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濯此时此刻心如刀割,但是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表露出对顾恙的关心,否则会将她推入无尽的深渊。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出现在这里吗?”
荣渠面色一滞,底气有些虚了起来。
“怎么?你来这里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关系了,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至于你,要在这里浪费多久的时间,也和我没关系,只不过,我此刻就要回京都了。”
怀虚有些惊讶,这不是等于直接告诉了荣匙公主,他们现在就要回京都,告他们的状了吗?
荣渠果然嘴角一歪。
“卫凌濯,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恙,躺在地上忍受的剧痛,听着他们的对话,此时此刻她在心中冷笑一声。
原来他叫卫凌濯,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原来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我闲来无事来此地游玩,无意间发现了黑河所的那些痕迹,以及这个西塞人,蹂躏和拐卖我朝的妙龄少女,我还道是谁给他们的狗胆,原来………”
能去这个收益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了,他们就是来这里找证据的,可是看着底下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女孩子,她还是有些疑惑,他是怎么会知道尔玛阿姨会来这里的呢?
“尔玛阿依,你来这里的事情,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小娼妇是怎么知道的?怎么会来这里伏击射杀你?”
尔玛阿依仔细想来,想起那天晚上,他跑到宋晋瑶的家里去询问,说不定是把那封信落在那里了,说起来,他的那封信也确实丢了。
“可能是那天我去宋家,不小心把那封信落在那里了。”
听到这里,卫凌濯在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顾恙会独自前往此处,那么顾恙一定会和他们扯上联系。
而荣渠一旦发现顾恙和他们是一起的,就算卫凌濯今天能救下她,顾恙之后也会被荣渠盯上,受到各种刁难和威胁。
“这么说,我的好弟弟,那封信,是你给尔玛阿依的吧?”
“你都已经大方承认,这个人是你派去的手下,我依然能承认那封信的来由。”
“哦,是吗?只在这里听见,可不算哦,总要走到父皇面前去,当面说清楚,才能算呢。”
卫凌濯冷峻一笑,早知荣渠是厚颜无耻之人,但他手中已经握住了证据,自然也不怕她。
“好了,你可以继续,怀虚,阿常我们走。”
常愈听了先是一愣,然后为了全局打算,只能先压制住自己眼神中的情绪跟在卫凌濯的后面。
眼看着卫凌濯三人已经渐渐消失的背影,荣渠公主这才开始发慌。
像他们刚刚那么不急不慌的,站在自己面前,甚至已经主动告诉她,他们几个就要启程回京都了,这不是已经十有八九拿到证据了吗?那自己还跟这个女人,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荣渠公主白了尔玛阿依一眼。
“就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自己从哪来,滚回哪里去吧,要是说出去半个字,就要你偿命。”
荣渠公主刚要走,才发现自己的驸马还蹲在一旁呻吟,又想到自己全盘崩坏的计划,咬牙切齿的一个猛回头,指着趴在地上的顾恙,吩咐周围那些护卫。
“剩下的都给我扎进去。”
顾恙本来已经在地上喘着粗气,听了这句话,整个人都感受到深深的恐惧,虽然他已经知道等一会儿场雨就会来救她的,可是她不知道这些公布,抓紧自己的里面自己是否还能有行动的能力,自己若使经络受损之后,还能练功吗?
顾恙靠着自己上半身意外慢慢地爬动着,想要逃离他们,但是这一切当然都是徒劳的。
卫凌濯三人走后,就绕道另一边,暗中观察着,当听到荣渠公主居然这样疯狂,要把剩下的所有弓弩都扎在顾恙身上的时候,常愈已经抑制不住,当即就要冲出去劈死他们。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她会死的!”
“你现在出去,也是在要了她的命,她不会死的。”
卫凌濯几乎是颤抖着嘴唇说出这句话,我是在常雨听来,却是冷漠的感觉。
“你当然不在意了,现在你利用完了顾恙,自然不会管她的死活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们,顾恙怎么会遇上这样的危险?我知道,你不就是担心那个公主,发现你认识顾恙,之后会再对她下手,可若不是你之前故意隐瞒身份,我们怎么会毫无防备?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你是玉皇大帝,我也要你血债血偿!我们清樽阁上上下下,都不会罢休的。”
卫凌濯甚至已经眼眶泛红,他现在只知道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等他们走后再去就不一样,可是等他们走后,不然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们谁也不知道。
顾恙知道,在他们把这些弓弩全部扎在自己身上之前,他们是不会来救自己了,可是,为什么会是她呢?若只是痛些就算了,若是真的伤到了她的经脉,她以后怎么办?
她本就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若之后又成了一个废人,还有何颜面在清樽阁待下去,难道就让爹爹白养一个废人吗?
荣渠公主从来不会有发善心的时候,想到就要做到,再加上徐乐生一直在身旁呻吟,为了表现出他的诚意,他也自然要帮她的驸马报仇。
荣渠本打算现场离开,可是一磅有个护卫提醒到。
“公主,你不是怀疑这小妮子是宁朔王的人吗?您当然要亲自看着了,若是您走了之后,他又半路杀出来救人,这可怎么办呢?正好也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宁朔王的人。”
荣渠一笑。
“是啊,这你倒提醒我了,若他能忍住不出来救人,倒也有几分可信了,那就在这看一会吧,你先去城中最好的医馆,抓个郎中来,稍后为驸马医治。”
剩下的八根弓弩,又快又深的扎在顾恙的手臂上,腰间以及大腿外侧,顾恙到了最后,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咬牙。
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后悔,做出这种千簇箭,果然报应不爽,终究是到了自己的身上。
等最后一根弓弩抓进去的时候,顾恙已经晕倒过去,神志不清。
“怎么这么不中用?这就晕死过去了?”
一旁的护卫谄媚的说道。
“怕不只是晕死过去,过不了多久,人也就没气了,不如早些丢到乱葬岗去。”
“费那个力气做什么?这是黑河,所之前也是摆死人的地方,就让她这吧。”
荣渠公主最后看了地上血肉模糊的人一眼,就趾高气昂的带着附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