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这里,卫凌濯就有些生气,之前自己只是多问了两句,关于他们防身武器的事情,顾恙就阴阳怪气的,左遮右遮也不肯说,但是她自己,居然偷偷潜入自己的房间,翻自己的东西。
这是个什么道理?难道顾恙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秘密?
摸着顾恙还有几份湿润的头发味,卫凌濯突然不想这么费力的给她烘头发了。
“差不多了,去睡。”
顾恙本来就心不在焉的,只是微微回头说了声谢谢,甚至都没有转过身来,就直接坐到床边去了。
虽然今天在马车上,被凌卓这么亲了一下,顾恙还是有些受到了惊吓,但回到客栈以后,她只想赶紧洗干净自己,于是就直接到老板娘那里去洗澡去。
现在顾恙浑身都很舒服,现在只差在床上好好躺着,睡一觉了。
而且本来一直担心的盐史的事情,又有人给她解决掉了,对于她们在青成郡的任务,算是大致完成了。
只要再帮凌卓完成他的事情,就可以安安心心在这里玩几天,等着大师兄回来,一起回去了。
想着想着,顾恙甚至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而怀有心思的卫凌濯坐在小床边,一直在盯着顾恙看,只不过顾恙没有发觉而已。
看见她舒服的在那翻来翻去,脸上还带着笑意,卫凌濯就气不打一处来。
“动什么?还不睡?”
顾恙本来正在享受这软绵绵的床垫,和刚洗完澡后的清爽感,马上就等着困意上来,能香香甜甜的睡个好觉了。
可是突然被这么问了一句,心情顿时低落了一点。
顾恙半撑起来,看向凌卓。
“怎么啦你?这床板不响呀,没有声音呀?”
“我知道,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还不睡?”
“我现在还睡不着,你要是觉得我吵到你了,你就把烛火吹掉呀。”
顾恙觉得把那两只箭弩捡了回来,算是躲过一劫,又因为现在异常的清爽舒服,所以说话的语气态度也都很好。
“你自己弄。”
顾恙听了还真的下床了,把那烛火吹灭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而顾恙又哒嗒哒几步跑回床上躺着去,那炭盆里的炭火还没有熄灭,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光。
而卫凌濯就是就着这极其微弱的光,看清楚顾恙双脚高高的交叠着,小腿还一摇一摇的,十分舒服惬意的样子。
自己把顾恙叫过来,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结果小心翼翼的弄过来,不仅醒了,还帮她吹了会头发,结果却发现她偷偷的到自己房里来动手脚,现在大半夜的不睡觉,还玩起来了。
可是她实在是又没发出一点声音,卫凌濯也没处可说,只好自己不断翻身,而这小床修的并不是很结实,他每次一翻身,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顾恙本来还摇着脚,在想自己的事情,听见卫凌濯那边不断发出声响,也没在意,甚至最后慢慢的出现困意,直接睡过去了。
等卫凌濯听见了她均匀的呼吸声,发现她确实是已经睡着了之后,卫凌濯才十分郁闷的睡着了。
顾恙不知为何,在这边的床上睡得格外香甜,可能是因为卫凌濯这间房大些,这主床的被子也格外柔软。
所以当卫凌濯起床的时候,顾恙还死死的睡着,完全没有任何要起床的动静。
卫凌濯起身穿好衣服,渐渐清醒过来,以后看见对面床上,睡的和死猪一样的顾恙,就走过去凑近看了看。
虽然是在睡梦中,可是顾恙那微圆微圆的脸还是气色很好,她的上唇轻轻咬住下唇,仿佛在轻轻地吮吸自己下唇。
那种神态表情就好像一只小兔子,而且睡梦香甜的满足,时使得她双颊浮现出异常好看的红晕,卫凌濯看了一眼,仿佛看到了晨起的日出和美妙的火烧云晚霞交叠起来的样子。
差一点就要沉迷陷落进去了。
不过随着外头清脆的几声鸟叫,再加上顾恙的一个翻身直接拿后脑勺对着他的脸,卫凌濯才清楚地想到昨天顾恙怎么对自己的。
卫凌濯决定自己也给她来几个下马威。
顾恙不是把自己那些弓弩,藏的和宝贝一样吗?既然她喜欢来自己的房间里翻东西,那他也偏要拿卫凌濯的宝贝来看一看。
可是顾恙那些射箭的弓弩一般都捆在右手上,那些稍笨重的都挂在腰带上,放在一旁的桌上,。
那里头装的弓箭都是些寻常货色,哪里都可以找得到,而他想要的,就是她右手中轻巧袖箭的弓弩箭头。
卫凌濯先是假意,想要叫顾恙起床,一般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身体,看他没有醒,于是又放心地加大了幅度,把顾恙翻上来,让她的脸朝向天花板。
这个时候她的上唇松开了下唇,眼睛也有些抖动了几下,卫凌濯想着若再不动手,说不定她待会儿就醒了,于是趁她的右手搭在小腹上时,迅速从她的袖子里抽了一根出来。
昨天因为顾恙发现了束袖带的问题,还特意扎紧了些,所以这一根抽的可不容易,还差点在她手上留下了痕迹。
拿到手里后,卫凌濯迅速揣进了怀里,而他的手还没从怀中松出来呢,顾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嗯………什么时辰了?”
顾恙迷迷糊糊的,软绵绵的声音甜甜的问道。
“不早了,该起来了。”
卫凌濯本来想对他冷一些,可是听到顾恙这甜甜的声音,一下子又没能做出那样的表情。
往常他从来不会考虑这么多,要是看不惯谁,那都是直接表现在脸上的。
“已经很晚了嘛?”
顾恙说着伸了个懒腰,还揉了揉眼睛。
“没事了,睡吧。”
卫凌濯尽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又冷冷说了一句,然后就离开了。
他先是轻轻地把门关上,打算去下头的食肆去吃一些早饭,再上来喊顾恙。
下去的时候,卫凌濯感到有些心寒,为什么顾恙要跑到他的房间里来翻东西?
就算他不肯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但那也是为了她好,为了他们以后着想。
虽然现在还不能和顾恙说,也不能和顾恙表明心迹,但作为一个千年铁树开花的人,他第一次这么关心别人吧。
为什么顾恙总是一副半离半疏防备自己的样子?
就算自己对他有所保留,但自己难道还不算对她关心,对她好吗?
难道这很难看出来吗?
卫凌濯经过三楼的时候,不经意地瞟了常愈的房间一眼,等下到院子里,快走到食肆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能掉下那个箭弩来的,未必就是顾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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