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两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秦风瞳孔收缩!
······
站在秦风面前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丹尼尔,另一个秦风不认识,但是单从她的气质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小人物,她难道就是丹尼尔讲述的那个人?
但是,为什么她看上去那么的年轻,眼神里看不出一点历史的风尘,甚至嘴角的微笑仿佛还带着少女一般的柔情?
宽大的袍子一样的衣服,正好遮住了她身体的主要部分,不过她洁白的脖颈、纤弱修长的手臂、娇小的手掌与葱白的手指、还有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腿,整个都露在了外面,仿佛是一只坠落凡尘的精灵一般,世间再多的词语似乎也无法来形容这个女人的魅力与灵动。
她的肌肤白得吓人,简直不是人类能达到得那种苍白,就算是白种人的皮肤也没有那样白,但却又不同于白化病的病态白。
秦风一时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
她是光着脚的。
秦风注意到。
“你就是秦风?”女人开口道,出乎意外地,她的中文很标准也很流利。
“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问?”秦风淡淡地说道。
精灵般的女子少女般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示意秦风等人跟上。而秦风看到,丹尼尔竟然就这样没说一句话跟随在了那个女人后面,而偏过头来看梁雨馨,发现她的身体竟然不经意间抖动了一些然后也跟了上去。
这两个人,竟然如此忌惮面前这个女人么?她到底有什么能力,又暗藏有多大的能量?秦风不禁陷入了沉思。
走道不长,仅仅十几步,四人就来到了一扇自动开门的玻璃门前,门上有各种英文标识,秦风大略地看了一眼,发现那些文字与“生物”和“激光”这些单词有所关联。
随着那女人走进这最下一层的中心空间,秦风身后的门自动锁了起来。洁白耀眼的空间内,竟然大的离谱:这种广阔的感觉,不仅仅是面积很大,而且,整个这一层的体积,也很大——换句话讲,就是顶部很高。
要挖出这样一个巨大的坑,来做一个这样大一个巨大的军事基地,秦风的印象里,貌似只有51区的军事禁区才有这样的可能,可是为什么在加利福尼亚的沙漠地带能够悄无声息地挖出这么大一个基地呢?
没有人知道。
一些列穿着白色衣服、各自在胸前挂着胸牌的工作人员都在忙忙碌碌地工作着。
“这一块是绿植区,都是各种长寿绿色植物。这些正在工作的人,是植物学领域的佼佼者。”走过面前的一大片绿**域,那精灵般的女人放慢了脚步回过头对秦风解释道。
秦风他们在像是天空中的走廊走着,在走廊下的这片区域中,绿植区模拟的环境,不仅具有模拟自然黑夜白天的功能,甚至还能模拟出风霜雨雪各种天气的功能,简直就是植物学家的乐园。而继续从空中走廊往前走,竟然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盒子,极目望去,这盒子的占地面积应该有一千多平米。这玻璃盒子竟然高出秦风他们所处的空中走廊有十多米,里面满满都是绿色的藤本植物,全都附着在那看似密闭的玻璃上。
“这是热带雨林实验区,里面有很多的蛇。”女人这次降慢了速度,和秦风并排走着,和他解释道。
“我并不怕蛇。”秦风仰头看着玻璃说道,他已经透过玻璃看到了里面那些树上的蛇正缠绕在树上休息。
“可是我很怕。”女人歪着头看着秦风说道。
她是在试探我么?秦风看着女人的眼睛,思考着。然而秦风并不能从她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艾布纳教给他的一些推理方法,在这个女人身上一点都没用。
她,就像是一个黑洞一般,只会吸引别人的目光,却没法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信息,如果她不愿意讲的话。也许艾布纳会对这个女人更加感兴趣的吧?
“你在解读我?”女人似乎看穿了秦风一般问道,不过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微笑,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看她。
“没有必要否认。”秦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哦?那你看出什么了么?”女人很好奇地问。
“除了你是个女人之外,我大概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女人没有停止脚步,秦风看到她的双脚走在有些冰冷的空中走廊上。这些空中走廊,为了增加承重强度并减轻自重,都采用了合金材料,加上这里是基地的最底层,而且各种实验室的冷气都开着,所以光脚走在空中走廊上,对普通人来讲多少还是有些难以忍受的。
“你似乎在担心我的脚?”女人开口说道。
“这样多少会对身体不好吧。”秦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自然一点。
“其实,我第一次知道我和普通人的不同之处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的。但是这种不同,你不可以跟别人说,因为别人会把你当成怪物,会将你视为异端,会用最恶毒的方式将你献祭给他们的神。”
“听起来,你好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丹尼尔应该和你说过我的平生了吧?”女人继续和秦风一边走着,一边聊着。
秦风点点头。
几个人走到了一片动物园似的实验区,那里被分割成了许多的小房间,里面有众多的灵长类动物,还有一些正在制作药剂的科研人员。
“这里是临床实验区。是在人体上进行实验前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女人指着下方的那些实验区说道。
秦风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能够从那些实验区的顶部的玻璃窗户中看到一些正在进行的实验。走过这样的实验区,众人又来到了一闪门前。女人在门前按下了指纹,通过了虹膜测试之后,门打开了。这次,丹尼尔和梁雨馨没有跟随进去。
只有女人和秦风,秦风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跟随着女人走进了门后。
“其实,我都快要忘记我的真实名字了。不过,总要有个代号吧,不然,你心里岂不是一直要叫我‘这个女人’、‘那个女人’?说起来,我还是有一点女孩的心理,我可不想在男人心里留不下一个念想啊——所以,你要记住,我的中文名字,叫做‘玥’。”
“呃,是谁给你起的么?”秦风问道。
“我想不起来他的长相了。丹尼尔应该告诉过你,我曾经在天朝生活过吧?不过,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我都已经忘记了他的长相了,唯一记得的,就是他赠与我的这个汉字名字了吧。”玥依旧淡淡地微笑着说道,可是笑容里却又有着一丝哀伤。
玥和秦风继续往里走,终于来到了走道尽头的一间实验室前。
“你想看看造物主的杰作吗?”玥看着秦风问道。
秦风点点头。
玥将手掌放在了门禁上,绿色的激光扫描了她的指纹。
门开了。
······
莉莉娅双手托着下巴,像是个少女一般可爱至极,她想了想,然后开口道:“那应该是好几年前了。”
艾布纳看着她,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在倾听别人倾诉这方面,艾布纳确实是一个很专注的人,虽然大部分人的故事差不多都是无聊的生活琐事。
“我从那个只接收女人的组织里学有所成逃了出来。然后搞到了一份假的护照和身份证等文件,到了俄罗斯莫斯科的一个小镇上。在那里的一个酒吧里,我搞到了一个酒吧服务员的身份,为的是接近那里的一个黑帮。
“因为,我的父母,就是那个黑帮的高层杀害的。那是更早的时候,我的父母本来是来和当地一个钻石商人来谈生意的,但是没想到的是,那个钻石商人不知道哪里惹了当地的黑帮,于是在高档餐厅一起谈生意时遭到了全副武装前来滋事的黑帮人员的报复。那场单方面的屠杀里,黑帮的家伙们用AK-47将整个餐厅的一层都射瘫了。我的父母和那个钻石商人,以及许多无辜的人都死在了他们的枪口下。
“但是,这些黑帮的人,却没有受到任何损失,因为他们的大佬,在俄罗斯和高层官员私交甚密,甚至是某个高级官员的军火提供商。死得不过是几个不值钱的商人和一堆没什么价值的普通人,根本没有人去关心什么。
“不过,对于当时尚且年幼的我来说,这场灾难是致命的。先是家族的庞大遗产被人从我的名下瓜分,各种各样名贵的艺术品、珠宝流失了。而我,差点被我那几个不怎么来往的远方亲戚卖到法国有名的红灯区去当雏ji。不过,我被粉红蔷薇的‘妈妈’救了下来,她保护了我,教会了我生存的本领,还有迷惑男人的本领,但是她从来没让我们接触过任何一个男人。她痛恨男人,而我也痛恨那些人。
“我的心里,一直放不下复仇,所以在我学有所成并且帮她偷了许多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之后,我的名气在国际大盗界也传来开来。这对一个大盗来讲,真的是一把双刃剑。因为出名意味着你能赚到更多的钱,因为出名也意味着会有人盯上你。我第一次栽在了你哥哥的手上,不过那也不能算是栽在了他的手上,他只是找到了我,并且警告了我一次,所以我记住了他。
“欧洲情报网的监视,而那时候我也已经成年了,加上对复仇的迫切心理,所以我才来到了莫斯科的那个小镇上,准备进行复仇。
“我一边在那个下级黑帮成员经常聚集在一起喝酒的酒吧打工,另一方面也在想方设法地收集情报确定当年杀害我父母的那些人到底有哪些。逐渐的,几个黑帮头头的名字,就列在了我的名单上。一个女人,要去猎杀一个俄罗斯黑帮的头目这样的人物有多困难,你可以想象得到。所以,我决定赌一把,玩一票大的。我装扮成了钢管舞娘,在酒吧里表演钢管舞。
“为了复仇,我决定,哪怕牺牲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关系。一切起初进行得很顺利,那些经常来喝酒的黑帮混混,很快就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我的名声很快就在黑帮内传了开来。甚至,已经有名单上的头目来看我表演了,不过那个出现的人,暂时还不是我列在首位的家伙。我离目标越来越近了,我要更加卖力,也要更加小心。在这里被黑帮杀死的无名者太多了,更何况我还是个柔弱的女人。”
听到“柔弱的女人”几个字,艾布纳脸上似乎有意思奇怪的表情。
“那天,我竟然真的等到那个被我列在名单首位的黑帮头目。我当时激动的差点就从钢管上跌了下去。但是我克制住了想要杀他的冲动,我依然尽力地在跳着舞,我要让他下令,将我带回他的房子里,到时候在他的床上,我可以轻易地捏碎他的喉咙。
“然而,和他一起来的,竟然还有个天朝人,没错,你知道的,就是秦风,那个笨笨的家伙。”说道秦风的时候,莉莉娅竟然像是在夸赞自己的宝贝一般地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神情。
“咳咳,后来呢。”艾布纳在等待了一小会儿后提示莉莉娅继续。
“后来,那个头目和他的那些手下都已经带着我到了他的府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下车后的第一件事情,他不是将我带到床上,而是将我的手脚用锁链镣铐拷了起来。我知道,自己暴露了。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长得和当年那个法国来的那对珠宝商夫妻中的女人很像。我知道我即将面临什么,可是秦风却在这时候对那个头目说他想玩一玩异国妞。
“我被他救了下来。不过,他的任务身份也因此暴露了。不仅如此,我还重伤了他,因为我当初以为他只是个好色的亚洲人。想碰我的男人多了去了,我看不上这个不起眼的亚洲人——这是我当时用藏在舌头下的刀片割伤他的手臂时的唯一想法。
“讽刺的是,我却还是在他的帮助下逃离了那个头目的府邸。而在那夜的莫斯科黑帮追逐中,我和他躲进了一间已经关了门的药店里,他替我挡了两枪,可是血流了很多,无法逃离莫斯科了。寒冷的冬夜,让没穿什么衣服的我感觉到很冷很冷。在那个没有暖气的药店里,我在他的指导下找到了一些急救物品,替他挖出了弹壳,并且替他消毒了伤口包扎了起来。
“我和他依偎在药店黑暗的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他将外套脱给了我,说他不要紧,让我赶紧走。那时候,我忽然感觉,被一个人关怀的感觉,真的很美好。可是如果我拿了那件外套,他就会死,外面到处都是黑帮的人,根本没有逃走的余地。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和他拥抱在一起,共用那一件外套。然后我们就躲在那间药店后场的换洗衣服的大箱子里,用那些换下来的脏衣服压在身上度过了最寒冷的那一晚。在我和他拥抱的那一晚上,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下的反应,可是一晚上,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紧紧地抱紧我,甚至,他还细心地将手臂塞在我的头下,好让我枕在上面安然入睡。”
“这样看来的,许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不过,那个俄罗斯克格勃又是怎么回事?”艾布纳仔细揣摩着莉莉娅的话后问道。
“没有他什么事情,只有我和秦风两个人。”莉莉娅像是赌气的小孩一样立即反驳道。
艾布纳明白了过来,看样子莉莉娅的这段叙述当中,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带有主观色彩在其中啊,他也不禁莞尔。
(最近一段时间几乎天天加班到11、2点,周日也没休息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