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虽不知为何今日为何会生出这么多变故来,听庄生言语却也知道今日前来的目的是达不到了,见孔必武下了逐客令,也不失风度,心思一转,拱手笑道:“既是院长乏了,晚辈便不多叨扰了,告辞!”
孔必武轻轻点头,李广也不多逗留,转身便离去了。靠山王李越方才知道是孔必武出手,使得自己说不出话来,听孔必武逐人,也不敢多呆,拉着李不凡行礼告退,慌慌张张的走了。
庄生见他们走了,朝着别院门口围着的学生们道:“院长乏了,需要休息,大家也都散了吧,想来能入我别尘的,都是我东方大陆各地之俊才,我这本事,倒也没什么值得你们好稀奇的,回去好生修炼,有朝一日定会达到我庄某人的程度。”
围观的学生听庄生这么说,亦都散去了。
孔必武与庄生回到屋内,五毒依旧在那里坐着,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丝毫没有受到方才打斗的影响。
两人入座,孔必武笑着对五毒道“你家君帅近来可好?”
“谢院长关心,我家君帅安好!”五毒答道。
“这小子,自打离了我别尘,去那边城之后,当真似那鱼儿入海,便再也没回我别尘看上一看!”孔必武无奈摇头笑道。
这君战衣,竟也出身于别尘!
“君帅军务繁忙,时常挂念院长,却也腾不出时间回来。”五毒答道。
孔必武摆摆手,笑骂道:“你可莫要为他开脱,我还不了解他,我想他不回来,怕是顾忌京都那位吧!”
五毒闻言,也不答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孔必武见五毒不说话,无奈道:“你这孩子,哪点都好,就是太木讷了些,也不知怎么就被君战衣那小子坑上了他的船,得得得,算我话多,唉~我这一把年纪了,大半个身子都入了土,说不定哪天就去了,找个人话话家常都难,唉~”
也不知真的假的,孔必武越说越伤心,几乎要淌下老泪来。
五毒起身,恭敬的对着孔必武鞠了一躬,道:“院长万古长存!”
庄生正饮着茶,听五毒话,险些将口中茶水喷了出来,孔必武也被逗的一笑,笑骂五毒道:“还万古长存?你跟君战衣这么些年,就学了些这话吗?你当老夫是王八呐?!”
五毒不答话,依旧沉默的站在那里。
孔必武自是知道五毒的性子的,也不见怪,只是没好气一般与五毒道“当年你们几个小子,搅得老夫不安生,好不容易把你们盼走了,今日又换了他家女儿来祸害我,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他君家多少!”
“所以君帅命我将莫笑接回去。”五毒回答道。
孔必武听言更是没好气,瞪了五毒一眼,说道:“接回去我就安生了吗?她家女儿这次惹下的事,不知要比君战衣那小子当年惹下的事要大了多少,今日你也见了,且不说其他,单单那靠山王与皇家,就已经很难纠缠了,何况还牵扯上了魔宗!如今天下皆知他君家无男丁,也皆知他家女儿在我别尘,谁人不知,若是君家独苗是女儿身,得他家女儿者,得君家兵权,往后不知又要有多少势力将目光盯在他君战衣的身上、盯在我别尘身上,不接他女儿回去,倒还好,顶多我别尘成为天下众所矢之的,若是接回去了,届时天下势力都将压力都施加到你家君帅的身上,到那时,难不成真要你家君帅反了么?!”
五毒沉默,良久发言道:“院长有心了!”
孔必武摆摆手,好似苍老了许多,疲惫道:“莫要说这些没有用的,你且回去告与君战衣那小子,他是别尘人,他家女儿亦是别尘人,一日是我别尘人,终生是我别尘人,要他不要老想着逞些个人英雄主义,他家女儿在我别尘秘境修行,安全的很,让他安心。”
五毒应了声喏,又发言道:“那名字叫做千古秀的,我家君帅对他颇有兴趣,也是关心的很。”
庄生笑着接话道:“兄台放心,他们几人,也与君莫笑一同在秘境中修行,无须担心。”
“当真是你结拜的兄弟?”五毒有些不信的问庄生道。
“当真是我结拜的兄弟,只是还不曾走过仪式罢了。”庄生笑着回答,他打心底,是认可千古秀这几个小兄弟的。
“如此,五毒便安心了。”五毒点点头,又问孔必武道:“不知院长要安排他们在秘境修行多久?”
孔必武听五毒问话,没好气的一指庄生道:“你问他!我是背锅的!”
庄生莞尔一笑,与五毒道:“今日你也见了,单单这一堂之内,便已显现出天下将乱的兆头,想来离着真正的乱世,怕也是不远了,我预计着,让他们在秘境修行半年,一来是半年之后宗门大比,他们几人定是要参加的,二来呢,却也是怕我那兄弟,错过了即将到来的乱世,你可不知道,我那兄弟的性子,最怕的便是日子过得不刺激了,他对这天下形式,也是见解独到,分析的头头是道呢,我与院长,可是相当期待他的表现呢。”
孔必武听庄生有捎上了他,白了庄生一眼——庄生提起他那兄弟,话都多了许多。
庄生自然是相当看好千古秀的,若是让他知晓,当日千古秀一番言论,都是信口胡诌的,不知会做哪般感想。
五毒听庄生说他与院长都相当看好千古秀,也不由对千古秀这人好奇起来,却没多问什么,拱手向孔必武和庄生告别,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叨扰院长与庄兄了,边城遥远,五毒这就动身,回去与君帅复命去了,院长放心,您的话我定会转达到。”
孔必武发言挽留,说道:“你这孩子急什么!你这速度,整个东方大陆你说第二,自是没人敢说第一的,急什么,边城再远,你也是来得及的,用过膳再走也不迟。”
五毒说道:“院长见谅,五毒片刻也不敢耽搁,今日之事那靠山王与大皇子回去,不知要怎么与京都那位描述,我须早回去,与君帅报了,好早做应对。”
孔必武听五毒这么说,也不再留他,摆摆手道:“唉~去吧去吧???????”
五毒拱手道别:“告辞!”
话音未落,五毒身影便已不见了,端的是速度天下无双!
京都,皇宫之内,上书房,大皇子李广恭敬地站在一旁,当今皇上李凉坐在龙椅上,满脸阴霾,阴沉的问李广道:“那五毒当真这么说?”
“儿臣绝无半点虚言!”李广回答道。
李凉猛地大力怕了下眼前书案,站起身,那书案,竟被他拍的粉碎!李凉双眼好似喷出火来,怒道:“放肆!君战衣倒是养的一手好兵!真当我唐国军队,是他家的不成!”
言罢,起身背手来回踱步,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李广站在一旁,不敢发声。
“你说,李越好似早就知道魔宗之人要来?”许久,李凉阴沉的发生问李广道。
“正是,那孔必武不理他们爷孙二人,他们不急不燥,好似胸有成竹一般,只是拉着儿臣说些有的没的。”李广回答道。
“哼!”李凉冷哼一声,脸色更加难看,然后随李广道:“孤知晓了,你且先退下吧!”
“儿臣以为,呃啊???????”
李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凉发怒伸手一把抓住脖子,再也发不出声音来,李凉阴沉的盯着李广,冷声道:“孤叫你退下!你没听到吗?!哼!”
李凉言罢,甩手将李广掷道地上,不再言语。
“咳咳咳??????儿臣???????儿臣告退!”李广缓了好大一会儿,低头告退,李凉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看他,李广慢慢抬头看了眼李凉,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缓缓退身出去。
靠山王府,一间密室内,李越与李不凡爷孙二人相对而坐。
“什么?!今天孔院长竟然对您出手了?”李不凡大吃一惊,有些不可置信。
靠山王无奈一笑道:“若不然,你当爷爷怎么不说话了???????”
李不凡眼中满是不甘,悲愤道:“这千古秀到底有什么好!莫笑偏向他,就连院长也要包庇他!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李越虽心疼自家孙子,也好生无奈,安慰李不凡道:“我家凡儿,自是哪里都比那小子强的,只是想来不知他撞了些什么狗屎运,与那庄生结拜为兄弟,所以才得了院长的包庇,凡儿莫恼,爷爷自是会帮你找回场子来。”
李不凡听靠山王这般说,心中一暖,感动的叫了声:“爷爷??????”
李越整理了下思绪,有继续对李不凡说道:“今日之事,千算万算未曾算到君家的态度,也未曾算到那千古秀与庄生竟有些关系,倒不怪你,是爷爷疏忽了,只是今天,你行事有些草率了,万万不该当着大皇子的面,说那些不该说的话,爷爷知道,你把那君莫笑看的极重,容不得他人觊觎的,爷爷也知道,你这些年运筹帷幄,苦心经营,可是此刻撕破面皮,早了些啊???????”
李不凡也知今日是自己鲁莽了,低头认错道:“爷爷,凡儿知错了。”
靠山王满眼慈爱的看着李不凡,宠溺的说道:“这些倒也无妨,即使皇上有什么想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动你爷爷,他还需我来与君战衣那厮做个平衡,只是爷爷老了,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为你扛几年???????”
李不凡听到李越这般说,心中也有所感伤,双眼噙泪,哽咽道:“爷爷???????”
靠山王见李不凡如此模样,哈哈大笑,宠爱的看着李不凡,笑道:“我家凡儿都这般大了,还要哭鼻子,若是让别人看了去,不知要怎么取笑你呢,哈哈哈哈哈!”
李不凡脸色微红,撒娇道:“爷爷休要取笑我!”
靠山王甚是受用,笑声不断,好一会儿,又有些感伤,与李不凡道:“凡儿,爷爷知你心意,可是堂堂男子汉,哪能只是拘泥于情爱?爷爷知道你不想接受爷爷老了的事实,爷爷也不想接受,爷爷想一直陪在你身边,想一直保护你,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爷爷也会老,爷爷也终将会死去,所以凡儿,爷爷想让你真正的成熟起来,爷爷想在死之前,看到你能独当一面,如此,爷爷才去的安心啊~”
李不凡淌下泪来,看着靠山王,看的很仔细——爷爷真的老了,刚毅的面庞,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好些皱纹,原来只是灰白的发,如今已然化雪。
李不凡猛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坚定的说道:“爷爷放心,凡儿不会再意气用事了,往后,凡儿绝不会再让爷爷操心,往后,换做凡儿保护您!”
“哈哈哈哈哈!这才是我靠山王的好孙儿!”靠山王听到李不凡的话,欣慰的放声大笑——我家孙儿,长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