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今天这出,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了?”到底是不忍心看她这样,不知不觉就放软了语气。
“不是……”是也要说不是啊这个时候,悄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把他面前的咖啡推过去了一点,“别气了。”
这般讨好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方之甚的脸色微微有所转变,眼神落在那个丝绒盒子上又是一阵冷漠,简一言识时务的赶紧把它收起来。
“你,你怎么来这了,出差吗?”见气氛缓和了一点,她就扯了个别的话题。如果是出差的话,那实在是巧的很。a国这么大,就这么巧,她刚回来就遇上了。
“不是出差,但也算公事。”他话音刚落,咖啡店的门被推开,霍西河迈着大长腿径直朝他们走过来。
“打扰你们了?”他在方之甚旁边坐下,双腿交叠着,语调懒懒的。简一言摇摇头:“没有的。”
“当然没有,我都还没说你打扰我了。”他话锋一转,白了她一眼,简一言无语,知道他们有事要谈,索性起身让位。
“去哪?”方之甚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我先回家,你忙完了过来,好吗?”因为理亏所以态度一直很软弱的简一言此时此刻的表现可以说让坐在一旁的霍某人惊到了。
“啧,控制欲这么大也找得到老婆。”霍西河凉凉的补刀,殊不知老婆二字一出简一言早已红了脸。
“我先走了。”她拿起包飞快跑出去,剩下一脸愉悦的方之甚,手上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
“怎么,这么春心荡漾?”霍西河坐到了他对面,邪魅一笑,“要不要给神助攻一点好处?”他的眉毛挑了挑,很妖娆。
“大家都是商人,”方之甚也笑,“我可不随便做没有利益的事。”
“当然,”霍西河点了根烟,话随着一阵烟圈而来,“百分之二十。”
“呵,”坐在对面的人轻轻一笑,“成交。”想当初他们也算是一对劲敌,但是现在这关系,还真是微妙。
晚上到公寓的时候,简一言正在做饭,她回来的路上买了食材,到家搞了卫生,房子毕竟空了半年,灰尘很大。
“怎么没叫个钟点工来打扫?”他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走过去帮她洗菜,简一言正在切肉,闻言侧眸看他,神色有点疲惫。
“我好累。”她放下菜刀,转身面对着他,两道秀眉蹙着。方之甚洗菜的动作顿住,轻轻的笑了,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去抱她。
“那就去休息,做饭这种事,我来。”
她抿着嘴笑,点头,“累到走不了路了。”大概没想到回到家她会是这种表现,他有点欣喜若狂,二话不说打横抱起简一言。
“那我就抱你。”
把她平稳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在额间落下一吻,语气温柔:“睡吧,饭好了叫你。”她闭着眼点点头,很快睡着。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到了之后整理行李箱,去见李洛,回来又做了卫生,这一整天都没停下来,这一觉她睡的很沉。
第二天一早方之甚出门前留了张字条给简一言,她醒过来的时候一眼看到。“记得吃早餐,醒了给我打电话。”
已经十点多了,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再落在被子上,一阵温暖。伸了个懒腰,起床,双脚踩进柔软的棉拖鞋里面,经过空调的时候被一阵热风吹的瑟缩了一下,好久没有这样无所事事放松的清晨了。
不过人啊,就总是这样。在过得好的时候就容易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比如现在,她正刷着牙呢,就毫无预兆的突然想起,在充满战乱的g国,那里的人,连生存都是问题。
因为贫穷和物资缺乏,所以那边的医疗水平可想而知也是落后的很,轻微的感冒都可能因为传染而致使很多人死亡。
而且当地有一种很常见的疾病,她在那里待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病源或者解决方法,身体好的人或许可以扛过去,但是一些体质弱的,比如小孩,很容易就死亡。
这种病还没有引起重视,简一言吐了一口泡沫,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么,就试试吧。
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再犹豫,迅速的收拾好自己,带上之前就准备好的病情记录,打车去了德兰教授家。
另一边,相对而坐的两个人,一个拿着份文件细致的看,一个低着头拿着手机不停的点亮屏幕,等着它自己暗了,又点亮。
“这种方法属于洗钱?违法的?”
“借你手机用一下?”
原本静谧的房间突然响起两道声音,互相都是一愣,霍西河皱了皱眉,从西装裤里掏出手机,“要干什么?”
“打个电话。”
“你自己没有?”
“可能坏了。”方之甚探过身把手机接过来,输入一串电话号码之后房间里立马响起一段熟悉的铃声,被他极快的按掉。
“方总,”霍西河突然抬起手,虚虚握了个拳挡在脸前,笑意还是在语气中流露出来,“你还不至于用一个坏掉的手机。”
言下之意就是,手机没坏,是他惦记着的那个人没给他打电话。
方之甚黑了脸,斜着眼看他,“jasper,你难道觉得你的处境比我好很多吗?”一语中的,方之甚成功的看着也黑了脸的霍西河,心情稍微转变为愉悦。
大概过了十分钟,话题又回归到合同,对他刚才的问题,方之甚也给出了解答。
“不是洗钱,你既然强调要合法操作,我当然会免你后顾之忧。”他稍一停顿,俯身端起红茶抿了一口,“是转移资金,因为全部都是你的私人财产,所以没有什么不可以。”
霍西河要退出贩卖毒品这一行,洗手不干,转而成立一个合法的公司,但是因为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所以才来请方之甚帮忙。
但是以方之甚的想法,他既然帮了,总是不止这个小忙。
“其他事都处理好了?”
“你指哪方面。”他的话并没有引起霍西河太大的情绪波动,尽管他明明知道他在说什么。
“据我所知,斯汀克想坐你这个位置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