼打架的事。不过,宋君鸿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就这样完结的。高家自恃皇亲,目中无人,其子侄让自己打过了,岂能善罢甘休?何况还有冒领军功这档子事儿让自己给撞破了,必然不会轻易善了。
他很想现在就写一封奏折递上京去狠狠地告他一状,但一来家中没有预备奏折纸,这样到军营指挥所中才能找到。二来,等他回家气消了一些,心中冷静下来,便寻思着这事儿是不是应该先去找王矢商量一下,再决定如何走这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