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就当我这个老妇人啰嗦,可我毕竟是看着少爷长大的,我希望少爷能幸福,这同样也是宫夫人所希望的,我们都不希望少爷心中带着那份过去的执念而活着,我们希望你能幸福,所以你跟莫小姐要好好的,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能比我们还爱你的人了,你要好好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了,那时就已经是后悔莫及了。”
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句句在猛烈的撞击着他内心深处的那道无人越级的防线,但他宫璃是骄傲的,不允许别人能住进他的心里的。
“贺妈,这个话题不要再说了。”
宫璃忍住心中的怒气,面无表情的丢下了这句话,对于贺妈,他始终是说不了重口的,因为她是跟着自己的母亲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她,值得他尊重。
贺妈看着态度冷硬的宫璃,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家少爷到底是要作到什么时候啊?
眼看着她跟宫夫人的白头发越来越多,脸上的皱纹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深,她们当然是希望他能幸福,至少也要在她们还没有离开这世上的时候,能看着他幸福的笑着。
自从她家少爷懂事以来,她看见他的脸越来越少笑容了,她也知道是因为那个畜生的原因,但眼看着那畜生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直到莫小姐的失忆之后的出现,他的脸才渐渐没有那么冰冷。
“少爷,肉好了,接下来炒的菜都是这样的,我就先去忙别的事情了。”
贺妈看了一眼宫璃,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可能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整张脸看起来格外的阴沉,她虽是跟宫夫人如同姐妹一样,但是主仆之分在这个现代社会中依然是存在的,所以她也不好在什么,毕竟宫璃说到底还是她的主子,如果没了跟宫夫人是姐妹这一层关系的话,那凭着今天说的这番话,都可以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贺妈看到宫璃点头后,她就拿起水槽旁的白色布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厨房。
诺大的厨房里就只剩下一个男人紧盯着冒着热气的锅,细看之下,这男人的眼睛似在沉思着什么。
自贺妈离开厨房后,宫璃就紧盯着冒着热气的锅正在发呆,贺妈说的一番话,他听进去了,还是那种听完了之后还在思考着他和她之间的事情。
他也知道贺妈的话直击他的心灵,他也知道他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正在反复的重复着贺妈每说的一句话,就像是穿心肠的毒药一般,一点一点的啃噬他的心。
瓦斯炉的蓝色夹杂着红色的火正热情的释放着,锅里的肉汁也在这时一点一点的收少,直到锅里的肉汁被大火给煮干了发出一股奇异的味道。
贺妈在客厅里光洁的桌子上擦着,嗅着空气中飘散着的一股奇异的味道,她皱起眉头,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快过期的,不,不对,这是烧焦的味道?
贺妈把手中的白色步拿在手上,抬起脚吃力的小跑着,她原本就有些高血压,现在一急起来,她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连着眼前的路都看得不太清楚,她停下脚步,冲着厨房的方向,急忙的喊,“少爷,烧焦了。”
一声着急的大吼让宫璃回过神来,他赶忙把手上的铲子放在一旁,另一只手关掉瓦斯炉,他深锁着眉头,看着里面黑漆漆的一块一块东西,厨房里飘散着一股浓重的烧焦味,他拿起铲子在那一块块黑漆漆的东西上按了按,硬邦邦的像一块石头一样。
他一大早的好心情也在这时一扫而光,他心里憋着一股闷气,把手中得铲子扔进锅里面,伸手解开围裙后,脑海中就浮现那个女人笑容明媚的脸庞,不,他不能放弃。
他重新把围裙的带子给系上后,脸上带着一抹无比坚定的神情看着剩下的那些菜,他一大早就起来忙活这些东西,为的就是那个女人能对他刮目相看,要不然他这一大早就白忙活了。
况且他宫璃,从来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他,本该是无可挑剔的。
宫璃的星座是处女座,就如同他这人一样,心思缜密思考力极强,办起事来非常谨慎,对世事的洞察力也是一流的,对待感情却是忽冷忽热的,就如同他对莫悠然的感情一般,时好时坏,时而甜蜜时而冷酷无情。
贺妈跑到厨房看着宫璃毫无损伤的模样,悬在嗓子眼的心慢慢的回归原位,她一手扶着猛烈跳动的心脏,一边走到宫璃的身旁,看着锅里面的黑炭。
嘴里憋着一股笑意,她指着锅里面的黑炭,眸子闪过戏虐,“少爷,这是新款的菜式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呢?求赐教。”
贺妈脸上带着虚心求教的表情看着宫璃棱角分明的侧脸,难怪她家少爷不缺女人,瞧瞧这如刀锋般的墨眉,狭长的桃花眼,她相信只要她家少爷一个眼神落在那些姑娘身上,肯定都得拜倒在她家少爷的西装裤下。
这逆生长的眼睫就像是高档店中摆着的娃娃的眼睫毛一样,长而卷,一眨眼就好似是扑腾着翅膀的蝴蝶一般,魅惑而电力十足。
宫璃听完贺妈的话,耳根处微微的灼热起来,他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着:“贺妈,这是我做的‘黑椒芝麻牛肉’,我研究了很久才做出来的,只是这过程是出了一点小小的错误,才导致这牛肉出现了异味,不过好在我学到了,下次做肯定就是万无一失了。”
贺妈听着宫璃一本正经的胡扯着已经烧焦的牛肉,心里的那股笑意更盛,她怎么觉得她家少爷这么可爱,要知道能打趣少爷的机会不多,她家少爷那浑身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谁敢不要命的上前去找虐。
现在正好有这个大好机会,她怎么能放过,而且她看她家少爷脸上也没有出现什么不悦的神情,她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