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醒来,是因为他感觉背后一阵酸痛,伸手摸去,不知何时背下压着一块石头,石头很重,他一只手都没能将它搬起。
于是惊诧的睁开朦胧的睡眼,向后望去。
就在他回头看的时候,瞬间傻了眼,他居然躺在一座坟堆旁!
而那坟堆的四周,围了一圈石头,就是因为这些石头,程管家才被膈应得醒了。
他转脸看向旁边的二爷,此时他正倚在一块断裂的石碑上,睡得正香。
咻的一下,程管家从地上站了起来,像是被电打了一样。
大清早一睁眼,冷不丁就看到这景象,换做是谁都不会平静。
程管家惊恐的扫了扫,发现这是一个圆锥形的坟堆,直径约有5米,高2.5米,好似一座庞大的小山,如果不是那块石碑,与那尖尖的坟头,还真看不出这是一座坟。
可是既然是坟堆,为什么周围有很多马蹄与车辙印子,有点像拉磨的驴围着圆圈不停地走,才留下如此深度的印子,这让程管家很是不解。
而二爷此时还在打呼噜,程管家的思绪也跟着被牵回到昨天夜里。
“二爷,不好了,你快起来!”回过神来,他吓得对着二爷张兆轩喊了一声。
二爷睡得正香,听到有人打搅他,眯缝着双眼,懒散的对其扬了扬手,“别捣乱,我再睡会!”
这让程管家一阵无语,在坟头大喊,还怕吵醒了“他们”,可是不大喊,以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叫不醒他。
他看了看坟堆,微微垂了一下首,“对不起,得罪了!”
于是加高了一节分贝,对二爷张兆轩高喊道:“二爷,出事了,你快起来!”
二爷张兆轩听到旁边不停的有人啰嗦,他听得到这人就是程管家。
遂哼哼唧唧道:“老程,别吵了,我再睡会!”
看着他这副贪睡的模样,程管家一阵捶胸顿足,这次他把声音几乎都放了出来。
“二爷,真的不好了,你快醒醒!”
情急之下的程管家,也顾不了自己是下人的身份,连忙对其推了起来。
睡得正香的二爷,被这一嗓子喊得,还有这么一晃,不用说也知道,整个人气得够呛。
“你这是想做什么?二爷睡个觉怎么了?”二爷手臂一甩,对其怒喝道。
本来这次出门就想整治他的,没想到路上累了,所以这事也就搁置了,如今他却先找自己的麻烦。
程管家颤抖着霜白的脸,指着他背后,颤声道:“后……面!”
“后面?”闻声,二爷张兆轩眉头微蹙。
心想,等我看看再说,如果后面没什么事,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这样也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后面怎么了?”二爷随之白了他一眼,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您还……还是自己看……”说着,连忙惊慌的向后退了退。
见他虚头巴脑的模样,二爷张兆轩看着就来气,到哪里都是一副奴才相,下人就是下人,狗改不了吃屎。
如果一个人,打心眼里厌烦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喜欢,即使只是在他面前晃悠,都会感觉他像苍蝇一样,嗡嗡嗡个不停。
此刻的程管家,在二爷张兆轩眼里就是如此。
二爷不以为然的转过身,打眼这么一看,还真把他瞬间吓了一大哆嗦,背后竟然是个坟堆,而他正坐在墓碑正中央。
吓得他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像是屁股上安了弹簧一般。
“这……这是怎……怎么回事?”二爷旋即跑到三米外的地方,指着那座坟堆惊恐道。
程管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我就发现我们都躺在这里了。”
二爷一脸惊恐,简直不敢相信。
他拍了拍脑袋,“不对啊!我记得咱们去的是一户人家里,对方还是两个老人啊!”
“是啊!我也记得我们去的是一户人家,而且还吃了他家的面条。”
因为非常难吃,程管家可谓记忆犹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们梦游了?”二爷张兆轩疑惑道。
可是两个人一起梦游,根本不现实,遂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垂首的程管家意外发现,他的前胸粘了许多黑色的污泥。
这黑色的污泥,发出阵阵的腥臭,像是一条鱼,死在淤泥里很久了。
他抬手摸了摸,并弄下来一些,低头仔细观察一番。
那胸前的淤泥,与河中的淤泥无异,都是那种黑漆漆的,还带有一股糟泥糊子的腥臭之气。
不对,这里没有河啊!那我是在哪里粘到的?程管家十分的费解。
“你在想什么呢?”望着垂首沉思的程管家,二爷张兆轩问道。
闻声,程管家连忙向他抬首望去。
抬眼间,就发现二爷张兆轩胸前也有糟泥,几乎和他的一模一样。
“二爷,你脖子下面的糟泥,是哪里弄的?”程管家连忙跑上前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二爷张兆轩连忙低头望去,还真在脖颈下端发现了一些污泥。
他连忙摸了摸下颌与脖颈,发现上面也有,只不过都干了。
“这是怎么回事?”二爷张兆轩,摇着脑袋不解。
而当此之时,程管家嘴中突然一苦,胃里一阵翻涌,居然有一股淤泥的恶臭,从他鼻口中发出。
闻着这股味道,程管家下一秒就低头吐了起来。
一阵狂吐,一摊摊黑色的水,从嘴中喷出,像是墨水,但比墨水要浓稠,倒是有几分墨汁的样子。
听到干呕的程管家,还在为淤泥分神的二爷随声望去。
定睛一看,下巴差点都惊掉了,程管家吐出的尽是些,像黑水一样的东西,这也瞬间引得二爷一阵干呕。
“天呢,我说程管家,你都吃了什么玩意?黑不拉几的,还一股腥臭,恶心死我了!”说着,偏过身子,向后退了几步,与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程管家哪还有心思解释,一阵狂吐干呕,已让他无力分身。
二爷张兆轩捂着鼻口,站在远处一阵嫌弃。
还未容他得意,一阵火灼的刺痛,从他胃中升起,接着到来的则是恶心与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