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是掐算着流初醒来的时辰来讨债的,还特意弄出了点动静,搞得很多百姓围观。
流初非常积极地跑到大门口看热闹,谁知她来早了,还没看见正主,一到门口便看见龙四吊儿郎当地站在门口。
“三小姐出来了。”百姓中人说道。
“三小姐很漂亮啊。”
“就是,比景大小姐好看。”
“听着没,夸我呢。”流初对绿影说道。
“小姐本来就好看。”绿影笑道。
“三小姐,既然你来了,你就替你大哥把钱还了吧?”龙四看着流初,大声道,“大家都很忙,小人也回去做买卖了。”
“休得胡言乱语!”流初装模作样道,“我们景家是什么人家,会欠你的钱?!”
龙四拿出景淳写的欠条道:“白纸黑字,你们景府不会欺负我们小本生意吧?”
此时,景海德一行人已经从内府出来,看到景流初正在义正言辞。
“你说是我家兄长写的就是啊,”流初道,“万一你们是骗子呢?”
流初转头看到景海德他们出来,看着景淳问道:“兄长可认得他们?”
不等景淳说话,龙四已经走了过来,把欠条递了过来给景海德看:“景大人,我们是沧笙楼的,昨日景大公子在红灯区找了姑娘喝酒,没带银子,我们沧笙楼本是没有赊账的先例的,昨日已经破了例,大公子说一早派人送来,这都午时了还没动静,我们这不就自己来要。”
景淳一看外面的人穿的衣服便知道是沧笙楼的人,看着景海德的脸色越发难看,不敢多言。
百姓已经开始说三道四起来,想不到景淳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还去找姑娘,还赊账,景府算是丢人了。
“你们懂什么,沧笙楼里的姑娘可是好看的很,一个年轻公子去也不是什么怪事情。”
“哎呦,不害臊咯!”
“年轻嘛,男人嘛!”
“那娶妻就好了,去喝花酒,还不给钱!”
……
“来人!”景海德冷声吩咐道,“按上面的数目点给他们!”说完,瞪了一眼景淳便回了府。
景淳不敢言,紧跟在景海德身后。
“谢景大人。”龙四笑得甜呀。
流初看完热闹,也饿了,示意绿影回去吃饭。
“妹妹今日倒是有闲情雅致。”景简芙看着流初道。
“也还好,姐姐也说了,我闲嘛。”流初笑。
“今日妹妹几时入宫?”
“姐姐要进宫请安吗?”流初知道她要聊什么,淡笑,“想必皇后娘娘是想姐姐进宫陪她,还要多去看看太子殿下,照顾一二。”
“妹妹这般了解。”景简芙淡笑不反驳。
“好啊,皇上会派人来接我,到时候姐姐一起。”流初说完,便回了东院。
午膳一过,宫里便来了马车,流初也意外,往日都是晚膳时候皇上派人来接她进宫,今日倒是早了。
一路和景简芙也没什么可聊的,流初便只是闭目养神,倒是景简芙时不时说些什么。
“巧了。”景简芙撩开帘子看见了肃王爷和喀云公主,淡笑道。
流初睁开眼,看了一眼,亦笑:“还好。”她自是想过,早晚都会在宫里碰见这二位。
停了马车,二人下车给肃王和公主请安。
“简芙怎么也在?皇上也召见了吗?”喀云公主一笑,看着她们。
“民女今日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景简芙笑道。
流初挑眉,却未言语,看样子,自己来这么早,必是与这二位有关了,这有些女人真是脑子不是很灵光,你把我当情敌,就该让我离你们远一点才是,却偏偏要把我放在眼前。
四人前后到了御前,皇后也在,流初淡笑,想必是有事了,也不知道皇帝老头要给她什么任务了。
说了些旁的,才说了此行目的。
肃王婚事,需要人来筹备,喀云公主非本土人士,一些事情不方便,皇上便让景流初帮忙筹备亲事。
细节自然要经过皇后和西和国的商量,流初想到接下来她的日子,顿时觉得天昏地暗。随后喀云公主跟着皇后去看赫连皇后大婚时候的服饰,景简芙自然同去,流初被留下伺候皇上。
“朕还有些公文处理,丫头你先出去溜达吧。”皇上看了看赫连朝尘,对流初说道。
“是。”流初漫不经心地点头,也懒得理赫连朝尘的欠揍的笑容。
“父皇还有政事,儿臣也告退了。”赫连朝尘随后说道。
“西和已经再三说过要朕把思雅许配给连秋王子,”赫连皇看着他,“花雅还小,我朝也没有郡主。”
“父皇如此说,想必亦有人选了。”赫连朝尘淡笑,“还是父皇想让儿臣寻找一女子。”
“连秋王子明确跟着表示过对那丫头的稀罕。”赫连皇沉声道。
“父皇想封她为郡主,然后风光大嫁吗?!”赫连朝尘嘴角含笑,却是内心波动,“这又解决了一件父皇的担忧。”
“朕的确认为她是最好的人选,”赫连皇起身,走下龙椅,“也有意认她为干女儿,这个丫头聪慧,没有外心,朕很喜欢。”
“父皇能欣赏自然是她的福分,”赫连朝尘挑眉,“所以父皇想把她送到西和那个风沙弥漫的荒地吗?”
“朕就是有顾虑,”赫连皇站在赫连朝尘身边,看着他,“若不是顾虑,朕不会让她留在宫里。”
“父皇留儿臣在这儿,定是不会与儿臣讨论家常的。”赫连朝尘转头,“皇妹的事,儿臣也不会愿意把她嫁过去。”
“对于娶喀云的事,你可怨朕?”赫连皇目光沉了沉。
“儿臣听众父皇安排。”赫连朝尘低眸道。
“如果你想娶那丫头,朕也可作主。”赫连皇暗叹一口气,这便是怨了。
“父皇可能还不够了解您这个将来的干女儿。”赫连朝尘抬头淡笑。
赫连朝尘出来,便见了景流初站在树下跟几个宫女太监玩树叶,夕阳下,倒是笑得开怀。景流初,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想不到当初一念之间,就带来了这么多麻烦,若是父皇年轻些岁月,怕是你早已经披了嫁衣,嫁去西和了。
流初玩着树梗,抬头便见赫连朝尘。
“王爷,来玩一局吗?”流初举着一个树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