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争气,放着令人尊崇的地位不好好给自己儿子谋个好前途,竟把六皇子给送出皇宫,让他驰聘沙场,令他成为战场上的刀下鱼俎,时刻受着无情刀枪的袭击,每次听到边疆起了战事,我的整颗心就悬在了嗓子里,皇后不疼自己的亲骨肉,但是喝我的奶长大的六皇子也算是我的心头肉,我无不为他担忧,无不替他筹划人生,虽然我只是个小小的奶妈,我能做的事情也许微不足道,但是,我可以为他扫平障碍。”戚嬷嬷仰天长啸,然后猛地瞪向一旁的纪雪瑶,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来,十几年的案子竟因为你而翻案。”
三王府——
夜幕降临,三王府内一片寂静,就连草丛里的虫鸣叫的声音也听得格外清晰。天谌坐在大堂内看着手中的书卷,叶宛儿路过大堂,朝里看了一会儿,然而转身悄然离开,再次回来时,她端着清茶走了进来,轻迈步子,衣裙蹁跹而至,将茶递到天谌面前,天谌并没有接,依旧目光不离手中书卷,他说:“叶大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在茶里做了手脚吗?”
叶宛儿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举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擦了擦嘴角,眉眼倔强地看着他。
天谌终于放下书,抬眼仔细看着自己结婚不久便被冷落一旁的新娘。
“既然你那么想做三王妃,我也给你了,你不在后院抱着那个头衔美美睡觉,来我这里做什么?”天谌皱眉不解。
叶宛儿抿唇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还是你希望我休妻,好让你离开这个深渊?”
“我叶宛儿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会后悔,既然嫁到三王妃,就要尽其妻子的义务,照顾你是我的该做的。”叶宛儿说的很坚决。
“我不需要。”
“我知道你是个内心很脆弱,需要爱的人,我会尽我所能好好爱你的,帮你补平心里那个缺口。”叶宛儿走上前,将天谌的脑袋揽入自己怀中,如此温柔软玉,天谌没有将她推开。
思域殿——
“神女,已经查出真相了吗?”国主问。
“回禀国主,在众皇子的积极配合和帮助下,已经查出案件的真相。”纪雪瑶躬身施礼。
“那凶手是?”
“天语公主的奶娘——戚嬷嬷。”
话音刚落,天诣亲自将哭天喊地的戚嬷嬷带进殿中,戚嬷嬷一见国主立刻就嚷着:“国主万岁,小人是被冤枉的,是冤枉的啊。”
“你先站立一旁稍安勿躁,神女,治人罪也得有证据才行,要不无法服众。”国主说。
“蕊殿的小婢女红儿亲眼目睹戚嬷嬷鬼鬼祟祟出入内殿的事情,红儿虽因为年龄大了离开了皇宫,但是八皇子天谒不辞辛苦找到了她的下落。”纪雪瑶话刚落,天谒便带着一个怯生生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天谒一进殿便朝国主施礼:“父皇,儿臣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找到了当年的目击证人红儿。”
红儿一见国主就在自己面前,赶忙跪下磕头请安,毕竟此时此刻这么近距离的见过国主,以前在蕊殿的时候,也只是无意中瞥见一眼。
“免礼免礼。”国主示意天谒将红儿扶起。
“十几年前,我在蕊殿当差,那天蕊妃娘娘陪国主聊天,我便在内殿照顾熟睡的十皇子,没大会儿,我突然想起嬷嬷交代的事情,赶忙跑出殿去做,走出大殿的时候无意碰见戚嬷嬷,这天晚上守卫很松懈,大家都聚在了殿外的满岁宴那里,戚嬷嬷是皇后殿的人,一向很是受人尊敬,所以,我还特地向她打了招呼,戚嬷嬷告诉我她是找蕊妃娘娘的,我说我帮她带路吧,她说不用麻烦了,于是我们便各自忙去了,”红儿说,“当我赶到满岁宴上时,便听见了十皇子被刺客袭击的噩耗,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戚嬷嬷,你作何解释?”纪雪瑶紧紧盯着一旁的戚嬷嬷。
“这纯粹是诬陷,我当时确实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去给蕊妃娘娘送礼,结果看见蕊妃和国主正在一起,小人便没有打扰,转身离开了,礼交给了殿外的侍从,小人才告辞的。”戚嬷嬷说。
“那么这些威胁蕊妃的纸条又作何解释呢?”纪雪瑶将蕊妃交给她的纸条呈给了书案前的国主,又将戚嬷嬷平日里书写的字迹也一起呈了上去,她说,“两种字迹做对比,百分之百相像,这又怎么说呢?”
“一定是有人故意模仿陷害,国主,您一定要替小人做主啊。”戚嬷嬷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国主看着呈上来的那些威胁纸条,什么“怎么做才能保住你女儿的性命,你应该知道”,“你已经丧失了儿子,应该聪明点不要再做强出头的草,否则会被处之而后快的”等等,国主越看面色越沉重,他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天谂的死还有这么多没揭出来的真相啊,这些年真是苦了蕊妃了,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些,有苦说不出来。”
“国主,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小人真是被冤枉的。”戚嬷嬷歇斯底里地叫着。
“戚嬷嬷,人证物证皆在,你还要狡辩些什么!”纪雪瑶厉声道。
“神女,话可以乱说,但是这莫须有的罪名说什么我都不会认的。”
“你的夫君李康已经招认一切了,包括曾对十皇子的墓做了手脚的事情,因为你知道,十皇子死前黑亮亮的眼睛盯着的是你戚嬷嬷,孩子的眼睛是纯净地如同明镜,通过他的眼睛都能捕捉到杀害他的凶手,因此,你怕留下这个证据,万一出现个神探找出破绽,也许你更怕的是有人会翻案,于是,你暗中叫负责十皇子出殡的李康将那个小小的尸体给扔掉。这正好解释了十皇子的棺木空着的原因。”纪雪瑶说着,又将李康已经画押的供词呈给了国主。
国主双手颤抖地展开那份供词,声音哑哑地说:“一个刚满岁的孩子,你们竟要下这样的毒手,就连死后都不放过他,你们??????真是最大恶极!”
戚嬷嬷看着国主愤懑的样子,狂笑起来,终于露出了本来嘴脸。
“皇后娘娘不争气,放着令人尊崇的地位不好好给自己儿子谋个好前途,竟把六皇子给送出皇宫,让他驰聘沙场,令他成为战场上的刀下鱼俎,时刻受着无情刀枪的袭击,每次听到边疆起了战事,我的整颗心就悬在了嗓子里,皇后不疼自己的亲骨肉,但是喝我的奶长大的六皇子也算是我的心头肉,我无不为他担忧,无不替他筹划人生,虽然我只是个小小的奶妈,我能做的事情也许微不足道,但是,我可以为他扫平障碍。”戚嬷嬷仰天长啸,然后猛地瞪向一旁的纪雪瑶,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来,十几年的案子竟因为你而翻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为你纵容某人的胡作非为,才导致我翻案的灵感心血来潮,总之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纪雪瑶伏在戚嬷嬷耳边悄声说。
“哈哈哈。”戚嬷嬷放声狂笑起来。
“来人。”国主大吼一声。
几个侍卫立刻闻声从殿外走进来,架着戚嬷嬷准备走出思域殿,众人望着她有些苍老的背影,无不叹息,这悲剧的源头来自爱。
戚嬷嬷前脚刚踏出思域殿门槛,她侧脸望向纪雪瑶,说:“不愧是神女大人,降临到我神祀国,真不知这里最终会把你当福星还是灾星呢?你会在哪里灭亡呢?荣耀与信任就像后宫妃子的宠爱,不会伴随一生的。”戚嬷嬷说完,有一阵大笑,侍卫赶紧把她压出去。
纪雪瑶因为她最后的那句话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她想:“这话还真像临死前的诅咒啊。”
一旁的天诺暗暗捏了她一把,纪雪瑶赶忙朝他扬起一抹笑脸,示意他没事。国主一直一手扶着额头,突然而来的真相给了他大大小小的打击,一时间没能收拾好心情的国主低头不语,然后一挥手,头也不抬地说:“你们先下去吧。”
纪雪瑶等人立刻撤出了思域殿。
“还有一件事情,为什么没有禀告给父皇?”天诣不解。
“因为当事人不愿意啊。”纪雪瑶朝他开怀一笑。
回到神氏殿,司马炎傅怡等人都在等着他们的“凯旋而归”,纪雪瑶一进殿,便给傅怡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说:“前辈,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啊!噩梦的时代终于可以说再见了!”
“戚嬷嬷认罪了。”傅怡说。
“当然,总之,能成功替朴贵妃翻案,多亏了大家伙同心协力,尤其是司马炎,知道案件的前因后果,为什么不自己面见国主揭出真相呢?让我这个替身去大显身手,多亏啊你!”纪雪瑶为司马炎不值。
“何为替身?”天详不解。
“就是真正的神探不出马,把一切证据真相交到我手上,让我去国主面前振振有词,其实呢,这不是我的实力,而是他的真才实学。”
司马炎一笑,说:“我相信神女大人的鬼才,是最好的替身。别人不一定做得比你好。”
“好吧,你就夸吧,我不介意。”纪雪瑶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