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琦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只感觉在听到西蒙说这些话的瞬间,她的心脏也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
西蒙不会对骆姗下手,他说他要对付骆姗爱的人,她的父亲,她的爱人……
而那些人又何尝不是对骆琦同样重要的人呢?骆姗的父亲也是骆琦的父亲,骆姗的爱人……滕锦浩,她爱的不比骆姗少一分一毫。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能做,当然,她更不能反抗。
如果她表现出半分反抗之心来,西蒙就会怀疑她,不再相信她,那么她这条腿……就白断了。她这辈子都不能复仇了,不是吗?
忍辱负重这四个字,骆琦从没有体会过这么彻底,彻底到让她觉得害怕的地步。
越是看着西蒙,她便越是憎恶,骆琦不仅恨西蒙,她还恨那些让她走到这个处境的人,比如骆姗。恨这种东西,就和爱一样,都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爱滕锦浩,当然,更控制不住自己恨骆姗。
就这样,这些该被送去见阎王的人,骆琦要一个个除掉。
骆琦连忙将西蒙递过来的纸折好,放到自己的包包中,还不忘格外乖巧的道了句。
“放心吧干爹,我会把您交代的事情做好。”
大使馆的门在自己身后慢慢合上,骆琦这才收敛了自己全部的表情,阴沉着脸色坐上了自己的车子。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骆琦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骆总,咱去哪儿?”
“监狱。”
通往城南监狱的路,骆琦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这些年,来来去去,她隔三差五就要到这里来看看她的母亲。她总是告诉越纤羽,妈,您不要放弃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弃希望,总有一天我会救您从这里离开……然而那么多年来说的这些话不过都是在画饼充饥,这一次,她是真的要做到了,拿着骆姗研究出来的药方,她终于有底气这样告诉自己的母亲。
她会把她从这里带走……一定会的。
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由平坦的大路一直开到坑坑洼洼的小路,越来越杳无人烟。
几棵不算茂密的树越过监狱的大铁门探出头来,骆琦下了车,摘掉墨镜,这才慢悠悠的拖着自己的残腿向里面走去。
探监室中,一面透明玻璃和两部挂在玻璃上的对讲机将骆琦和她的母亲隔绝开来,狱警是骆琦提前疏通过关系的,这几年来,她们母女每次见面都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能够借助狱警的力量在没有监视的情况下单独说说话。
不过是三周没有过来,自家母亲好像又瘦了很多,两腮都陷了进去,皮肤粗糙得不成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年斑就这样爬满了自家母亲的脸,骆琦拧了拧眉心,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手指,有慢慢放开,拿起了对讲机的听筒。
“妈……您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呵……好,怎么能不好呢?好到让我想要立刻去见阎王。”
越纤羽将自己的手指贴在了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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