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密道有一人多高,左右都很狭窄,有点压抑,笑怡摸索着光滑的墙壁,一步步向前挪过去,幸亏有食指间的微弱红光指路,否则在这曲折跌宕的地道里非迷路不可。
四周的墙壁点点渗出些水来,没有清凉的感觉只有一阵阵阴冷,迎面的风似有若无证明这里还不是密闭的,最起码笑怡的呼吸还是比较顺畅,只是自己此时心力交瘁,行动的脚步有些疲乏。
笑怡听着自己浓重的呼吸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她累得几乎要瘫倒在地,耳间的轰鸣声隆隆作响,但是食指间的引导之光并没有熄灭说明她还没有到既定地点。
笑怡真想就瘫在那里被姒昊鼋抓住,从此一了百了,可是她现在已经明白那个姒昊鼋根本不会轻易放过她,也许他会让她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又转过几个角度很刁的弯道,脚下的道路似乎平坦了些,没有刚刚走过的那些崎岖不平的鹅卵石道路,而是感觉踏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左右两边的空间也空阔了许多,一面巨大的石墙豁然堵在前面,再也无路可走。
笑怡慌忙低下头看着食指间的引导之光,光线变淡,然后消失,无形之王告诉过她这意味着目的地已经到达。
“不会吧!”笑怡吸了口凉气,“这没路啊!”她甩了甩了食指,又在墙上戳了几下除了生疼的感觉,引导之光依然没有出现。
“不要这样啊!玩儿死我了!”笑怡用力去推面前的石墙,纹丝不动,又伸手在墙壁上摸来摸去除了湿漉漉的光滑什么纹路也没有更不要说突出来的扶手石块儿什么的。
笑怡捂着疼痛的心口,沿着石壁左右找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能过人的缝隙,寻找的结果让她有些绝望,左右两端与周围的岩壁契合的连一根针也插不进去。
“冷静!”笑怡揉搓着自己的脸开始回想今晚胆战心惊的每一刻每一秒,她好好地打扫房子,姒昊鼋莫名其妙的出现,然后……笑怡感到自己脸有些发烧跳过这不堪的一节,然后释放嗜心骨,然后奔逃,然后……
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血液的问题,她现在迷茫的要死,无形之王不是说过吗,只有灵曦公主的血液才能开启地道,但她是刘笑怡啊!她只不过是现实世界中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女人,可是刚刚她喷出来的血液却是打开了地道,她腕间的光剑能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这其中难道真的有什么缘故吗?
笑怡不敢再胡思乱想,当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出口,现在想返回去必然会与紧追而来的姒昊鼋撞见,既然她的血能打开地道那么现在再试一次,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笑怡将指头伸进嘴里,又吐了出来,真不知道那帮古代人咬破指头写血书是个怎样的光景,她还真下不了嘴。
地道里静谧的有些吓人,一些细微的声音传来,吓的笑怡差点儿晕过去,慌乱之中猛然间一狠心狠狠将指尖咬破,还没有顾及到嘴里的腥咸味道,血已经溅到了墙壁上。奇迹再次发生,光滑乌黑的岩壁突然像刚才在大殿中一样,缓缓印出一个火焰的标志,笑怡指尖溅上去的血竟然顺着白色的标志慢慢渗了进去,岩壁上的火焰像是被点着了一样,舞动着耀眼的红色光芒,随之地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笑怡面前的岩壁缓缓地向两侧分别退去,一抹光照在笑怡的脸上,越来越强烈。
一个巨大的石室展露在笑怡的面前,洁白色的墙壁,墙壁上到处镶嵌着夜明珠,不是地煞国的那种明石而是真正的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整个房屋的空间显得很空阔,除了华美璀璨的夜明珠之外,什么样的摆设也没有,只在房间的正中放置着一个宽大的石台,石台的三层台阶上是一个巨大的玉榻。
笑怡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床榻,通体都是一块玉石雕刻而成,塌基镶嵌着暗红色的玛瑙,榻身周边都是紫水晶镂刻成的藤蔓缠绕,一朵朵黄金镂刻的金色小花点缀在紫水晶上。龙眼宝石像是废弃的珠子一样散乱的洒在玉榻之上,玉榻散发着温蕴的珠光宝气。
笑怡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视金钱如粪土,她不是假清高她也是爱财的小女人,此情此景犹如一记重锤敲在她的小心脏上,骇碎了。
笑怡的脚步缓缓向玉榻挪过去,她轻轻的踏上台阶,眼前突然出现的景象已经完全超越了她的想象。这难道是无形之王让她盗取的宝贝吗?如果无形之王让她盗取这满屋子的珠宝那还有些道理,可是他却交代一定要将台子上的东西拿走,笑怡咬了咬唇生疼,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无形之王所指的石台上玉榻里的东西竟然是一个极美艳的女人,那女人身穿纯白色罗纱衣裳,双目紧闭,眉心间一抹蓝色花纹流动着,粉红色樱唇一点嫩润,皮肤白皙,身材婀娜,虽然静静的躺在玉榻之上但是那股子清雅绝美的气息却是将周遭的宝玉之气生生的比了下去。
世间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人?笑怡的心里也是一阵悸动,能让女人悸动的魅力着实难能可贵。
这是谁啊?笑怡不禁自言自语,看起来也不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女,整个气质倒是像成熟柔婉的中年女子,可是那张容颜又美丽的太过诡异。她是死了还是活着?笑怡不禁向玉榻上美丽的女人伸出手去,她真想触摸一下她如凝脂的肌肤,看看她究竟是活着还是一个死去的妖孽?
“住手!”一个声音传来,冰冷之中带着九分的慌张。
姒昊鼋来了!笑怡吓了一跳,伸出去的手下意识的按在了美丽女人的脖子上,大喝一声:“别过来!”
姒昊鼋被笑怡的举动吓呆了,笑怡在这个冷酷的男人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表情,自己内心一点点委屈过后的报复感油然而生。
“灵曦!难道你还要杀她一次吗?”姒昊鼋满脸的悲愤盯着笑怡,“她待你视同己出,从来没有亏待你一分半毫,她是那么喜欢你将你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可是你却……”
什么灵曦公主?什么叫再杀一次?莫非这个女人……是羽昊国的那个名震天下的羽后,姒昊鼋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