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靳南眼底划过了一丝微妙,一只手禁锢着姜宣,另一只手忽然将穆斯年办公桌上面的手术刀拿了过来,亲手剪掉了那乌黑亮滑的长发。
顾盼解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出很远,惊慌失措的看着厉靳南,还有姜宣,手依旧紧抓的长发。
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伸手往后摸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有的部分空荡荡的一大片。
她抿了抿樱唇,没再吭声。
“靳南……”姜宣哭着将手里面的头发狠狠的甩了出去,将头埋在厉靳南的怀里面,紧紧的揽着他健壮的腰肢,哭的泣不成声。
那紧紧抱着的男女,竟然让顾盼看的有些刺痛双眼。
她默默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遮掩自己的情绪。
厉靳南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将姜宣推出去了一些,幽深的眸子对上她那泪眼婆娑的眼眸,“姜宣,我会对你负责。”
对她陪了他这八年负责。
可是他这句话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顾盼不可置信的抬起眸子看向厉靳南,娇小的身子有些颤抖。
他对姜宣负责?
是要娶了她吗?
那她呢?谁来对她负责?
不不不!她不要任何人对她负责,她本来就不想和厉靳南在一起!
惊喘着,顾盼忽然扭头跑了出去。
厉靳南看着那逃跑的顾盼,眼睛沉了沉。
想要追出去,可是姜宣却抱他抱的很紧。
此刻的姜宣,已经停止了哭泣,依旧水雾腾腾的眼眸里面全是欣喜和期待。
“靳南……你……你是说你会娶我吗?”
这欣喜的声音,让厉靳南眯了眯眼睛。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姜宣已经仓皇的松开了厉靳南健壮的腰身,仓皇的摇头后退着,哭着道:
“不行!我配不上你!我已经被别人玷污了我配不上你!”
“嗤,知道就好。”厉靳南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在姜宣瞬间睁大的眼眸中,冷声道:
“姜宣,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除了厉太太这个位置。”
——
顾盼跑了出去,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回头会回头。
可是没有人出来。
心中竟然有些疼。
她忍着自己心底的异样,疯了似的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出去很远。
姜宣来了,她会陪着厉靳南。
厉靳南终于可以放过她了,真好。
顾盼的嘴角忍不住的扯起了一抹微笑,可是却很快的放了下来。
站在人来人往的流息中,她低垂着眼帘,伸手忽然摸上了自己的心房。
那里竟然难受。
深吸一口气,她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容。
扭头看了一眼那肃穆的医院,离去。
——
厉靳南出来的时候,四处也找不到顾盼的影子。
他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犀利的眸子不放过从他身边经过的任何一个人。
最后,他是在家里面找到她的。
这个时候,‘家’这个字只是对厉靳南自己而言的,顾盼并没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幽深的眼眸看着那站在床头往行李箱里面放东西的女孩儿,厉靳南阴鸷着脸色走了过去。
“你什么意思?”
顾盼一怔,抬头看着厉靳南那阴鸷的眼神,樱嫩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厉叔叔我祝你和姜小姐幸福,既然她回来了,我想你也不需要我了,我马上整完东西就会离开不会,我不会碍事的。”
细软的话音刚落下来,厉靳南忽然狠狠的扳过顾盼的肩膀,微微俯身,让自己阴狠的视线和顾盼的齐平。
这个时候的他,即便怒火冉冉,可是还是保持着冷静。
“顾盼,我希望你收回刚才说的话。”
可是顾盼这次竟然毫不畏惧厉靳南阴狠的目光,毫不惧怕厉靳南的命令,小脸上带着类似于解脱的笑。
“厉叔叔,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那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忽然紧了紧,抓的她有些疼,清秀的眉头也忍不住的拧了起来。
厉靳南没有说话,一直用那像是毒蛇一样阴冷渗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顾盼,直到她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带上了苍白。
阴森的笑,“顾盼,我希望你告诉我,你现在的无理取闹只是因为你吃醋。”
可是顾盼却摇了摇头,再次很认真的对厉靳南说道:
“厉叔叔,我要走了。我祝你和姜小姐幸福。”
平静温柔的话语砸进厉靳南的心房,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本就阴鸷的脸色忽然变得狰狞,狠狠的摇着手里面娇小的顾盼,低吼:“你再敢说要走我就立马做了你!顾盼我告诉你这一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顾盼被厉靳南摇的脑袋发懵,可是却也有了勇气,毫不犹豫的就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尖厉的回应过去:
“姜宣已经回来了你还要我干什么!我自觉走不耽误你们两个不好吗?还是要等到你亲手把我给抛弃了再走?!”
“抛弃?”厉靳南脸色狰狞的冷笑,“顾盼明明是你抛弃我!”
“我没有!我只是唔——”
嘴巴忽然被人狠狠的咬住,厉靳南此刻就像是发了疯的猛兽,毫无章法的粗暴蛮横。
身上的衣服被他三两下的撕烂。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猩红的眼睛和那脸色发白的女孩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的他就像是远古的孤傲狠辣的帝王,正在用最最原始的手段去政府自己的奴隶。
“要走?那还不如让你死在这!”
“……”
疼痛几乎将顾盼麻痹。
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更不让自己向面前这阴狠的男人求饶。
娇小的女孩儿瑟瑟发抖。
厉靳南已经很久没有对顾盼这么残暴过。
这样的侵占,让他心底油生出征服的快感。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是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顾盼还以为自己死在了厉靳南的手里。
她是被痛醒的。
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身上是被撕裂的疼痛,处处都疼的要了她的命。
长长的如同蝴蝶翅膀一样的眼睫毛微颤了几下,她努力的将自己的眼睛睁开。
她还躺在那张大床上,只是厉靳南已经不见了踪影,卧室只有她一个人寂静而冷清。
空洞无神的眸子大大的张着,身上的疼痛好像已经将她麻痹。
良久,顾盼才晓得动一下。
可是发现,自己竟然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惊喘着,她微微侧头向墙壁上的钟表看去,发现距离厉靳南折磨她,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天。
她不知道厉靳南折磨了她多久,什么时候离开的,可是这两天,她滴水未进,再加上身体上的折磨,她动的力气都没有。
干涸的樱唇动了动,顾盼咬牙,努力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的移动着酸痛无力的胳膊,朝着那就放在自己脑袋不远处的手机移去。
短短的一段距离,可是顾盼却移动了很久。
好不容易将手机拿到了手里,可是却发现手机根本没有电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不安和惊慌,她张了张嘴,可是喉咙沙哑的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动弹不得,发不了声。
顾盼真的就是被人扔到岸上的小鱼,在这昏暗的房间里面无助而绝望,几乎濒临死亡。
她静默着,以为厉靳南还会像以前那样在折磨她以后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这次,在她昏过去之前,都没有。
昏暗的房间里面,寂静无声,只有一个可怜的女孩儿,静静的躺在那偌大漆黑的大床上。
——
找来的人,是顾恋。
她看着这高档小区,眼底都是兴奋。
看着傅柏给她发的短信,她找到了顾盼和厉靳南所住的地方。
物业错将顾恋认成了顾盼,没拦着。
顾恋顺畅的上到顶层,正打算给顾盼打电话让她开门,可是却惊讶的发现,门没有锁着,只是虚掩。
顿了一下,顾恋就推门而入。
入眼是极致华丽的客厅,所有的家具都是定制的,高贵肃穆奢华。
眼底露出一丝羡慕以后,顾恋就左顾右盼的去寻找顾盼的身影。
可是这里寂静的好像根本就没有人一样,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顾恋眼底疑惑,拧了拧眉头,抬脚朝着一个虚掩的房间走去。
从缝隙里面,她看到了大床上躺着的雪白娇躯,立马认出来是顾盼。
“姐!”欣喜的推开门,可是在看清了顾盼的模样以后,顾恋浑身的血液都僵硬,瞳孔紧缩。
床上,女孩儿满身都是被虐待的掐痕红印,很多处都有咬痕,流出来的血已经凝固,甚至还有男人流下来已经干涸的液体。
印象中红润的小脸却是死寂一片,顾盼好像就是死了一般。
顾恋的呼吸几乎停滞,她哆嗦着走了过去,“姐……”
眼底已经蒙上了泪花,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唇,将自己的手指放到了那被咬破血都凝固的鼻尖下。
蓦然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