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歌!”海堂一身红色劲装,一手拿着头盔,一手拿着苹果啃着进来:“怎么,被自己帅傻了?”
贺庭歌闻言哭笑不得:“那我不如看你。”
果然就见海堂被苹果噎住,气哄哄的把一边放的头盔甩过来,贺庭歌伸手接过,摇摇头,却见门外走进来的人,不由得有些不解。
海堂就觉得身边气压一下低下去,回头就见穆岚冷着一张脸进来,一身灰色儒服,看上去很儒雅,本来挺俊的脸,却因为板着面孔,生生压住一身儒气。
“穆岚。”贺庭歌见他这身打扮,似乎要出门。
“我跟你走。”穆岚冷冷飘来一句话。
海堂咬在嘴里的苹果半晌没嚼,似乎没反应过来穆岚怎么在这里。
贺庭歌也愣了一下,但看穆岚的样子,似乎不容置疑,他说要走,还真不敢说不让人跟。但是,这是去打仗的啊,他一个弱质秀才去干吗?虽然看起来很不好惹,但是,仅仅只是看起来啊。
海堂紧着咬了几下把苹果咽下去,道:“你跟我们去哪?顺路啊?”
穆岚了冷冷瞥了一眼海堂,倒也没理他,海堂挑挑眉也不在意,倒也不想和这冰块多呆:“庭歌,王爷外面都快好了,你快点。”说完,就甩着头发离开。
“你要去边关?是有什么事吗?”贺庭歌还是问了一句,顺手把头盔带上,也正合适。但还是取下来,毕竟很热。
穆岚道:“就是跟着你,就这么简单。”说完也不等贺庭歌做什么反应,就去后院牵明珠。
贺庭歌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在说什么,听说穆岚是神医,那带着也应该是好事吧。
贺渊这次回京,带的只是小部队,但是,当贺庭歌看到北大街上排列整齐,气势轩昂的几千人兵马时,还是不小的震撼了一把。
紫云亭一身战马服,站在队伍前面,不安分的踢着蹄子,身边一匹枣红色的马似乎也不安分,时不时的甩甩红色的鬃毛,高大挺拔的身姿,四蹄上的毛也是火红色,倒像是一团团火焰。
“火麒麟。”穆岚牵着明珠走出来,看到那匹马,倒是颇有兴趣的多看几眼。
贺庭歌闻言一惊,心下一思索,有些无奈的看着后面跑过来,一身银色铠甲,但也没遮住红色劲装的海堂,果然,什么人骑什么马。
“王爷,都准备好了,可以启程了吗?”一个头领问。
贺渊点头,翻身上马,一身盔甲,虽然看上去有些旧,但是,却显得更有一种威慑力。
号角吹响,一排大旗迎风吹起,大大的贺字龙飞凤舞一般伏在上面,突然空气中就有一种来自沙场的沧桑气息。
大军行进的并不快,一路上除了出城之前送行的百姓,也就没有再遇到多少人,海堂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贺庭歌倒也不觉得烦,时不时应一声,倒是穆岚,斜靠着明珠身上,就没再说过话。
本来贺渊问贺庭歌穆岚为什么会跟着,贺庭歌也无奈:“多一个军医,也不是坏事吧?况且还是神医。”贺渊想想似乎觉得也划算,就没有多问。
过了几天,便渐渐临近西北荒漠,天气渐渐干燥起来,白天太阳暴晒,时不时伴着风沙,夜里却又寒气入骨,风在帐篷外吹的呼呼作响。
海堂捂着脸,搓着被风吹得生疼的脸颊钻到帐篷里,往贺庭歌身边挤挤:“原来边境是这种天气,真是要命,我开始佩服守夜的大哥们了。”
贺庭歌把屁股挪一挪,让海堂往火盆跟前坐着,道:“习惯了就好。”
“哎?”海堂用烤烫的手搓了搓脸,突然看到一边看书的穆岚,道:“他怎么手脸都光光的,你看我们俩。”说着把手伸过去给贺庭歌看,果然皮肤皱巴巴的,脸上也是风沙过后,吹得干巴巴,偶尔一碰,还疼。
贺庭歌也有些这种状况,毕竟都是半大的孩子,又因为平时都是贵族公子,突然换了环境,皮肤自然不适应,贺庭歌倒是觉得没什么,但是,海堂可能本来就有他娘外族血统,皮肤本来就比较嫩一些,所以比起贺庭歌来,就不适应的多些。
但是,穆岚却是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样子。这就有些奇怪了。
贺庭歌看海堂脸上确实有干裂的痕迹,便对穆岚说:“穆岚,把你那个什么膏给他一点,我看在这么下去,他要毁容了。”
“他不是恨不得这样么?”穆岚凉凉的道。
海堂摸了摸干巴巴的脸,虽然吧,是讨厌别人说他漂亮,但,不妨碍他觉得自己帅吧,本来是觉得多几道疤是为了更阳刚些罢了,可不是真的要破相。
“我说,神医。”海堂凑过去:“那什么,分我一点呗,都是自家人,干嘛这么客气?”
穆岚翻了一页书:“你拿什么换?”
“啊?”海堂板着指头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犹豫道:“十两?”
“一百两。”
“你抢劫啊!”
“一百五十两。”
“.......”
穆岚浅浅打了个哈欠,合上书,似乎要去睡觉了。
“庭歌,借我五十两......”海堂默默转头。
贺庭歌忍着没笑,道:“我没钱。”
“穆岚......神医.......”海堂扯扯穆岚袖子:“朋友一场么.......”
穆岚原本回床的身子一顿,回头看海堂,海堂被他眼神吓一跳,下意识的丢开袖子,眨眨眼,不给就不给么,干嘛这样子看人!
穆岚冷冷看海堂一眼,从一边小匣子里拿出一瓶药膏扔过去,便躺在铺好的床上不再作声。
海堂心惊胆战的接过来,小心翼翼的退到贺庭歌身边,轻声问:“我刚才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吧?”
贺庭歌也被弄得一愣,摇头:“不知道,早点休息吧。对了,我见穆岚是睡前抹这个的,我先睡了。”
海堂讪讪的拿着药膏去洗脸,贺庭歌合着里衣躺倒穆岚身边另一个床上,看了一眼穆岚背过去的身影,耸耸肩,闭上眼。
还没睡着,就被突然袭来的一阵香气以及脸上一顿揉搓给弄得睁开眼,就见海堂一脸傻笑:“弄太多了,给你抹点。”贺庭歌无语,只好仰面躺在床上,以免药膏蹭到被子枕头。
海堂又忙活一会,就躺在贺庭歌另一边的床上,因为临时扎营,所以三个人挤一个帐篷,不过倒也不觉得有多挤。
穆岚背对着身后两人,从渐渐均匀的呼吸声中睁开眼,看着黑洞洞的前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眨眨眼,想起那个“为老不尊”的人,也喜欢拽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望他,以前总觉得头疼,可是刚才海堂一拽他袖子,他恍惚间以为是那人,一回头却是铺天盖地的失望。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突然,很想他。
次日,贺庭歌早早醒来,披上外衣,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转头见海堂正打着哈欠,朦朦胧胧的坐起来,再转头,却发现穆岚的床上整整齐齐,这么早起?一贯记忆里,穆岚总不是个会起在贺庭歌前面的人,他总是要睡够一定时间才会起。
回顾帐篷一圈,发现穆岚的东西都没有了,贺庭歌眉头一皱,问海堂:“穆岚呢?”
海堂揉着脸眨眨还没醒利索的眼皮:“上茅厕了吧。”
“你上茅厕会把家当都带去?”贺庭歌皱眉。
“额.....”海堂这才觉得不对:“难道咱俩睡蒙了?他们走了?”说着走出帐篷一看,外面天才蒙蒙亮,守夜的人轮班下来正在篝火处打瞌睡。
“他一个人走了。”贺庭歌道。
海堂抓住一个巡视的守卫:“那个穆岚呢?”
“回小将军,今早丑时,穆岚公子就走了,说是不用惊动你们。”
“他一个人?”贺庭歌过来问:“没有说去哪?
“是,穆岚公子牵了那只狮子就走了,没有说去哪,但是,他说如果你们问起,就说有缘再会。”守卫道。
贺庭歌将衣服穿好,拎着海堂衣领子拉进帐篷:“穿好,穆岚估计是想起什么什么重要的事吧。”
海堂搓搓脸,突然道:“你说,他是不是因为我?生气了?他脾气不好的样子。”说着又看看自己的手,喜道:“哎,你看,那小子的药膏果然有效哎。”
贺庭歌摇头:“应该不是,算了,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而没被我们察觉,估计也不会出事。你快把衣服穿好,我们准备准备出发了。”
海堂应着声去穿衣服,贺庭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有缘再会。
接下来的行程比之前要快了,没两天便赶到贺渊的军队驻扎地雁门关,远远看过去,黑压压的军队排列整齐,似乎在迎接贺渊他们,看阵势,少说也有十数万人。
风沙还是一如既往的刮,贺庭歌和海堂每人加了毛裘,将脸埋在长长的绒毛里,倒是好多了。海堂伸长脖子看过去,一脸兴奋:“庭歌,好大的阵仗啊,王爷好威武!贺家军果然厉害。”
贺庭歌看着远处迎风吹鼓的大旗,还有隐隐传来的号角声,也有几分心旷神怡。这种气势,是那个军阀称霸的时代无法比拟的,曾经的华夏大地,华夏男儿也是这般雄壮。他苦笑,要是他们知道,千年后,这土地被外族洋枪大炮逼的战火燎天,会不会嘘叹一声。
“恭迎元帅回城!”还没靠近,便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彷如雷霆万钧之势,声音中掺杂的兴奋与膜拜,让贺庭歌感到一阵说不出来的震撼:怪不得皇帝要收回兵权,如此忌惮贺渊,在这边关,怕是只知有贺渊,不知有天子。
有话说【这个,小说么,当中很多东西都是编造的,如果有历史控的读者,真的不好意思啊,虽然文里很多是编造的人物,但是历史方向不会变,额,鄙人不大喜欢写空架(也可以理解为脑洞不够),所以,就将就看看吧,总体来说,还是可以看的。对了,不管是喷还是点评,都留下只言片语,提子在这里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