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璃站在莫悠然的前面,替她挡掉了村民们注视的视线,眸低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莫悠然哼唧两声,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弧度。
算了,看在帮我挡住视线的份上。
饶过他这回!
“夜,房屋是在哪?”
宫璃轻蹙着眉头,自动无视掉周围村民的指指点点,以及窃窃私语。
“往前走五十米就到了,房屋前的栏栅上挂着您吩咐做的牌子。”
宫璃点点头,踩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夜所说的那间与众不同的房屋。
由树枝搭建而成的木门,木门的两边搭建着栏栅,栏栅上缠绕着青翠欲滴的豌豆叶子,豌豆的枝干顶端长出了含苞待放的花蕾,如同含羞带怯的小姑娘一般,娇嫩欲滴。
从大门通往房屋的道路是由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道堆砌而成的,许是鹅卵石太过于廉价,导致鹅卵石的圆润和光滑被摸得只剩下粗粝的小道。
在来到内里,看着由四扇门组合而成的折扇门,门有些破败,莫悠然伸手轻轻的推开。
嘎吱。
门推开了,一股浓重的木檀香,房间内摆着一张四角的四方桌,桌子下放着四角的长板凳。
而除了桌子和凳子就只没有了!
家徒四壁啊!
莫悠然的脸上一阵僵硬,抬起脚快步的来到卧室里,看着只有一张脆弱到轻轻一压的木板床,她欲哭无泪。
“这能睡人?”
莫悠然指着木板床看向后面的宫璃,眸子里有着生无可恋。
这大概就是挖坑埋自己吧!
见鬼的日出而起,日落而息。
宫璃掀起眼皮,瞥了炸毛的小女人一眼,而后淡淡的转开头。
说实在话,他从一进来到现在都十分嫌弃这房屋,要不是……
要不是因为这个小女人说要来偏僻的地方,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踏入这样的环境之中来。
“夜,你说。”
莫悠然看着宫璃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她,在心里暗暗的翻了个白眼。
夜看着高出他半个头的宫璃,男人轻颔首,夜得到首肯,上前一步在莫悠然的疑惑的眼神中躺了上去。
莫悠然捂着耳朵,半眯着眼睛,看着躺在上面安全无恙的夜,她放下手,脸上满是尴尬。
“这张床可以承受的重量是多少?”
夜起身,低垂着头,面无表情的回答着:“莫小姐和少爷躺上去绰绰有余。”
一句话,仅仅一句话,就把莫悠然给堵得哑口无言。
她转头狠狠的刮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一样都是流氓!
莫悠然转头看着四周,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里的卧室没有厕所,没有浴室,那洗澡怎么办?
“夜,厕所呢?”
夜站在宫璃的身后,在莫悠然期待的眼神中摇了摇头。
“什么,没有?”
莫悠然原地爆炸了,她两只手揪着头上的发丝,脸上挂着一抹绝望,在卧室里暴走着。
这个鬼地方!
啊……
她要死了!
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动车,在开十几个小时的小车,走了几个小时的沙土路,填饱肚子的是牛奶和面包,家徒四壁的房屋,卧室只有一张木板床,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击垮她,最能击垮她的事——洗澡。
一天不洗澡,浑身痒得难受。
身上传来的汗酸味让莫悠然的情绪更加暴躁,她扯着头上的头发,脑海中就只有一个想法,洗澡。
“可以在房屋外搭建洗澡的。”
漫不经心的话落在莫悠然的耳中,她停下扯头发的双手,快步走到他的身旁,仰着头,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洗澡了!
宫璃神色淡淡的看着她,现在的她跟前一刻的她,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嗯。”
她伸手抓住宫璃的手臂,摇晃着宫璃的手臂,卖着一脸的萌,捏着娇嗲的声音说着:“璃,那搭一个好不好嘛?”
明知道这个小女人只是在装可怜罢了,但是他却是不忍心让她失望。
“好。”
莫悠然高兴得跳起来,双手搂住宫璃的脖颈,袖长的双腿勾在他的腰肢上,在他的脸上啾了几口。
“你真好!”
“有多好?”
“就像我爸爸那么好!”
“下来。”
莫悠然的话落下,宫璃扬起的嘴角微僵,脸色阴沉的看着怀中的她,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身后的黑衣人都憋着笑。
莫悠然麻利的从宫璃的身上跳下来,看了一眼宫璃,而后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像她爸爸有什么不好的?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只有她的父亲了。
而且她爸爸那么爱她,她也那么爱她的爸爸。
这个,理由还不足够吗?
“夜,一个小时之内搭好浴室,要是完成不了,回去的时候你们都去监狱里领罚。”
夜以及随行的黑衣人们均为一愣,一个小时?
搭个顶还差不多!
“嗯?”
微微上挑的语气,证明此时的宫璃,心情颇不美好。
“是。”
夜带领着黑衣人浩浩荡荡的往屋外直奔而去。
黑衣人一走,狭小的卧室瞬间宽敞了许多。
莫悠然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屋外走去,她要去看看晚上有什么好吃的,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去哪?”
宫璃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眸子看着她的后脑勺,嘴角紧抿着。
莫悠然眉头紧蹙,使劲的甩开他的手,奈何那抓着她的手就像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
“松开!”
“不松。”
宫璃像是跟莫悠然对着干一般,桎梏着莫悠然的手臂不放。
“很好,不放是吧?”
莫悠然的眸子闪过坏笑,不放,这可是他自找的。
她拖着身后亦步亦趋的宫璃来到瓜果园中,伸出手指指着地上的南瓜,对着宫璃使唤着,“把地上这个南瓜给摘了。”
宫璃俊美的脸,在昏黄的阳光下,神圣得不可侵犯。
周身冷峻的气息,比以往更为强烈,俊美得锋芒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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