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同志有什么事情?”
“您好,”钱老板说道,“我是死者范大全所在的久升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负责人,我姓钱,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
“哦,我知道,钱老板是吧?我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冯剑锋,这起案子由我负责,您可以进来,不过您这位朋友最好还是……”这位冯副队长的意思很明显:无关人员不要靠近。
“他是……”钱老板刚想介绍一下杜林,杜林一摆手,示意钱老板不用多说。
杜林把顾问证掏出来,递给了那位冯副队长。
冯副队长一看证件的外皮就知道这是货真价实的公安系统出品,心里的戒备就放下了几分,但等他打开一看内容,就有些心中不喜了:还以为杜林是省厅或者洪州某个分局的人,没想到是中湖市局的,你一个中湖市公安局的顾问,跑到我们洪州市的地盘来干什么?
杜林看出了冯剑锋的不满,笑道:“冯队长不要多想,我其实是以私人身份受钱老板之托办其它事情,只是听说他公司的员工出了事,出于好奇,过来看看热闹,你们该怎么办案就怎么办案,我绝不掺和。”
一听杜林这么说,冯剑锋的脸色马上变得和缓了许多,“也不要这么说嘛,兄弟单位的办案经验也是我们应该好好学习的嘛。来来来,杜顾问、钱总,这边请。”
“我就不去了吧。”钱老板还是有些害怕。
杜林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能下到地下停车场里,已经很不容易了,也不好过于强求,便点点头同意了。
冯剑锋也没有表态,只是径直带着杜林走到了现场,对杜林说道,“现场勘察已经基本结束了,杜顾问可能看不到太多东西,我们初步判断就是一起自杀案件,没什么特殊的。”
冯剑锋指着地上几个装着水果的盘子说道,“我们到达现场时,这里摆着三个盘子,里面装着水果,看上去像是供品,或者是祭品。”
冯剑锋又指着旁边一根水泥横梁上挂着的一根绳子说道,“死者是在这里被发现的,勒颈致死,伤痕为一次造成,我们初步判断是自杀,当然这只是现场尸检的结果,是不是有别的致死原因,还需要把尸体带回队里进一步检查。杜顾问再看一眼尸体?”
“方便的话,我想看一眼。”杜林微笑说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您又不上手。”冯剑锋看似随意一句,但杜林明白,他这是在隐晦地提醒自己:看可以,但别伸手。
尸体就平放在旁边的担架上,冯剑锋把盖着尸体的白布揭起,露出死者范大全的上半身。
杜林背着手,过去认真看了看,死者脸色青灰,双眼紧闭,舌头微微突出唇外,颈部有一条紫色勒痕,由喉间向上,直到耳根,倒是很符合上吊身亡的特征。
杜林点点头,示意冯剑锋可以把白布盖上了。
“好了,感谢冯队长,我其实就是陪钱总来看看情况,案子怎么办还是要靠咱们洪州市的同志们,我看你们也基本完事儿了,就不耽误你们收队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有时间去中湖市一定要到我们中湖市局刑警队坐一坐,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
杜林这话说的十分客气,冯剑锋听得也很受用,省城的干部,在面对其它地市干部时,多少还是有一些优越感的。
“杜顾问说的哪里话,大家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嘛,走,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冯队长您忙,我们自己出去就可以了。”杜林与冯剑锋握了握手,就告辞离开了。盗墓
和钱老板两人回到车里,让司机把车开出一段距离之后停下。
过了几分钟,杜林看到两辆警用面包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司机师傅,开回去。”杜林说道。
钱老板的座驾又开回了地下停车场,这次没有警察压阵,钱老板连车都不敢下了,杜林也不管他,心想你不下来更好,我行事也方便些。
离事发地点还有很远的地方,杜林就下了车,回头对钱老板说道:“你去上面等吧,我一会儿上去找你。”
钱老板巴不得离这里越远越好,一听杜林这样说,如蒙大赦,催促司机一溜烟就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杜林信步来到刚刚摆放果盘的位置,抬头看了看周围监控摄像头的朝向,走到一根柱子后面,摄像头照不到的死角处,心中暗喝一声“符来”,手中便出现了一张搜魂符,点燃搜魂符开了天眼,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寸长的黑纸小伞。
这把伞是杜林特意找人订制的,以备不时之需,默念一声“伞来”,手中的小纸伞黑光一闪,聚魂伞便做成了。
杜林将聚魂伞打开,心中默念“张阿宝”,张阿宝便是那个傻孩子的名字。
本应是不透风的地下停车场里,莫名刮起了一股寒冷的阴风,头顶的照明灯管突然发出了“滋滋”的电流声,灯管忽明忽暗,气氛开始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现在如果有个恐怖片的导演在这里,一定会十分开心的把这里定为拍摄现场。
“好了,不要装神弄鬼了,你本来就是鬼,装什么装?出来!”杜林蹲在地上,将伞尖向地面一顿(伞太小,不蹲下够不着地面),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地上缓缓飘出,慢慢在空中凝聚实化,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模样。
“你是谁?”少年歪着脑袋,双手叉着脸,一脸懵懂地问道。
杜林有些意外,因为一般的怨鬼都会自然而然的知道杜林是地府的特别阴差,这是做鬼的本能,但很显然这个张阿宝并不知道。
“你不认识我?”杜林问道。
“我不认识你,但我又好像知道你是阴差,不过阴差是什么?”张阿宝反问。
“阴差是超渡你的罪业,接引你去地府转世投胎。”
“什么叫超渡?什么叫罪业?什么叫地府?什么叫投胎?”
杜林一扶脑门,我的天,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位憨货啊?简直就是任嘛不懂啊!
“就是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杜林只好用最简单、他最有可能听懂的语言来解释了。
“小宝也说我不该在这里一直待着,我应该把那些害死我的人都杀掉,这样我才能离开这里。”张阿宝说道。
“小宝?谁是小宝?”杜林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