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水陆两用比隆阿摩托车惊起一些腐食的秃鹫,肥硕有力的翅膀张开盘旋在半空中,地面上显然有新鲜的血腥味儿在吸引着它们久久不散。
一只埋伏在土层下面的毒虫蝎子感受到地面的颤动,在轮胎就要从头上碾压过去的时候,猛然破土而出。
狰狞的毒钩,还有锋利的利齿交错,蝎子饥渴的嘴巴张开,摩托车却骤然停下,一只军用大靴落下,将它踩爆成碎渣。
斯摩格抬头瞥了一眼盘桓在头顶的秃鹫,手中攥着刀柄朝前面的建筑物走去,这是一片半掩埋在沙漠中的建筑群,远远地看去应该是一座废弃的庄园,庄园的两侧错落摆着几个哨塔和炮台。
哨岗和炮台都是残骸,没有人,但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却从晃荡的铁锈大门内飘出来,里面有人死了,而且尸体应该是新鲜的才死没多久。
“这就是亚尔林给出的地点,没错,可是,克洛克达尔在哪里?”
斯摩格皱眉,朝着里面走去,约莫朝里面走了几分钟,他推开一座半敞开的铁门,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四周光线昏暗,却有昏沉的灯泡在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甬道两头有错落的木门,破败潮湿的墙壁上面挂着一些影响虫,用作监控。
斯摩格蹙眉,他感觉到这里有些不对劲,不过还是朝着最里面走去,然后推开一个半敞开的木门,浓郁的血腥味儿就是从这里面飘出来的。
木门里面是一间会议室,长条的方桌旁边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尸体。从尸体的衣物穿着来看,应该是贵族,基本都是脑袋或者胸膛中枪,露出一个血色的窟窿,斯摩格看着其中一两个尸体的面孔有些面熟。
“奈菲鲁塔莉王室的成员?为什么在这里?亚尔林究竟在搞什么?”
斯摩格蹙眉,额头上青筋冒起,他感觉亚尔林可能又在算计自己,不过最可恨的是,他没有发现克洛克达尔的影子。
“在等一会儿!”
斯摩格虽然恼怒,却没有立刻就离开,而是还在废弃的庄园里乱逛,企图找到克洛克达尔的踪影,而这么一逛,他就发现这座废弃的庄园里,到处都布置着监控的影像虫。
斯摩格走到一处墙根的位置,抬手将一只嵌入在墙体力的影像虫拽下来,他对着影像虫两颗硕大的眼珠子,森森道:“亚尔林,我知道你在背后看着,我到了,克洛克达尔人呢?”
阿拉巴斯坦海军驻地。
地底深处,金字塔内。
一面巨大的监控屏幕面前,亚当斯和Dr.印第戈停止手头的实验工作,两个人饶有兴致的看向画面中出现的景象。
Dr.库蕾哈和乔巴站在比较远的位置,他们俩没有靠近过来,但是目光却时不时地朝着监控屏上看过去。
“真正的重头戏来了!”亚当斯的电子眼闪烁着亮光,他算是知晓亚尔林全盘计划的人,他对着监控屏上斯摩格的脸孔,自言自语道:“很抱歉,亚尔林真的没有在看,不过别着急,剧本早已经都写好了,斯摩格上校!”
似乎生怕Dr.印第戈看不明白,亚当斯饶有兴致的充当成解说,“如果把这片沙漠比作东海的那场战争,这位斯摩格上校你可以看作是赤犬萨卡斯基,而等会到场的就是七武海的沙鳄鱼克洛克达尔。”
“身份大致就相当于金狮子史基。”亚当斯不负责任的类比道:“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这里是他们俩对决的战场。”
“谁会赢呢?”Dr.印第戈了然的点点头。
“呵~”亚当斯故作神秘的一笑,没有回答Dr.印第戈的回答,因为画面中,斯摩格猛然仰头朝天空望去,一抹沙黄色的风暴骤然映入众人的视野。
妮可?罗宾和达兹?波尼斯,同样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还有亚当斯和Dr.印第戈看戏般的对话,内心竟然涌出一股诡异的荒诞感。
妮可?罗宾和达兹?波尼斯虽然都最终选择背叛了克洛克达尔,但是,此刻内心却都浮出了一丝悲哀,“强若七武海的沙鳄鱼,却也变成了一颗被人摆弄设计的棋子了么!”
“斯摩格和克洛克达尔,都不可能成为赢家!”妮可?罗宾和达兹?波尼斯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中里的惊惧和答案。
高速移动的沙暴轰然而至,无数的砂砾仿佛激荡的雨点般四散开来,飞溅到废弃庄园的各个角落,视野中全部被滚滚的黄沙遮蔽。
“冯?克雷汇报的地点坐标就是在这附近。”克洛克达尔抬眼看向头顶被风暴撕扯成碎片的秃鹫,溅落的羽毛和血点溅落下来。
他看着眼前废弃的庄园,鼻息间能够嗅到一股新鲜的血腥味儿,克洛克达尔当即就能够嗅出这种鲜血的味道是人类的尸体散发出来的。
“就是这里,在里面么?”
克洛克达尔目光顺着“哐当”晃荡的铁门里面看去,视线逡巡中,是一些外露的下水管道和损毁的电线。
下水管道和电线连入的建筑物内,是一条甬道,里面竟然有昏沉的灯光亮着,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正从中走出来,靴子踩踏在地面上的闷声一下下的好像敲在心跳声。
“有人出来了?”
人影的轮廓似乎有些眼熟,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杀气撞来,无尽的白烟疯狂的涌荡而出,将弥漫的黄沙风暴驱散。
沿着庄园的中轴线,整个世界仿佛被白雾和黄沙分割成两半,沉闷而压抑的碰撞中,空气中那股血腥味儿也好似发酵一样,充斥着不死不休的压抑。
黄白分界的世界,黑色的天幕遮盖在头顶,烟雾缭绕汹涌,黄沙呼啸沉闷,克洛克达尔眉头紧皱的盯着显出身形的海军,心脏“咯噔”一跳。
“王下七武海,阿拉巴斯坦的守护神,巴洛克工作室的社长,我该称呼你为什么呢?”杀气腾腾的声音回荡,“你看见似乎显得很意外?”
“但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斯摩格的声音冰冷的像是从黄泉中飘出的阴风,他咬牙切齿的道出对方的姓名:“沙鳄鱼,克洛克达尔,你想好怎么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