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靳墨跟前,萧楠只觉得肚子一阵绞痛,眉头微蹙,下意识的把手撑在腰间,故作镇定的问道:“怎么了?”
“上车。”
她很反感靳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可不知为何却乖乖就范了。临上车时,他伸手托住自己的手肘。
是在扶她吗,自己不舒服有那么明显吗?
想到刚刚自己还在据理力争,现在却要被他照顾,萧楠自觉有些尴尬,恨不得找一个缝钻进去。
“安全带!”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打断了萧楠的思绪,她系好安全带,瞥了一眼,有意岔开话题问道:“发现什么新线索了吗?”
靳墨一言未发,神情凝重,打转方向盘,加速而走。
车子驶入了市局大院。
两人一前一后,直径走进刑侦队的办公室,“靳队,这一份是死者的详细资料,死者名叫陶萌,三十岁,家住碧赞苑21栋1902。”
听了这话,萧楠的第一反应就是掏出手机查找,怎么不在?她心下疑惑,难道推断出错了?
她盯着屏幕,咬着大拇指,似乎心有不甘,刚要开口,就听到靳墨问道:“家属联系上了吗?”
“没。我们试图联系她的丈夫,可对方的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的状态。”
“继续联系。”靳墨接过文件夹,扭头看了眼萧楠,介绍说:“萧医生,她叫杜竹,是新来的。”
“萧老师,你好,我在警察学院的时候就去旁听过你的心理课程,讲的实在是太精彩了。”杜竹像是一个见到偶像的小粉丝,眼里充满了崇拜,她欢喜将萧楠按坐在电脑桌前。
突如其来的热情,倒是让萧楠有些不适应,只是尴尬的勾唇一笑,环视四周,‘简单整齐’四个字来形容刑侦大队办公室格局很是贴切。
“发什么愣?”
他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跟前,递过一杯热水,视线却停留在文件上。
萧楠愣了一下,接过杯子,“谢谢。”
她见靳墨转身坐靠在电脑沿上,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靠,视线恰好落在他身上,窗外的阳光勾勒着他的脸颊,又是这份专注神情,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哒哒’一下一下地,好像敲打着萧楠的心。
“竹子,通知所有人十五分钟后,开会。”靳墨将视线转向萧楠,嘴角微翘,“萧医生,愿意旁听吗?”
萧楠将杯子放在桌案上,爽快的答应:“嗯,好。”
十五分钟后,人员都到齐了,各自落座,案情探讨会正式开始。
靠着椅背,萧楠戴上黑框眼镜,一心二用,眼睛悄悄的打量着刑侦队的每一个人,耳朵却一字不漏的听着靳墨讲着案情,他那低音炮的嗓音听起来,格外赏心悦耳,她似乎完全丧失了免疫,认真的听着。
陈尸现场很干净,技术的人并未提取到任何包含凶手信息的痕迹,如毛发、体液、皮屑、指纹,甚至连足印也没有,似乎被人刻意打扫过。
萧楠在记事本上写了‘漂白水’三个字,又着重在外头画了一个圈。
“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陈天将烟头掐灭,翘起二郎腿,“呵!别人杀人抛尸都是慌里慌张,他倒好居然大费周章的搞了那么多事,而且还这么有条不紊。”
“凶手很自信,也很冷静。”萧楠摘下眼镜,眉头皱起,扫视众人。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见其他人不开口,萧楠将双手搭放在桌面,望着照片,率先道:“死者的妆容、头发很显然是被人精心打扮过,虽然化妆技术有点笨拙,但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凶手想将死者美化,或许他是想还原。”
她拿过激光笔在睡裙上打着圈,“白色,代表着纯洁,配上用血染红的玫瑰花,凸显出凶手对爱情是有执念的。”
“萧医生,漂白水又该怎么解释?”靳墨起身走到萧楠身后,双手搭在椅背上,打断道:“据我所知,男女间发生关系时,若不想留下DNA,方法有很多种,比如安全套,他为什么偏偏选了事后破坏,这好像和你说的‘美化’背道而驰了?”
“靳队,你可能不了解有感情洁癖的人,对他们而言,在与心仪对象发生关系时,哪怕是0、5毫米,都是隔阂,并非真正的肌肤之亲,更何况……”
“啊?太变态了。”杜竹咋呼了一声,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尴尬的笑了下,犹豫着小声问道:“萧老师,那,凶手把玫瑰花摆成一个圆圈又是什么用意?”
“这,应该是告别。”萧楠盯着照片。
话音刚落,办公室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忽然,电话铃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