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长时间的神经紧绷压抑得太久,也或许是知道祝野尘就和她相距不到十米,再或许是皇太子肥硕的身躯带来的毛绒温暖感,舒白月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再醒来,已经是快上午九点了。
好在上午没课,舒白月看着身上多出来的一条厚实的毛绒被,有些怀疑地看着祝野尘的房间,他的房间门紧闭,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起床出去了。
他一向神出鬼没,不过,一想到今天是周末,舒白月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正准备起床叠被子,皇太子用爪子把她手勾住,厚实的肉掌软软暖暖的,舒白月摸了摸它的毛,不知道它平时吃的什么,猫毛水光顺滑。
舒白月和它玩了一会儿,还是准备先回房间换衣服,一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她心里面现在都在发颤,又不能祸水东引,只能回去收拾收拾日常用品,打算以后晚上就死皮赖脸睡在祝野尘的沙发上。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了,虽然祝野尘是成年男性,可是舒白月却更多的,并没有把他当做普通人。
所以在目前舒白月的认知里,祝野尘仅仅是个披着成年男性的皮,内里却清心寡欲不知道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
把被子叠好放在了沙发上,舒白月正准备转身,祝野尘的门开了。
他睡眼惺忪,无悲无喜,像是没有看见舒白月一般,在饮水机处接了杯温水,一饮而尽。
“你还看着我做什么?”
舒白月回过神,颇有些不好意思:“祝老师,我能那一把你家的钥匙吗?”
“怎么着,你想赖在我这里?”
祝野尘撕开一袋猫粮放在猫盆里面,皇太子在猫粮和舒白月之间纠结了很久,然后依依不舍地从她怀里跳了下来。
舒白月的目的被他看穿,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随着事情遭遇的越多,她越发现,祝野尘说话很不客气很让人不喜欢,但是做事还是信得过的。
于是直接开了口:“祝老师当时同我说过,我对你有用,不过现在这一个冤魂都还没有收到,万一饵儿就死了,岂不是很亏。”
祝野尘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刚刚睡醒,一身雪白色的睡衣,更称得肌肤如雪,一双眼睛看着倒是水润干净得很。看样子,还可以当个花瓶,拿来欣赏欣赏。
舒白月没懂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不同意,结果祝野尘问了句:“会做菜吗?”
舒白月啊啦一声,怀疑自己听错了,看着他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点了点头:“会做基本的小炒,硬菜勉强会两个。”
这下子轮到祝野尘难得不相信了一会:“真的假的?”
舒白月的确没有说谎,虽然她出生还不错,但是舒父舒母并不会对她太过娇生惯养。舒母生意繁忙,但是舒父闲暇时间不少,又是个热爱生活享受生活的人,外面很多有名气的餐厅吃久了,发现其实也就那样,只有偶尔几个大厨会让舒父食指大动。后来舒白月出生长大,那个时候舒父已经练就了一副炉火纯青的厨艺,舒白月又不笨,就算只是站在旁边看,虽然真正下厨做的机会少,但是有些小诀窍那也学得七七八八了。
禾睢和柳亚尝过后,都说谁要是能娶到她,那简直是三生有幸。
舒白月也不夸海口:“我不保证合你胃口,但我至少能保证不会很难吃。”
祝野尘看着她还挺有自信的样子,勉强相信了她:“行吧,以后晚饭你来做,食材什么的不用担心,冰箱里面不会少的。”
这就是合作敲定了。
“哦对了,以后这蠢猫你好好照顾,反正它也喜欢你。”
皇太子吃猫粮那简直是又快又多,看着它肥嘟嘟的身子,舒白月不讨厌它,甚至可以说还有点喜欢,于是询问了一下细节:“它平时在哪洗澡打针的?”
不知道是不是舒白月的错觉,皇太子的身体抖了一抖。
“它就吃猫粮和鱼干,洗澡,浴室有它的洗澡液,你一个星期给它洗一两次什么的都行,看你心情。随便折腾,反正说不定这蠢猫活得比你还长。”
果然是亲主人。
舒白月呵呵笑了笑,表示对他这个冷笑话不能接受。
祝野尘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钥匙响动的声音,然后门打开,桃绘出现在了门外:“老板……”
三人目光对视,桃绘看了眼祝野尘,又看了眼舒白月,最后又看了眼祝野尘,两个人都穿着睡衣一看就是刚起床,目光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然后自以为恍然大悟般:“这么快啊?”
祝野尘直接把手中的水杯扔向来桃绘,舒白月都看懵了,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动手。桃绘反应不慢,伸手一接,杯子就稳稳当当拿在了手里,顺便娇嗔一声:“你这么暴力,小心白月妹妹不喜欢你哦。”
舒白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心翼翼挪了一步,远离战场。
果然,祝野尘不知道从哪甩出一块飞刀,眨眼之间,势如破竹,舒白月只看到一小块银光一闪而过,直直刺向桃绘,桃绘估计已经被他训练出来了,堪堪避了过去。
小刀削了一缕桃绘的秀发,直直插进来后面的酒柜上,那缕无辜的秀发慢慢悠悠飘落在地。
“你就不能温柔点吗,你看看这个酒柜上,插了多少刀了。”
桃绘抱怨着走了进来,看见祝野尘如刀子般扎人的眼神,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老板我是来拿药片的,那孙子现在就靠这药片活着了,现在对我可是毕恭毕敬。”
舒白月发现,桃绘的话是真的多,一点都不符合之前第一见的时候,那种高冷女神范。
但是这种时候,她又不得不打个招呼:“祝老师,桃小姐,那我先走了,你们谈正事吧。”
桃绘想说些什么,祝野尘一个眼神又飞了过去,桃绘乖乖闭了嘴。
“你把桃绘的钥匙拿着,以后照顾这只蠢猫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桃绘和舒白月两个人面面相觑,'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桃绘是他前女友一般,舒白月是个绿茶现女友,在桃绘面前耀武扬威。
舒白月停止了胡思乱想,有种做错事的感觉,从桃绘手中拿走了钥匙,不过桃绘倒没有生气,而是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笑,用口型喊了句:“老板娘。”
还竖了个大拇指。
舒白月的脸腾的就红了,拿着钥匙急急忙忙出了房间,就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般。
桃绘看着舒白月把门关上,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在祝野尘打开次卧拿药的时候,唧唧歪歪了起来:“老板,厉害啊,这才多久,这小姑娘身材可真有料。”
次卧里面堆满了东西,但是有祝野尘这个洁癖在,一切都按着颜色大小分门别类归纳好。
桃绘拿起一个骷髅头,摸了摸白骨脑门。
祝野尘瞥了她一眼:“她昨晚上遇到冤魂恸哭了,吓得只好睡我这的沙发了。”
桃绘听到冤魂恸哭,神色之间微微闪过一丝诧异:“你们这次的冤魂这么猛,居然还没有搞定。”
居然没有被冤魂恸哭吓得精神失常,桃绘没想到,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意志力还顽强。
“不是很强大的冤魂恸哭,不然这整栋楼的人都别想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不过这个东西倒挺狡猾,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它在哪。”
他称了二两药片,慢条斯理包裹好:“你告诉他,他帮过我,这是最后一次,再也没有下次了。”
桃绘接了过来,看着祝野尘裸露在外的部分胸肌:“老板,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啊,我就说嘛,我这么大一尤物在你身边,你居然不心动?”
祝野尘不想理这个时不时发癫的神经病:“你也算女人?”
桃绘不开心了:“好歹我外表看着也算女人吧,哎,可惜了,我还想尝尝舒白月的滋味呢。”
祝野尘直接回了句:“滚。”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桃绘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转身找皇太子寻求安慰去了,摸皇太子就像是要把它摸掉一层皮一般。
祝野尘一出来,看见皇太子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他,眼中的悲愤,简直可以实体化。
“你小心点,它才吃了早餐,小心等会吐你一脸。”
桃绘哼了一声,不过手确实轻了很多:“老板,要不要我给你带点东西过来,最近有人说找到一批好东西,估摸着是墓里面的血龙,怎么样,要不要?”
祝野尘直接赶她走了:“你滚吧,我这座庙太小了,留不住你这尊佛。”
桃绘还要嬉皮笑脸问他,祝野尘直接冷着脸下了逐客令:“你敢碰这种东西,你有命活吗,血龙是什么东西,脏得连恶鬼都不碰的东西。他们那群人都是刀尖舔血的狂徒,你要走,我留不住你。”
桃绘见他是真的认真了,知趣地住了口,但还是解释了一句:“他们说得天花乱坠的,我以为是好东西。”
祝野尘冷笑一声:“等你上瘾了,就该你叫他们爷爷了。你该走了。”
桃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带着药片,沉默地离开了。