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朝尘有些泄气,只要遇上景流初,事情就会出现点变化,这让他一直习惯掌握事态发展的王爷有些不满意。
虽然看不见赫连朝尘的表情,但是流初明显感到周边气温一变,拽了拽衣服,讨好地笑着看着赫连朝尘落到身边。
“什么时候发现本王的?”赫连朝尘面无表情,仔细一看还有点小脾气的意思。
流初看着他笑,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你偷看你还有理了,无奈人家是王爷,得罪不起噻。
“什么时候?”赫连朝尘别过脸去,看不下去她笑得比花还灿烂的模样。
流初瘪了瘪嘴,德行,也不再讨好,挑眉问:“王爷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问你便答,问什么真话假话?”赫连朝尘重新转头看着她。
“假话是我才发现。”流初面不改色地回答,“真话是一来就发现了,看来王爷比我们先来的。”
阿敢脸彻底不看下面,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
“你不是不会武功?”赫连朝尘凑近流初的脸,“难道你又是骗人的?”
“王爷是让人骗大的?”流初鄙视,“我从水里看到了王爷的影子。”
赫连朝尘没想到是这个,看了看水里,可是却没看见阿敢。
“在找阿敢?”流初点破他的想法,扫了扫赫连朝尘一身白色的衣服,“阿敢穿黑衣服不好发现的。
“既然你能看见,那么别人也该看见了。”赫连朝尘也不纠结。
“王爷的意思,是泰寻也看见了,才不逗留?”流初可不是傻子,泰家那几个女人一心都在她身上,郑远之那个人头脑简单,要是发现了一定会直接说了,那么泰寻呢?没有什么破绽,不过发现也不会说也可能就是泰寻的聪明之处。
“你以为泰寻就是来找泰尔善的?”赫连朝尘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讽,“没看出来你倒是对他印象很好。”
“是挺好的,”流初点了点头,“人又稳重,又大气,说话还温柔,要是本人就是这样的人,当然招人喜欢。”
“喜欢,看不出来,景小姐这么快就找到如意郎君了。”赫连朝尘看着月亮,刚才还跟别人看月亮来着。
“王爷,你在意我找不找夫君吗?”流初看着他的侧脸,反复无常的家伙。
“本王是疯了吗?”赫连朝尘头往后移了移。
“我也以为王爷得了疯病了,关心我这小女子的婚事。”流初耸了耸肩。
“你才有病呢?!”赫连朝尘皱着眉瞪着她,“本王是担心本王的钱。”
“我是有病,你有药啊?”流初白了他一眼。说完便别过脸不看他,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赫连朝尘愣在原地,看着流初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的背影。她那句话是好话还是反话?!
流初非常励志地往回走,连蹦带跳的,许是郑远之意识到把流初一个女孩子扔在那里不好,正好赶过来,便扶着流初往回走。
“爷。”阿敢虽然不想下来,但再不下来恐怕这点火要烧他身上了。
“她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赫连朝尘还在纠结最后一句,“她是在讽刺本王吗?”
“阿敢不知。”阿敢淡然回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她就是讽刺我!赫连朝尘眯着眼睛看着景流初和郑远之的背影,越看越碍眼。
“爷,不说泰寻,”阿敢看着那两个背影,“可这郑远之。”
“她景流初要是敢输了本王的钱,本王就要把她嫁到泰家做妾。”赫连朝尘说完便大步走出凉亭,仔细一看就是小孩子置气。
重新回到宴会,眼看着,皇后话里有话,皇上也询问起景老夫人。
“景老夫人,您是景家长辈,您可有什么意思?”虽像是皇上与景府聊家常,可在场的人都竖着耳朵在听。
“皇上厚爱,本是我景府之光,也是流初的福气。”景老夫人沉声回答道,“可这孩子自小身子骨弱,经常得病,生怕连理了旁人。”
“景老夫人可不要悲观。”皇上安慰着。
“臣女本该感谢皇恩,更要听长辈之言,”流初上前跪下行礼说道,“可是流初身体不敢连累旁人,等流初身体不拖累旁人才敢接受皇恩。”
流初跪下之处,灯光明亮,众人很快就发现了流初皮肤的异常,浑身通红,颜色加深,怎么都不是正常的样子,均是一惊。
“景流初,你怎么了?”皇后皱眉沉声问道。
“臣女不知,”流初低头回道,“一觉醒来便如此,还不知原因。”
“宣太医。”皇上也不由得皱了皱眉,“既然身体不舒服,怎么才讲?”
景老夫人起身行礼,沉声说道:“有负圣恩,还请皇上责罚。”
“老夫人言重了,有病在身,是朕疏忽了景流初的身体虚弱。”皇上看着景流初,好好的姑娘这副样子,扫了一下底下大臣的表情,却没有再说指婚之事。
几个太医一同前来给景流初诊治,却查不出这皮肤异常情况。
当然看不出病了,没病能看出屁来,这古代哪有姑娘会晒日光浴的,就连男人也只有在军营的男人才会接受太阳的洗礼,但男人总归皮糙肉厚,哪有这般景象。流初这就是暴晒的结果,从中午阳光最毒的时间一直晒到太阳快落山,不浑身通红就怪了,明天就会脱皮,然后就更黑了。这景流初的身体可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哪会受得了,不晒伤就感谢老天爷了。
虽然对自己狠了点,但景流初坚信:人不狠,站不稳!
因为流初的怪病,这场指婚就夭折了。流初在宫门口与各家告别,远远看到赫连朝尘在看她,便给了他一个骄傲的表情,一想到接下来数钱的日子,流初就高兴,这看着泰家人心情都没那么糟糕了。
赫连朝尘看着流初坐的马车离开,嘴角上扬,景流初你有没有怪病,本王不知,但本王确定,你有疯病!
流初好像听到他心里话一样,掀开帘子看着赫连朝尘,做了个鬼脸。
我有病,你有药啊?!赫连朝尘又仿佛听到景流初对他说。
赶紧晃了晃脑袋,疯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