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口笛。”
苏鸣直接将安然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安志国目光热切的看着苏鸣,口笛他只是听说过。
志同道合的老友中倒是有人曾听过口笛曲。
而且老友因为此事,一直在安志国的面前得意洋洋。
安志国对于口笛的向往,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其实官方给出的失传结论,并不是非常准确。
我相信民间一定还有其他人会吹奏口笛。
因为,我的这支笛子,就是一位老人赠与我的。”
苏鸣的声音不卑不亢。
他的记忆中一直铭记着那位老爷子,在自己一口叫出口笛时,那激动的目光。
“国家这么大,这样的人一定还有。”安志国点头道。
当苏鸣摊开手掌,露出掌心中那短短的口笛的时候,安志国的目光就已经挪不开了。
“爷爷,回去坐着吧。
你站的这么近,会影响到他的。”
安然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会影响到苏鸣,她只是觉得爷爷就这么紧盯着苏鸣,似乎有些不太好。
而且安志国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好,站的时间久了就会腰酸背痛。
“也是。”
安志国似是反应了过来,稍稍后退几步之后,就站定在原地。
“我站在这里不妨碍吧?”
“不妨碍。”
安然才给苏鸣使了个眼色,但没想到苏鸣脱口而出。
“口笛调高,适合模仿鸟鸣。
接下来的这首曲子,名为云雀。”
苏鸣环顾着的周围,朗声向着所有的宾客说道。
当苏鸣将口笛放在唇边的时候,他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
随着气息穿过口笛,真切的鸟鸣声在整个厅内响起。
陈风华同样紧盯着苏鸣,当面听到口笛的声音,与张庆录制的声音还是有不少的区别。
但让他对于苏鸣更加的感兴趣,如果这里不是安志国的寿宴,陈风华或许会表现的比安志国更加激动。
“这就是口笛吗?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年轻人,大部分心中都是这样的想法。
但等到群鸟和鸣的那一刻,他们不禁开始重新打量苏鸣。
“本来以为是个青铜,没想到居然是个王者?”
一些有幸能够进入内场的年轻人,心中已经充满了惊讶。
他们没有想到那样一只短笛,竟然能够发出如此的音韵。
安志国闭目聆听,他一直在听自己的老友跟自己吹嘘。
但现在安志国真的相信,原来口笛真的能够将鸟鸣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当苏鸣最后一声收尾结束,安志国才重新睁开眼睛。
“阳光明丽,云雀争鸣。”安志国微笑道,“终于可以在老友面前显摆一下,我也听过口笛曲了。”
宴会厅内瞬间响起了友善的笑声。
“安然,你这礼物,我很喜欢。”
安志国相当高兴,能够重新听到已经失传的曲子。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够理解。
“既然爷爷你喜欢,那我就放心了。
还有不少人要送礼呢。
他也站了很长时间了,是不是....”
“他什么他,叫大师。”
安然:“..........”
“怠慢了。”安志国看向苏鸣,“安然,请大师去静室,我等下就过去。”
安然:“跟我走。”
苏鸣:“嗯?”
安然:“苏大师~~”
苏鸣:“嘶---”
是了,苏鸣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往死里”掐。
果然如同安志国所说的那般,安然领着苏鸣才到静室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安志国就已经赶到了。
当然,和安志国同行的还有两人,正是陈风华与张庆。
“苏大师,这是江南大学民乐系教授,陈风华教授。
这是他的学生,张庆。”
安志国一进门就向着苏鸣介绍着。
“安老,您就不要叫我大师了。
叫我苏鸣就行。
大师这两个字,我实在是不敢当啊。”
苏鸣苦笑着看着安志国,他这一口一个大师,叫的苏鸣心慌慌的。
他对于气息的掌控,还有指法的协调上还有很多不足。
苏鸣自认为自己与大师这两个字,还差的远。
“不,你当得起大师这个称呼。”
苏鸣愣愣的看着陈风华,怎么这个世界的老人都这么客气呢?
“我也算是吹了几十年的竹笛了。
技巧是可以熟能生巧的,但是这编曲和创作的能力,非天赋不能成。”
陈风华笃定的向着苏鸣说道。
“《云雀》《苗岭的早晨》还有《姑苏行》,每一曲都是能够传承的经典。
这样的人,难道不能称之为大师?”
“您之前见过我?”
苏鸣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陈风华,对于眼前的老人,他实在是没有半点印象。
“苏先生,您不是在犬牙上进行直播吗?
这三首曲子,就是我录下来给老师听的。
我其实一直都在平台上联系您,只是一直没有回复。
老师心中一直念着能与苏先生见上一面,没想到在今天在安老的寿宴上见着了。”
张庆简单的说明了一番。
“犬牙直播?”安志国在脑海中回忆着,“安然,那不是你工作的地方吗?”
“爷爷,你也知道直播啊?”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你爸怎么会同意你在外面疯啊?”
安志国颇有些得意的向着安然说道。
安然:“嘻嘻,爷爷最好了。”
陈风华:“苏大师。”
“苏鸣!苏鸣!”苏鸣连道。
“那就叫苏小友吧。”
陈风华也没想到苏鸣会直接从自己的面前躲开,显然苏鸣是真的不想承担大师之名。
“其实,我一直想见你,是为了一件事情。”
陈风华看着苏鸣,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出来。
“您请说,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的话,一定帮。”
苏鸣真诚的说道,能被一位民乐教授相求,这是苏鸣从没有想过的事情。
“我希望,您能救一救江南大学的民乐系。”
“这....”
苏鸣愣住了,这让他怎么帮?
现在的他还得靠着安然才能生活。
第一自己没钱,第二还是没钱,这让他从何帮起?
“民乐系今年一共招到了十个学生,去年是三十个。
江南大学已经有声音,要取消民乐系。”
“十个人。
民乐系的乐器都不止十种。”
张庆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