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然垂了头推开了梁少卿,苦笑道:“梁先生抱歉了,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这座房子我很喜欢,应该留给你以后的夫人住。”
她既然与宫璃签了合约,那么她便不能违反,尽管宫璃一次又一次的将她驱逐。
她走至宫璃身边,宫璃回以梁少卿一个越发轻蔑的眼神,大力拽起莫悠然的胳膊便离开了。
梁少卿伸出的手依然僵在原地,他是想要将她拉回来的,可还是作罢了,她既然选择了和宫璃走,那么他便怎么拦都拦不下了。
宫璃拽着莫悠然,或者叫作拖着莫悠然向前走着,步伐迅速,手上力度也越发大起来,莫悠然知道他现在已是怒极。
可他生个什么气,不是他把她丢在半山腰的吗?
走到车门边,宫璃一把将后面跑着几乎跟不上的莫悠然甩了出去。
莫悠然背部朝车子撞去,劳斯莱斯坚硬的车门将她柔弱的背部撞击地几近残废。
紧接着,宫璃整个人高大的身影覆了上来,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已覆上了她的。
他的吻带着狂风暴雨一般的惩罚,或者根本不能叫做吻,他整个人几乎是如野兽般在撕咬着她。
他是疯了吗!他今天要将她弄死吗?
她死命捶打着他抵着她的胸口,想要挣脱这桎梏,尽管在与他多次的较量中她早已知道能赢他的几率微乎其微,可她是真厌烦了他这断断续续的折磨,怎么不给她个痛快!
一会儿丢弃一会儿折磨,宫璃究竟要怎样!
这时,他忽然放开了她,整个人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他,如王者。
莫悠然抚上自己的嘴唇,那里依旧在隐隐发痛。
“你还知道痛?毒发的时候那么痛怎么不知道联系我?而是联系那个男人?”
他冲她一通乱喊,喊完一个拳头便砸向了她头侧面的车门,顶级的车门竟也被砸出了一个凹洞。
莫悠然朝他看了一眼,对于他这样对暴力行径早已见惯不惯,她冷笑了一声:“为什么要联系你?你以为你是谁?”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莫悠然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看向宫璃。
他似乎也有些震惊,她甚至看到他的手似乎有着微微的颤抖,宫璃的手还会颤抖?他这种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人怎么可能会颤抖。她怕是被他打晕了吧?
不过少卿她也便释怀了,宫璃他什么做不出来。
“宫少爷打的真好,以前还不知道您有打女人这项爱好,打的开心的话您就继续。”
她将抚着脸的手拿下,一张苍白的小脸倔强的看向他,干涩无血色的唇角却笑的灿烂。
那笑容在宫璃看来却是尤为的讽刺。她冲沈悦峰笑、冲梁少卿笑、甚至也曾冲陆杨笑,可那些笑没有一种是这个样子的。
“莫悠然,果然还是我给你自由太多了!”他狠狠捏上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笑意收起,紧接着开了车门,将她狠狠推到了车里。
莫悠然成功被囚禁了。
宫璃将她带到了上次有万顷花田的庄园,然后,将她锁在了房里,就连在庄园走动的机会都没有了。
宫璃说他给她的自由太多了,作为他的女人,不需要太多自由,只需要在一个地方等着被他睡就好了。
莫悠然坐在大到不像话的屋子中央,抱着自己的双膝,头发散乱的散在背后,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有些地方有着明显的撕扯痕迹,裸露出的皮肤上有着青一块紫一块的吻痕。
她双眼无神的看着地板,被仆人打扫的光洁的地板甚至映出了她此刻的面容,几近死人的苍弱。
他就那样在这偌大的房子中央欺凌了她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重来都不将她当一个人来看待,她不知道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明明一开始她只是想要向他借钱而已。他却总说她心口不一,善于伪装,她莫悠然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宫璃!
她被他害的还不惨吗?身上的毒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发作起来就像被撕碎一样,甚至随时会要她的命。她不敢与人多交流,甚至在梁少卿面前都有着自卑,她怕被人知道她做着别人的情妇。她还被沈悦峰住宅附近的邻居辱骂着,如今她连仅有的可怜的自由也被剥夺。
“啊!”她忽然抬头朝着天花板大叫起来。
声音凄惨绝望,离去不久的宫璃听到她的嘶喊,忽然顿下了脚步,身后跟着的陆飞有些犹豫的问道:“少爷,您对莫小姐是不是太狠了些?”
宫璃觉着心口闷闷,堵得慌,出口却依旧是轻蔑的不可一世:“我怎样处置一个人何时轮到你评判了?认真处理好你的事务!”
陆飞不敢再多言,二人关系也可称为兄弟,但宫璃生气时却没有人敢惹。
而自从再遇莫悠然,宫璃生气的大部分点似乎从公事转移到了屋子中的女人身上。
莫悠然停下叫喊,打量起了屋子,这里真的是大的可怕,就算宫璃不允许她出房间去,单屋子的面积都需她走上个把小时,她是不是该感谢他的慷慨,感谢他赠予的奢华金丝笼?
她呆坐了许久,直到身上被他折磨的酸痛散了些,她才慢慢起身。
她开始在屋子中走动起来,她总要找些事做。
宫璃将她能够与外联系的方式全部切断了,她失了忆,不知道自己的喜好是什么。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屋子里走动。
屋子里的东西应有尽有,光衣橱便占了令她难以置信的面积,各种风格、不同剪裁设计,意大利风情、巴黎浪漫、米兰最新时装、中国风设计……这是多少女孩的梦想,拥有这般昂贵且梦幻的衣橱,她拥有了。
以失去自由失去尊严的代价。
房子里甚至植了棵树,树的枝干十分粗壮,一瞧便是棵年代久远的古树,房子似乎是依着古树的生长而设计建造的,看来设计房子的人并不想将树毁掉。
莫悠然划起冷然的笑,宫璃可真贴心,给她选了一处有绿色植物的房间。
她走到老树前,伸手触上了树的枝干,粗糙的触感令她感受到生命的气息,她难过的想哭,唯一一个有生命的生物。
“小姐,该吃饭了。”
仆欧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可是她不想回答,她不是看不起她们,只是心情实在难过,并不想作何回答。
这时有人推门而进,一排仆人抱着精致的菜肴走了进来,然后将其摆放在了她屋内的桌子上。
欧式长桌瞬间被摆满。
莫悠然看着摆了满满一桌不下几十个的盘子,带了些哑然,她们将她当猪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