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恐怕那边,更有可能是一个装潢与这里截然不同的地方。
林光这样想着,犹疑着要不要去试探这问问。
只是短暂的犹豫,身后就有了脚步声,是一个黑衣人上前,凑到景田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景田本来有些松弛的表情,在听到黑衣人的话时候,渐渐僵直,似乎又有一些勉力压抑的……兴奋。
林光眯眯眼,心里暗暗思索,这样僵直的表情,会不会是首席追了上来?只是,如果是首席的话,今天那一丝丝兴奋又是从何而来……
景田随着黑衣人的话,目光渐渐落到林光的身上,微微狰狞而且狠厉。
这样的表情,落在林光眼里,就有了不一样的意味,难道说,景田果真要下手了吗?
景田下一句命令黑衣人的话,证实了林光的猜想:“把他看好,伺候林少好好用药!不然的话,我让你们个个生不如死!”
这样说完,他的目光又变得冷冽了起来,对着林光说:“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悔不当初的。”
林光没有来得及回答,感到一个壮硕的手狠狠地缚住自己的胳膊,把自己按到牢房侧面的墙壁上,无法挣扎。
呵呵,自己现在当然不会反抗,至少在景田没有离开的时候不会,毕竟,自己也见过景田的身手,可不是自己能轻轻松松搞定的。
林光笑笑,扭头对着身后的黑衣人说:“怎么会逃呢,这个牢房,好像是这里最高级的呢。”
黑衣人好像也没有料到林光会对身后的人说话,眼神中略过一丝丝惊讶,很快平复。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景田看着林光的眼睛,绷紧了脸对来通报的黑衣人说:“你去,把他怀里的女的给我拉出来,关到别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会一个人逃走。”
怀里一空,露露柔软的身体就被拉了出去,林光咬牙,强忍住冲上去的冲动。
只用再坚持着一分钟,待景田走后,解决这一群小喽啰还不是几分钟的事儿。
景田看着林光泛白的脸,终于流露出一丝丝满意,甩甩袖子,大步离开了牢房。
牢房里明明只少了露露和景田两个人,林光却觉得房间里都空旷了起来,寂静无声。
哦,不,还有声音,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会儿,自己的身后应该有不下十人。
没过多久,一个白色的大褂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穿白色大褂的,是一个长相瘦长的男人,薄唇三角眼,目露精光,高高的鹰勾鼻子,脸上的毛孔粗大,肤色苍白。
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体力柔弱而且性格刚毅的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科学家什么的。
他的身份似乎不低,因为白大褂开口,就是命令的语气:“这就是那个实验者?看起来,怎么不太愿意?”
林光应声,挣扎的更为剧烈,好像下一瞬间就要害怕地逃开,
后面响起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林光听不懂,应该是日语。
白大褂似乎也是听得吃力,开口就是不高兴:“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一句话道出林光的心声。
后面的人顿了顿,另一个声音响起。
应该是在翻译刚刚的话:“我们静冈君说,这人虽然不是自愿的,但是,体质不是一般的好,如果你愿意的话,他以后的战斗力会高得多的多。”
“是吗?但是,对于不情愿的人,一旦能量变异,后果也不是你们能控制的。”三角眼精光闪闪,表情严肃。
林光努力扭头,余光中可以看到一个人拿着一管药剂,慢慢走向自己。
翻译顿了顿,再开口时,就有了不满:“静冈君说,你不用担心,这个药物是经过我们国家的疫苗探测局实验过的。
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早就会在实验的时候出现了,您现在只用帮忙找到最适合控制点的穴位……”
林光纠结地皱皱眉头,为什么就没有人问问自己?忽然就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儿像砧板上的鱼肉。
这样想着,林光就开了口:“你们,能不能然我知道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翻译的声音贱贱地响起,轻蔑的语气十分恶心:“不能,你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吧!”
没等林光有所表示,那个瘦长的白大褂就帮着林光说话:“我们做这种实验。
要的,就是用药者放下心来,敞开胸怀与我们交流,从而心甘情愿地用药,你这样说话,只会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
林光没有说话,因为,就目前来讲,自己实在听不出这个白大褂到底是哪一边的。
说白大褂是景田那一边的吧,其语气有不太像,其话音反而更接近对景田有淡淡敌意的感觉。
但是,如果说是自己这一边的吧,那貌似更不靠谱了。
虽然白大褂的确是在为自己说话,可其言语间好像把自己当做了医用的小白鼠——安抚之,宰杀之。
这样犹疑着,林光的喉咙就有些干燥。
白大褂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林光听到他有些干涩的话:“你就是林少吧,不要紧张,这个药物可以帮你舒缓神经,强壮你的免疫系统……”
这些话本来是友好的,但是白大褂说起的时候,带了点北京男人的方言,就变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林光警惕,因为,自己看到白大褂冲自己的身后做了一个手势,虽然现在的角度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但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倒不是,自己草木皆惊,或者杯弓蛇影。
只是,白大褂看起来真的太像科学狂人,没有人能保证其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林光暗暗弓起腰,是防御的姿态,因为,自己一直想做些什么扭转现在的局势。
忽然,林光注意到,自己右侧有一个女人,她的手中拿了明晃晃的注射管。
这里,怎么会忽然出现了女人?会不会是现在就要开始下手了?
急中生智,林光猛然想起,自己胸前的口袋里面还装有一些树液。
那些树叶看起来和血的颜色十分接近,当时自己出于好奇,还收集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那些树液现在还是那种鲜艳的血色了吗?
这样想着,林光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然后,乘人不备,脚下使绊,用脚挡住自己身后的那个黑衣人。
自己身后的黑衣人,被林光忽然抬起的耳朵撞到了下巴,一时措手不及,两个人齐齐向右边倒去。
由于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除了林光,谁也没有注意到刚刚还好好说话的人,怎么就忽然变成了疯子。
尤其是右边的那个人,甚至连手都忘记收回,明晃晃的针头直直扎进林光的胸口。
林光顺势一滑,直直倒在地上,胸口流出小股小股的血,鲜红而且明亮,喷溅得林光手上脸上全都是。
安心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搭住林光苍白的眼眶,耳边,是一片慌乱的人声。
“怎么回事儿?”是那个翻译的声音。
然后,林光感受到有人凑近了自己,一缕芳香的发丝飘荡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
凑近自己的那个人开口了,声音听起来有点儿熟悉:“林少,好像受伤了。”
语气怯怯,底气不足。
林光听着这样的声音,一股无比熟悉的感觉涌动上来,一时竟然想不起是谁。
白大褂的语气有些疑惑:“怎么会受伤?刚刚是怎么了?”
“林少忽然挣扎,我们两个一时没有掌握好平衡,所以……”应该是自己身后的那个黑衣人,诺诺着说,顿了顿,又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样补上一句:“都怪这个女人,怎么会把针头靠我们那么近,所以才会伤了林少……”
这个黑衣人的语气憨憨,像是老实人,他的一停顿间,应该是有人给了提示,让他把责任推卸给拿针头的女子。
这么看来,这些黑衣人之间,应该也有明显的小团体意识。
这样想着,一个冰凉的手指触到自己眼皮上。
林光赶忙把意识涣散开来,瞳仁向上靠,装死还不是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